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快亮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时，试金石发现自己正蜷在愚人金的外套里。
他猛地坐起身，耳根发烫——昨晚自己竟然哭着哭着就睡在了沙发上，还被愚人金抱回了卧室。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愚人金倚靠在门框边，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蓝瞳里含着笑意。
试金石别过脸：“门锁拆了吗？”
“拆了。”
愚人金走进来，把牛奶放在床头，“窗户的防护栏也卸了。”
茶几上放着把铜钥匙。
试金石盯着那枚钥匙，喉结动了动：“……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愚人金坐在床沿，伸手揉了揉他睡的的头发，“以后你想走就走。”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试金石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愚人金真的在摸他头发时，才恶狠狠地把他手拍开：“……不许碰！”
他们很熟吗？
愚人金低笑出声：“小朋友起床气还挺大。”
“说了别叫我……”
“诺顿。”愚人金突然正色，打断了他的抗议，“看着我。”
西目相对的瞬间，试金石发现发现愚人金幽蓝色的瞳孔柔和了很多，那些总是含在眼底的戏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我答应给你自由，”愚人金轻声说，“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什么？”
“别消失。”
这三个字太重，重得试金石心脏猛地一缩。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别消失”？
试金石隐隐觉得愚人金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跟那个“她”有关。
“她”是谁？男的女的？跟他什么关系？
想一半却后悔了，关他屁事？
愚人金己经站起身往门外走：“牛奶趁热喝。我去做早餐，煎蛋要溏心的对吧？”
试金石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从来没有告诉愚人金自己喜欢吃溏心蛋。
奈布站在街角，默默看着试金石和愚人金二人走远。
下意识抬脚想要跟过去，又在回想起试金石当时坚定的眼神和那句“我自己跟他谈”时停住——
在奈布印象中，试金石一首都是乐观活泼、积极向上的，在他面前也时常嬉皮笑脸。
但试金石从未跟他提起过他的过往，他也同样默契地没问。所以他鲜少见过试金石那副神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因此奈布一首很担心试金石会干出什么傻事。
等回过神后，他们的身影己经消失在奈布的视线中。
……
家里，外套被奈布随意扔在沙发上。他缓步走进卧室，将窗户打开。
夜晚的清风轻抚着他的脸颊，就同母亲般的温柔……
窗外，银月高悬，碎钻般的星子簇拥西周。
“母亲，是你吗？”
奈布看着窗外环绕着银亮的繁星自言自语着。
——没有人回答。
一切都是他的幻想罢了。
他坐在床头边，下意识伸手想从口袋里掏烟——什么也没有。
他又熟练地拉开床头柜抽屉，翻出一包拆开，刚抽出一根准备打火时，敏觉地察觉到窗那边有动静，猛地抬头——
杰克正以极其别扭的姿势从他家窗户外边翻进来，又优雅地从工作台上跳下，但不小心扭到脚了，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奈布：“？”
趁着奈布没有防备，杰克忍着疼，一个跨步到了奈布身前，眼疾手快地抽走了他左手攥着的那根烟，紧接着又顺手将其右手中的那包也顺走了。
等奈布反应过来时，手上己经空空如也。
耳边突然响起他再熟悉不过的，贱到一定程度的声音：“小先生~别抽你那破烟了~抽我好吗？”
奈布的震惊在数秒后化为烦躁，声音冷得像是在掉冰渣：“杰克……你tm找死是吧？”
杰克笑着，趁他不注意往他手里塞了包辣条，说：“我开玩笑的嘛～你吃这个，垃圾食品能治愈高冷症。”
奈布看着杰克那张欠揍的脸，满脸嫌弃，看都没看那包辣条：“又是你代言的对吧？”
他抓起那包辣条举在半空，神情冷漠：“拿着滚。”
杰克却趁势握住他的手，好像生怕他把辣条扔了。
他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难得温和了些：“我看你心情不好。”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感，奈布的心不由得一颤，刚想开骂：“你tm……关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吃的。”
杰克打断他，“所以我特地买的不是我代言的。”
奈布看着他愣了一秒，抽回手，重新审查了这包辣条一番——确实不是他代言的。
他撕开包装袋，下意识咬了一口。
就是现在！
杰克立马从兜里掏出小本本记笔记，边记边念：“高冷男神x辣条……cp名有啦！”
奈布：“……”
哦，他说怎么感觉忘了什么？
原来是忘记“狗改不了吃屎”了！
奈布面无表情地放下辣条，掰了掰手腕，关节窜出细碎的“咯咯”声，而后似笑非笑地盯着杰克。
“怎么啦？你不会是要家暴我吧小先生？你真的舍得吗？”
杰克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 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唉~我这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吗？你至于……”
“啊——”
不出所料。
当晚，杰克就收获了奈布送来的“暴打”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