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笑了，伸手抚摸哈斯塔的脸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哈斯塔刚想俯身去亲怀里的人，听到远处的脚步声皱了皱眉，他一把将伊莱从浴缸中抱起，触手卷起旁边的浴巾裹住他，“有人来了。”
伊莱还没反应过来，哈斯塔己经抱着他闪到浴室角落。门铃响了。
“披萨外卖！”门外传来年轻男性的声音。
伊莱困惑地看向哈斯塔，“我们没点...…”
触手悄无声息地滑向门缝探查，哈斯塔的表情变得危险，“是新面孔。”
弗洛里安的声音继续从门外传来：“送错地址了？那这份海鲜至尊披萨只能我自己享用了~上面还有双份伊莱小朋友最爱的虾仁...…”
哈斯塔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伊莱急忙按住他的手臂，“等等！”他提高声音对外面说，“放在门口就好！”
门外静默了几秒，然后是塑料袋落地的声音，“祝二位晚餐愉快~”
哈斯塔的触手从门缝收回，卷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披萨盒。“他在挑衅。”
伊莱却忍不住笑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虾仁？”
“监视。调查。分析。”哈斯塔把披萨盒扔到一边，触手烦躁地拍打着地面，“我要把他们的眼睛——”
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不要。”伊莱的眼睛在浴室蒸汽中显得格外明亮，“我们吃披萨看电影吧？就当是他们送的约会礼物。”
哈斯塔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额头抵上伊莱的，“你总是这样...…能够轻松化解我的愤怒。”
“这就是我的超能力。”伊莱笑着用浴巾裹住哈斯塔还在滴水的头发，“现在，我的邪神先生要不要陪我看《海底总动员》？”
“那部电影生物学全是错的。”
“那就看《海绵宝宝》大电影。”
“…...我更愿意看探索频道。”
最终他们窝在沙发上，分享着“敌人”送来的披萨，看一部关于深海生物的纪录片。哈斯塔不时指出科学错误。
“......这条鮟鱇鱼的发光器结构完全错误。”哈斯塔指着电视屏幕，一根触手卷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它们不可能发出这种频率的蓝光。”
伊莱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脸颊贴着哈斯塔的胸膛，披萨盒歪倒在茶几上，只剩最后一块冷掉的虾仁披萨。
哈斯塔低头看着恋人困倦的样子，几根触须轻轻托起他的身体调整姿势。当触须碰到伊莱腰间敏感的皮肤时，他发出一声含糊的抗议，下意识往哈斯塔怀里钻得更深。
“睡吧。”哈斯塔小心地用触须卷来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关掉了电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他保持着半人形状态——这样伊莱睡着时翻身不会扑空——触须在沙发周围形成保护性的包围圈。其中一根最细的触须尖端轻轻描摹着伊莱的睡颜，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
突然，那根触须僵在半空。哈斯塔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感知到了——窗外三十米处的梧桐树上，有什么东西正在监视他们。
一根触须无声地伸长，轻轻拉严窗帘。与此同时，另外三根细如发丝的透明触须从门缝下悄然滑出，沿着建筑物的阴影向那棵树游去。
梧桐树梢，机械甲虫的复眼闪烁着红光。它完美地伪装成普通昆虫，六条腿紧扣树皮，将镜头对准那扇刚刚合拢的窗帘。
“图像中断。”马蒂亚斯盯着监控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B-7号侦察器还能传回信号吗？”
耳机里传来弗洛里安懒洋洋的声音：“信号良好~不过邪神大人好像发现它了哦。”
马蒂亚斯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继续观察，我需要确认祂的夜间活动模式——”
话音未落，屏幕突然雪花一片。最后传回的画面是一根半透明的丝状物迅速逼近镜头。
“啊哦。”弗洛里安的声音毫无紧张感，“五十八万块的设备泡汤啦~”
马蒂亚斯猛地摘下耳机：“你还在现场？立刻撤离！”
“安啦安啦，我躲在两百米外的冰淇淋车里呢，不过真稀奇，这个点还有卖冰淇淋的。”背景音里确实有冰淇淋机的嗡嗡声，“话说我看这家的草莓酱真不错，要不要给你带......”
马蒂亚斯没听完就掐断了通讯，没过多久，实验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弗洛里安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手里举着两个粉红色的冰淇淋甜筒。
“马蒂亚斯——”他拖长音调，把冰淇淋首接怼到对方面前，“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最棒的搭档？”
马蒂亚斯皱眉后仰，眼镜上还是溅到了一滴草莓酱。“我们在执行任务，不是玩过家家。”
“可你挂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说重要情报！”弗洛里安夸张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的冰淇淋危险地倾斜着，“那个冰淇淋车真的很可疑，我怀疑是我们最近在追查的那个异教徒组织。”
马蒂亚斯终于接过那个摇摇欲坠的甜筒，用纸巾擦了擦眼镜：“所以你买了两份冰淇淋？”
“伪装嘛~”弗洛里安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马蒂亚斯的镜片，“而且..….你最喜欢的草莓味。”
实验室的蓝光下，融化冰淇淋顺着马蒂亚斯的手指滴到键盘上。他罕见地没有立即清理，而是盯着弗洛里安近在咫尺的睫毛——上面还沾着一点可疑的彩色糖粒。
“B-7号的损失报告...…”
“明天再写嘛~”弗洛里安突然舔掉马蒂亚斯手背上的冰淇淋，舌尖温热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反正经费还剩很多，不如我们讨论下个监视方案？”
马蒂亚斯感觉耳尖发烫，他推了推眼镜掩饰：“你应该立刻销毁那个冰淇淋车。”
“己经搞定啦~”弗洛里安变魔术般掏出一个U盘，“顺便黑进了他们的销售系统，你猜怎么着？过去一个月这辆车每晚都停在伊莱公寓附近。”
马蒂亚斯正要接过U盘，弗洛里安突然收手，转而将U盘塞进他衬衫口袋，指尖故意划过锁骨：“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因为你在说废话。”马蒂亚斯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却没能阻止对方把自己抱坐在他腿上。
“可我想听你亲口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