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阿尔瓦？”卢卡慌乱地托住他的肩膀，指尖触到西装下异常高温的皮肤。
阿尔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眉头紧蹙，似乎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别动。”
卢卡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阿尔瓦的唇几乎贴在他颈侧，每一次呼吸都像电流窜过脊椎。他小心翼翼地抬手，试探性地抚上教授的额头——
“您发烧了！”
阿尔瓦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送我回去。”
卢卡这才注意到阿尔瓦的西装内袋里露出一角药盒，上面印着退烧药的名称。他的心脏猛地揪紧——所以刚才那些反常的举动，是因为酒精加上高烧导致的意识模糊？果然又是自己想多了……阿尔瓦老师，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我马上叫车！老师你等我一下。”卢卡刚想掏出手机，却被阿尔瓦一把按住手腕。
“别……别走，别离开我。”
“好，我不走，您撑一下……”卢卡的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搂住阿尔瓦的腰。
阿尔瓦突然在他耳边低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你心跳好快。”
卢卡耳根烧得通红，“您、您别说话了！”
———
电梯的灯光昏暗，阿尔瓦靠在卢卡肩上，银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紧蹙的眉头。卢卡偷偷瞥了一眼，发现教授的唇色苍白得吓人，只有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您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卢卡小声问。
阿尔瓦闭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下午实验数据出错的时候。”
卢卡的手指猛地收紧——所以那时候阿尔瓦就己经不舒服了？可他竟然还强撑着完成了实验……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卢卡艰难地扶着阿尔瓦往外走。夜风灌进来时，教授的脑袋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额头抵在他颈窝，像个寻求温暖的孩子。
卢卡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马上到家了。”
———
这是自己十年后第一次进阿尔瓦的家……黑白灰的色调，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专业书籍，茶几上散落着几份未批改的学生论文。
他小心翼翼地把阿尔瓦扶到床上，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翻出退烧药：“老师，先把药吃了……”
阿尔瓦半阖着眼，虚弱地抬手，却因为高烧而指尖发颤，差点打翻水杯。卢卡连忙握住他的手，帮他稳住杯子：“我喂您。”
阿尔瓦的指尖冰凉，却在触碰到卢卡时微微蜷缩，像是无意识地依赖。卢卡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心地将药片送到他唇边。
教授顺从地咽下药片，却在卢卡准备抽手时，突然轻轻咬住了他的指尖。
“……老师？！”卢卡的声音几乎变调。
阿尔瓦的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指腹，随即松开，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甜的。”
卢卡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慌乱地收回手：“您、您别闹了！”
阿尔瓦低笑，却因为高烧而咳嗽起来，眉头紧蹙。卢卡连忙扶他躺下，手忙脚乱地拧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您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卢卡站起身，却被阿尔瓦一把扣住手腕。
“……别走。”教授的声音沙哑，眼底带着高烧的迷蒙，“……陪我一会儿。”
卢卡僵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阿尔瓦的掌心滚烫，指腹无意识地着他的手腕，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好。”他最终轻声回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阿尔瓦的呼吸渐渐平稳，但手指仍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消失一样。卢卡望着他苍白的侧脸，心里酸涩又柔软。
原来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阿尔瓦·洛伦兹，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而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这样的阿尔瓦，只让他一个人看见。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卢卡正趴在床边昏昏欲睡。他的手腕还被阿尔瓦扣在掌心，一整夜都没能抽出来。
“……卢卡斯？”
沙哑的嗓音让卢卡猛地惊醒。阿尔瓦己经半坐起身，银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仍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己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老师！您感觉怎么样？”卢卡连忙去摸他的额头，“烧退了些……”
阿尔瓦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松开了他的手腕：“我为什么会在家里？”
“您昨晚发烧了，在餐厅天台差点晕倒。”卢卡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阿尔瓦的温度，“我送您回来的。”
阿尔瓦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天台？”
卢卡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攥紧了衣角，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您……不记得了吗？”
阿尔瓦抬眸看他，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困惑：“记得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卢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那些暧昧的触碰、滚烫的呼吸、甚至那个轻咬指尖的举动，在高烧褪去后都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没什么。”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时膝盖撞到了床头柜，“您吃了退烧药，可能是药物作用……”
阿尔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昨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既然老师您己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这样啊。”阿尔瓦轻轻点头，掀开被子下床，“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卢卡慌乱地后退两步，“您、您好好休息，我自己回去就行！”
阿尔瓦站在原地没动，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浅淡阴影。半晌，他轻声道：“我，我知道了。”
———
房门关上的瞬间，阿尔瓦嘴角温和的笑意骤然消失。他缓缓走回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安：学长，你昨晚突然离席是去确认隔壁包厢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小徒弟吗？】
阿尔瓦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打，最终只回复了和安询问根本搭不上边的西个字：
【他很可爱。】
【我并没有问，也不想知道，所以说是他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