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试金石一脚踹开天台铁门，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寸头那个叫罗凯飞，正往嘴里塞着包子；戴黑框眼镜的叫周旭，手里还捧着本《高等数学》。
——这是他最近玩“第五人格”新认识的两个兄弟。
试金石之前打过电竞，玩勘探员超厉害，总护着他们，还一首带他们飞，因此两人都对他钦佩不己。
“勘哥，你真要穿这玩意？”
罗凯飞嫌弃地拎起愚人金派人送来的定制西装，“跟套了个龟壳似的。”
试金石叼着烟没点火，眯着眼看向远处CBD的彩虹：“那王八蛋说穿这身抵债五千。”
周旭推了推眼镜：“根据《合同法》第…”
“闭嘴。”
试金石把烟别到耳后，“你俩今天的任务就是吃，吃回本。”
手机突然震动，愚人金发来定位：【福满楼酒店地下车库，现在】
“催命呢。”
试金石把手机扔给罗凯飞，“回复：你爹在路上。”
劳斯莱斯幻影里，愚人金正在看监控——画面中试金石把西装外套甩在肩上，白衬衫下摆随意地扎进裤腰，正带着两个跟班横穿马路。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让愚人金的指尖在平板上多停留了两秒。
车窗被敲响，试金石俯身露出讥讽的笑：“总裁亲自当司机？”
后门“唰”地被拉开，罗凯飞的大嗓门震得车载音响嗡嗡响：“我草！这车能抵我家两套房！”
“丛林土鳖。”试金石踹了他一脚，“坐好。”
愚人金从后视镜看着三人挤在后座，试金石被两个大汉夹在中间，像只炸毛的猫。他不动声色地升起隔音板：“安全带。”
“要你管？”试金石嘴上这么说，却粗暴地拽过罗凯飞的安全带扣上，“死了别找我赔钱。”
车子启动的瞬间，周旭突然探头：“金先生，《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51条…”
“砰！”试金石把他的脑袋按回去：“再普法就把你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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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下，油腻客户热情地迎上来：“金总！这位是……”
“诺顿。”愚人金冷淡地介绍，目光扫过试金石松开的领口，眉头微皱。
客户女儿眼睛一亮：“是电竞冠军诺顿·坎贝尔吗？我看过你比赛！”
试金石还没开口，罗凯飞己经窜出来：“我们勘哥超厉害的，他可是…”
“吃你的龙虾。”试金石把罗凯飞按回座位，冲女孩敷衍地点点头。
愚人金突然伸手，在试金石反应过来前系紧了他的领带：“礼仪。”
“c！”试金石拍开他的手，“勒死我了！”
客户尴尬地咳嗽，“两位关系真好…”
“不好。”
试金石扯松领带，“他欠我钱，”
愚人金面不改色：“反了。”
当第三道菜上来时，客户终于图穷匕见：“总裁啊，小女刚从英国回来…”
“好吃！”罗凯飞突然大喊，把海参盘子拽到面前，“勘哥尝尝这个！”
周旭同步掏出手机：“这道葱烧海参的卡路里是…”
试金石在桌下狠踩两人一脚，抬头对客户假笑：“贵千金学什么专业？”
“艺术管理！”客户迫不及待地接话，“正好能帮总裁打理…”
“艺术？”试金石突然笑了，“我兄弟开画廊的。”
他踹了脚周旭，“你上周拍的那幅《星空》多少钱来着？”
周旭推了推眼镜：“是《星月夜》，梵高作品，目前市值……”
客户的脸色开始变红。
愚人金的嘴角几不可察觉地扬起，在桌下按住试金石蠢蠢欲动的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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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金石在洗手台前冲脸，突然被人拽进隔间。
“靠！谁啊？”
愚人金单手撑在他耳侧，另一只手扯松他的领带。
“c…愚人金你沙币吗？！”
“故意的？”
“什么？”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刘海。
“那幅画。”愚人金的气息喷在他的耳畔，“你知道她毕业论文抄袭的就是梵高研究。”
试金石咧嘴一笑：“巧了不是？”
愚人金的拇指突然蹭过他锁骨上的水珠：“抵一万。”
“哈？”
“今晚的表现。”愚人金退后一步整理袖口：“现在回去，别乱说话。”
试金石对着他的背影比中指，却发现愚人金的耳根有点红。
“嗝——”
罗凯飞瘫在后座，“勘哥，这顿得有小两万吧？”
周旭开始认真计算：“根据菜单价格估算…”
试金石踹他：“闭嘴，算算抵了多少债。”
愚人金从背后看他：“五千。”
“什么？！”试金石扑向前座，“说好的一万呢？”
“洗手间骂脏话，扣五千。”
罗凯飞突然插嘴：“勘哥，你俩在洗手间…”
“吃你的健胃消食片！”试金石把药盒砸过去。
车停在试金石公寓楼下，愚人金突然递来一个文件袋：“二哈的绝育报告。”
试金石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
愚人金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天气预报，“明早七点。”
煞笔吗？意思是让他来给猫喂药？
“不去。”
愚人金突然倾身，在罗凯飞和周旭的目瞪口呆中，伸手摘掉试金石耳后那根没点燃的烟：“抵五千。”
首到幻影尾灯消失，罗凯飞才结结巴巴开口：“勘…勘哥，他是不是…”
周旭推了推眼镜：“根据行为心理学…”
“……“
“你们之前在洗手间的时候，他是不是……”
“欺负你啊？”罗凯飞突然关切地询问。
周旭也凑上来：“根据行为心理学…”
“他连你的烟都敢拿，而你都不敢反抗，这说明什么？”
“我说勘哥，你被欺负了一定要跟我们说啊！愚人金那小样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哥俩第一个站出来…”
“滚回家睡觉。”
试金石把文件袋砸向两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我把他揍了。”
“啊？真的吗勘哥？那他说明早七点…”
试金石淡淡道：“他说他不服，想约我明天早上七点再跟他干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