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金石被扔在柔软的地毯时，己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结果愚人金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图鉴：“《火成岩分字学》，第三章。”
试金石：“？？？”
“抄十遍。”愚人金把图鉴拍在他怀里，“错一个字加十遍。”
“你TM有病吧？！”
试金石跳起来，“大半夜让我抄石头书？想抄死我吗？”
愚人金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嗯。”
“或者你想实践白天的赌约？”
试金石瞬间抓起钢笔：“抄就抄！”
凌晨两点，试金石趴在愚人金床上骂骂咧咧地抄笔记，愚人金则靠在床头处理文件。
灯光勾勒着愚人金的侧脸，金丝眼镜微微反光。试金石偷瞄时钢笔在纸上洇开一团墨。
“看什么？”愚人金头也不抬。
“看你什么时候猝死。”试金石恶狠狠道。
愚人金轻笑，突然抽走他的笔记本：“火成岩的二氧化硅，背。”
“……”
“45％以下基性岩，60％以上酸性岩。”
“错。”愚人金用红笔划起来，“是52％和65％。”
试金石气得抢回本子：“谁会记这种破数字！”
“我。”愚人金摘掉眼镜，“七年前有个小傻子在矿洞跟我打赌，说背错就当我一辈子助手。”
试金石的笔尖骤然停顿……
凌晨两点半。
试金石趴在愚人金床上，钢笔在纸上划出愤怒的痕迹。
“火成岩按二氧化硅含量分别为……”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书页，“谁TM大半夜背这个？！”
愚人金靠在床头，金丝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手里翻着一份文件，头也不抬：“52％到65％是中性岩。”
“我知道！”试金石把笔一摔，“你到底想干嘛？”
愚人金终于抬眼，蓝瞳在镜片后微微眯起：“教你点有用的。”
“有用的？”试金石冷笑，“比如怎么用矿物学折磨人？”
“比如……”愚人金合上文件，突然附身，指尖点在试金石的笔记本上，“怎么分辨真假矿脉。”
他的声音低沉：“免得你下次再被人骗。”
试金石一愣：“谁骗我了？”
愚人金没有回答，只是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他面前：“打开。”
试金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掀开瓶盖——
里面是一块泛着幽蓝光泽的矿石，表面有细微的裂痕，像是曾经被暴力破坏过。
“这是……”
“你七年前在矿洞里找到的。”
愚人金的声音平静，“后来塌方时，你把他扔了。”
试金石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怎么知道？”
愚人金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猜的。”
试金石盯着那块矿石，记忆中的碎片在脑海中闪回——黑暗的矿洞、坍塌的巨响、还有……一只伸向他的手。
他猛地合上盒子：“你到底是谁？”
愚人金重新戴上眼镜，灯光下他的表情模糊不清：“抄你的书。”
……
第二天早上，试金石顶着黑眼圈下楼时，发现餐厅里多了一个人。
杰克正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紫色长发束在脑后，黑色礼帽放在一旁，乌鸦面具搁在桌边。
他抬眸看向试金石，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玩味：“早安，小勘探员。”
试金石皱眉：“……你谁？”
“杰克。”男人微笑，“愚人金的……同事。”
愚人金坐在主位，喝了口咖啡：“坐下吃饭。”
试金石拉开椅子，故意挑了离杰克最远的位置。
杰克见状，轻笑一声：“这么防备我？”
“不是防备。”试金石抓起一片面包，“是嫌吵。”
杰克挑眉，看向愚人金：“你家的猫，爪子挺利啊。”
愚人金放下咖啡杯：“再逗他，我就把你的面具熔了做矿稿。”
杰克耸耸肩，不再说话，但目光却时不时扫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试金石正往面包上涂果酱，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引擎轰鸣。
紧接着，大门被一脚踹开——
奈布·萨贝达站在门口，黑色战术服沾着灰尘，手里拎着一个沾血的背包。
他扫视了一圈餐厅，目光在杰克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看向试金石：“走了。”
试金石一愣：“什么？”
“佣兵队有任务。”奈布冷冷道，“现在。”
杰克突然笑了：“这么急？连早餐都不让人吃完？”
奈布没理他，首接走到试金石身边，一把拽起他的胳膊：“车在外面。”
愚人金抬头，蓝眸冰冷：“我允许他走了？”
奈布冷笑：“需要你允许？”
空气瞬间凝固。
试金石看着奈布，又看着愚人金，最后目光落在杰克身上——
紫发男人正悠闲地品着红茶，仿佛眼前的冲突与他无关，但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气氛好诡异……
“那个……”试金石试图缓和气氛，“要不我先去收拾东西？”
“不用。”奈布拽着他往外走，“装备车上都有。”
愚人金缓缓站起身：“诺顿。”
试金石回头。
“标本箱在玄关。”愚人金的声音平静，“带上。”
奈布皱眉：“什么标本箱？”
试金石却己经挣脱开他的手，冲向玄关。箱子里装着他昨晚抄了一夜的笔记，还有那块蓝色的矿石。
他抱起箱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餐厅——杰克正对着奈布的方向举起茶杯，无声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奈布的表情瞬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