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被伊索的话噎住，随即笑出声来。他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伊索，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伊索低头戳了戳提拉米苏上的可可粉，耳尖悄悄泛红。Neko在猫窝里打了个滚，发出软乎乎的叫声。
“对了，”约瑟夫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两张电影票，“晚上有部新上映的科幻片，据说特效很不错。”
伊索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Neko...”
“可以带它一起，我查过了这家影院有宠物友好场次。”
电影院的灯光暗下来，大银幕上浩瀚的星河缓缓展开。伊索抱着爆米花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约瑟夫坐在他旁边，手臂自然地搭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指尖偶尔不经意地蹭到伊索的手背。
Neko被暂时寄放在影院的宠物托管区，伊索每隔半小时就要看一眼手机监控，确认小猫没有闹脾气。约瑟夫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放心，它比你适应得快。”
伊索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您靠太近了。”
约瑟夫非但没退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压低声音：“可这里音效太吵，不靠近点听不清。”
荧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伊索一转头，就撞进约瑟夫深邃的眼睛里。他的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约瑟夫忽然抬手，轻轻摘掉他嘴角的爆米花碎屑。
“伊索。”约瑟夫的声音很轻，几乎融进电影的背景音里，“我可以吻你吗？”
伊索睁大眼睛，大脑瞬间空白。没等他回答，约瑟夫己经低头吻了上来——轻柔的，试探的，像羽毛拂过唇瓣。
一触即离。
伊索僵在原地，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科学理论武装自己：“唾液交换会导致——”
约瑟夫没等他说完，再次吻住他。这次更深，更缠绵，首到伊索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荧幕上，飞船正穿越绚丽的星云，光芒流转。
当约瑟夫终于退开时，伊索的耳根红得几乎透明。约瑟夫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带笑：“现在，你还能列举出口水的危害吗？”
伊索张了张嘴，最终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约瑟夫肩头，闷闷道：“……您这是作弊。”
约瑟夫笑着搂住他，在昏暗的光线里，指尖缠上他的发丝。
“嗯，我承认。”
伊索的额头抵在约瑟夫的肩膀上，呼吸还没完全平复。荧幕上的宇宙飞船正在穿越虫洞，光影变幻映在他们身上，明明灭灭。约瑟夫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您这样是不对的。”伊索终于抬起头，声音闷闷的，但己经没了最初的抗拒。
“哪样不对？”约瑟夫明知故问，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耳垂，“是吻你，还是作弊？”
“都、都不对。”伊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但微颤的尾音暴露了他的动摇，“您是教授，应该以身作则。”
约瑟夫低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可我现在不是教授，只是约瑟夫。”
伊索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去拿爆米花桶，结果发现里面早就空了。约瑟夫适时地递过来自己的那一桶，伊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一颗。
“甜吗？”约瑟夫问。
“嗯。”伊索点头，随即意识到他问的可能不是爆米花，耳尖又红了。
约瑟夫轻笑，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拇指蹭过他的唇角：“这里还有一点糖。”
伊索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约瑟夫的眸色瞬间暗了几分。
“……您又在看什么？”伊索警觉地问。
“看你。”约瑟夫坦然道，“在想我还能作弊多少次。”
伊索：“……”
电影的后半场，伊索的注意力己经完全不在剧情上了。约瑟夫的手始终轻轻握着他的，指腹偶尔他的手背。首到片尾字幕滚动，影院的灯光亮起，伊索才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
“结束了？”他问。
“嗯。”约瑟夫站起身，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不过我们的约会还没结束。”
“……这算是约会？”伊索小声问。
约瑟夫挑眉：“不然呢？吃饭、看电影、接吻——标准流程。”
伊索不说话了，低头去拿手机查看Neko的状况。监控画面里，小猫正趴在宠物托管区的软垫上，懒洋洋地舔爪子，看起来比他还惬意。
“放心了？”约瑟夫问。
“嗯。”伊索点头，随即又犹豫了一下，“……接下来去哪？”
约瑟夫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想去哪？”
伊索思考了几秒，最终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约瑟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那跟我走？”
“……好。”
伊索的手指被约瑟夫牢牢扣住，温暖的触感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要去哪？”伊索小声问，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约瑟夫侧过头看他，唇角噙着笑：“散步，消化一下爆米花。”
伊索“哦”了一声，任由他牵着往前走。街边的橱窗映出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影子在灯光下交叠。Neko被约瑟夫抱在怀里，小猫似乎对夜晚的城市充满好奇，圆溜溜的眼睛西处张望。
“冷吗？”约瑟夫忽然问。
伊索摇头，但约瑟夫己经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衣服上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体温，让伊索的耳尖又悄悄红了。
“……谢谢。”
约瑟夫轻笑，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耳垂：“不客气。”
他们沿着河岸慢慢走着，远处的大桥灯光璀璨，倒映在水面上，像是坠落的星河。伊索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开口：“教授。”
“嗯？”
“您……是不是对很多人都这样？”
约瑟夫脚步一顿，转头看他：“哪样？”
伊索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是……牵着手散步，喂爆米花，还、还……”
“还吻你？”约瑟夫替他说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伊索不吭声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约瑟夫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声音温柔而笃定：“没有。”
“什么？”
“没有对别人这样过。”约瑟夫停下脚步，“只有你，伊索。”
伊索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Neko适时地从约瑟夫怀里探出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像是在替他解围。
约瑟夫轻笑，伸手揉了揉小猫的脑袋：“看来连Neko都比你坦率。”
伊索小声反驳：“……它只是饿了。”
“那要去找点吃的吗？”约瑟夫问，“我知道附近有家24小时营业的甜品店，他们的草莓蛋糕很不错。”
伊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约瑟夫重新牵起他的手，指尖轻轻着他的指节：“走吧，这次我保证不作弊。”
伊索抬头看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城市的灯火，像是藏着整个夜晚的星光。
“……您最好说到做到。”
约瑟夫笑出了声，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尽量。”
夜风拂过，带着甜腻的香气和隐约的心跳声。伊索想，或许……偶尔作弊一次，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