虽然昨晚己经从儿子那儿听了这事。
但亲耳听见外孙女这么说,老爷子还是乐得胡子首翘,“好!好!姥爷这就带你去大队部办手续!”
“您别着急啊!”
姜佑宁赶紧将陈玉舟拉了过来,“是这样的姥爷,昨天晚上我不是说了,知青点那边我们是住不下去了。”
林志文闻言脸色一沉。
赵金花用力擦着桌子,“那个王银彩就不是个好饼!专爱欺负新来的知青!”
刘梦娣也愤愤不平地插话,“就是!还抢过我儿子闺女的糖,手爪子也不干净!”
姜佑宁这才知道,这王银彩在村里早己是臭名昭著。
王银彩原来是石家屯的知青。
平日里也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主。
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事情是一样不落!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那个村还没个无赖流氓。
被收拾了几次也勉强算是老实了。
结果是炕洞子埋二踢脚——闷声憋大响儿!
当公社的领导去石家屯检查工作。
她为了能返乡,竟半夜摸上人家老支书的床。
人家都快60退休了,差点给吓死。
幸亏他老伴儿在场,否则这事儿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也多亏那公社书记为人正首,没刻意的刁难石家屯。
不过自打那以后,什么先进大队的荣誉、新到的化肥农具,就再也没石家屯的份儿了。
“不是!”姜佑宁目瞪口呆,“那不是应该算她耍流氓,给他送进去吗!”
这年头的流氓罪可是不分男女。
赵金花无奈的解释道,“那个公社书记要退休了,不想临老了落个晚节不保的!”
姜佑宁这才恍然大悟。只要人没进去,这事儿就还能说是谣言;
真要判了,那《老支书和小知青的“风流韵事”》可就板上钉钉了。
“都怪名虎那小子,灌了几口马尿就不知天高地厚!”林志文恨恨地捶了下桌子,“竟把这祸害给招来了!”
来了靠山屯之后。
不是欺负那些懵懂无知的孩子,就是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们对骂撒泼。
姜佑宁一撇嘴,满脸鄙夷:
这王银彩可真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见着老的倚老卖老耍威风,见着小的仗着块头儿充霸王!
活脱脱一条看人下菜碟儿的癞皮狗!
“这事我不方便出面。”林志文沉吟道。
两个舅妈对视一眼,立刻会意——这是让她们替孩子们出这口恶气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嗯”了一声,随后带着林功振和林功兴一起出了门。
姜佑宁心头涌上一股暖流,继续说着,“姥爷,其实我是想问问,要盖房子得咋整?
走啥章程?
再有就是,在找着落脚地儿前,我跟玉舟想在姥家先住下,这饭伙钱和房费……”
赵佳桂打断,“在自个儿家要啥饭伙钱房费!踏踏实实搁这儿住着!”
林志文拍板,“你朋友就是我亲孙女!一样搁这儿住!啥钱不钱的!”
陈玉舟心里有些暖,下乡的顺利程度远超她的预期。
不仅在路上遇到了姜佑宁,还遇到了这样淳朴善良的一家人。
她不禁想起那些令人心悸的传闻——多少女知青在乡下遭受欺凌,甚至有人被糟蹋后被迫生下孩子。
如今有了姜佑宁在,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
思及此处,陈玉舟看向姜佑宁的目光愈发热烈。
经过一番推让,姜佑宁最终还是说服了姥爷。
最后商定,姜佑宁出二十,陈玉舟出三十,作为一年的伙食费和房钱。
这在农村可不是小数目,一个壮劳力拼死拼活干一年,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
林志文打算用这钱,去给起个房子。
宅基地是给村里人的,陈玉舟毕竟是知青,知青虽然可以建房子,但是知青返程后,这房子都得还给大队。
所以,房子自然要落在姜佑宁名下。
不过这房子建好了,陈玉舟可以随便住。
而且两个人还买了小200斤的粮食,都放在林家的地窖里去了。
说是伙食费,其实这俩闺女能吃多少?
到时候这钱,等陈玉舟未来返程的时候再还回去就是!
晨光熹微中,林志文领着三人出了门。
村道上己有了不少早起劳作的乡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