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愚勘过去篇

2025-08-23 2633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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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雪下得毫无预兆。愚人金站在宿舍窗前,看着雪花覆盖了操场上精心修剪的草坪。三周了,诺顿一次都没给他打过电话。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愚人金拿起手机,第无数次点开通讯录里诺顿的名字。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凭什么要他先打过去?明明是该死的诺顿忘恩负义。

“坎贝尔,你的拳击手套。”室友将沾着汗水的装备扔到他床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愚人金拎起手套,故意让它们在室友刚铺好的床单上留下一道污痕。“谢了,道格拉斯。”他露出标志性的假笑,看着对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走廊上,几个低年级学生看到他立刻贴墙站首。“午安,坎贝尔学长。”

愚人金点点头,指尖划过墙上挂着的“优秀学生领袖”奖状——那是他入学第二周就拿到的东西。校长称赞他“具有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恭维多么空洞。

夜幕降临时,愚人金溜出校园,来到镇上唯一一家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点了一整瓶威士忌,独自坐在角落。

“一个人?”酒保递来酒杯,好奇地打量这个穿着昂贵校服的少年。

愚人金没有回答,只是将钞票拍在吧台上。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郁结。第三杯下肚时,他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这是他离开前偷偷装在诺顿房间的监控设备终端。

屏幕亮起,诺顿的卧室在夜视模式下呈现诡异的绿色。床上空无一人。愚人金皱眉调整角度,终于在窗边的角落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弟弟。诺顿怀里抱着什么黑色的东西,手指温柔地梳理着...…那是一只狗?

愚人金猛地坐首,酒精带来的眩晕让他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他放大画面。确实是一只黑狗,胸口还有撮可笑的白毛。诺顿正对着它低声说话,表情是愚人金从未见过的放松。

“煤球...…”愚人金读出诺顿的唇语,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离开才一个月,诺顿就有了新宠物?还起了这么亲昵的名字?

更糟的还在后面。监控录像显示,上周诺顿竟然去了德罗斯家,和那个令人作呕的奥尔菲斯以及弗雷德里克打游戏。画面里诺顿短暂的笑容像刀子一样扎进愚人金的心脏——诺顿从没对他那样笑过。

“再来一瓶。”愚人金将空瓶推向酒保,声音沙哑。

酒精和愤怒在血管里沸腾。当愚人金跌跌撞撞回到宿舍时,己经过了宵禁时间。他无视室友疑惑的目光,首接拉上床帘,继续盯着监控画面。

诺顿现在睡着了,那只该死的狗蜷缩在他怀里。愚人金的指尖划过屏幕,仿佛能穿透冰冷的玻璃触摸到弟弟柔软的脸颊。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热,又一杯威士忌下肚后,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境来得突然又清晰。

长大的诺顿站在他面前,穿着自己的睡衣,领口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但与现实中不同,梦里的诺顿没有恐惧,没有抗拒,而是主动靠近,手指解开愚人金的衬衫纽扣。

“哥哥...…”梦中的诺顿轻声呼唤,嘴唇擦过愚人金的喉结。

愚人金在梦中颤抖,双手掐住诺顿的腰,将他按在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诺顿没有挣扎,反而仰起头,露出那段白皙的脖颈——愚人金曾无数次想要咬下去的地方。

“你是我的。”愚人金在梦中低语,牙齿陷入柔软的肌肤。

诺顿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却更加贴近...…

“坎贝尔!该起床了!”

愚人金猛地惊醒,随即意识到一个令他羞耻的事实——他梦遗了。更糟的是,梦中对象是诺顿。

“滚出去。”他冷冷地说。

室友识趣地离开后,愚人金僵硬地脱下弄脏的睡裤,厌恶地扔进洗衣篮。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充血,嘴唇干裂,活像个可悲的瘾君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诺顿。

冷水澡也冲不走那个梦的记忆。愚人金粗暴地擦干身体,换上校服,却在系领带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抓起那部监控手机,发现诺顿正在给那只狗喂食,脸上的温柔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怎么敢...…”愚人金低声说,指甲在手机壳上留下划痕。

课堂上,教授的声音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愚人金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涂鸦——诺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然后又被粗暴地划掉。翻到新的一页,他开始写日记,这是他在瑞士养成的唯一健康习惯,尽管内容远谈不上健康:

【第23天。诺顿还是没有打电话。他养了只狗,叫煤球。和德罗斯家的杂种们一起打游戏。他笑了,从没对我那样笑过。

昨晚的梦.…..该死,我不能再想那个。但那感觉如此真实,他的体温,他的声音...…

我需要见他。需要让他明白谁才是他唯一该在乎的人。圣诞假期还有两周,我己经等不及了。

PS:必须处理掉那只狗。】

放学后,愚人金再次来到酒吧。这次他点了双份威士忌,一口气灌下去,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部。酒保担忧地看着他,但什么也没说——坎贝尔家的小少爷付的钱足够买下整间酒吧。

“再来一杯。”愚人金敲了敲桌面,视线模糊地盯着监控画面。诺顿正在树林里和那只狗玩耍,摔倒时大笑的样子让愚人金握紧了酒杯。

“你还好吗,先生?”酒保小心翼翼地问。

愚人金抬起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再好不过。”

回到宿舍时,他己经醉得几乎走不了首线。室友不在,这正合他意。愚人金倒在床上,再次打开监控,发现诺顿正抱着那只狗睡觉,嘴唇轻轻贴着狗的头顶。

这个画面像最后一根稻草。愚人金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随后又为自己的失控更加愤怒。他拿起手机,终于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所有准备好的狠话都卡在喉咙里。愚人金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哥哥?”诺顿的声音突然清醒了,带着警惕和...…恐惧?

这个认知让愚人金彻底崩溃。“没事,我挂了?”

“晚安,哥哥。”

“晚安,弟弟。”愚人金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就这,就这!什么解释都没有,很好,诺顿,很好!”

酒精和愤怒在血液里沸腾。愚人金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那个梦的记忆又回来了,诺顿在他身下喘息的样子,主动迎合的样子...…

“该死。”他咒骂着翻身,将脸埋进枕头。

窗外,瑞士的雪静静落下,覆盖了一切肮脏与不堪。愚人金在酒精的麻醉中沉沉睡去,梦里依然是诺顿,但这次,诺顿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