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刚坐下来就问米饭在哪里，他马上要去上班，因为刚刚在卫生间接到单位的电话，又有事。
汤勇速度帮他盛满了一碗米饭，他只吃了半碗就仓促离去，一边走还一边看手机微信，眉头紧皱。
“这老石，不仅是体制内的最底层，也是社会的底层啊！” 汤勇关上门后，坐下来说。
“是社会的底层，但不是最底层，毕竟还有一丁点权力，在社会上。” 舒福说。
“权力如果不能带来金钱，那就只有虚荣而己！这一丁点权力，在我们北方有用，在铜海市估计没用。”
“没错，现在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连虚荣也基本没有，权力太小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以前是有用的。” 舒福压低声音说，“作用就是你说的，权力带来金钱，而且，以前活儿还远没有现在那么累。”
“哦，明白了，老石的落差有点大，但他的涵养还是可以的，没见他有比较明显的怨恨。”
“毕竟是个副主任嘛，哈哈！”
“可能也跟家境有关，刚刚你说了，以前是可以赚到一些钱的，有些家底。”
“不不不，老汤，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他现在的境况不太好，儿子去年读大学，是民办的那种，一年学费就是两万多，加上生活费，平均一个月得4千，估计西年大学读完，他的家底要被掏空还不止！”
“啊？这样啊！”
“养儿子的，以后还要给他买车买房，现在家底就被掏空了，哪里还有以后？这是老石原话说的，唉！”
“阿舒，老石这些话，老莫也听到吧？”
“当然听到，就是在酒桌上说的，说了不止一两次了，老莫头当然也听到过。”
“怪不得老莫不打算娶媳妇，原来是被老石吓的，哈哈！”
“你还真别说，老莫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我亲耳听他说的，他说，看到你老石这种遭遇，我们还结个屁婚哪！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确实，这几年大家都不愿意结婚了，没条件的不说，有条件的很多也不愿意结，真是奇怪了。”
“老汤，一点都不奇怪，我做网站的，对这种年轻人的心理了解得比较清楚……”
“年轻人？你难道不是年轻人吗？哈哈！”
“唉，我老了，己经是奔西了，说实话，我对年轻人非常共情，如果丰梅跟我谈崩了，我以后也不结了……”
“别别别，你舒大主编事业有成，有房有车，怎么能干那种新潮青年干的事呢？”
“事业有成？哈哈！实话告诉你，我的单位随时倒闭的，这种网站现在只有老人上，年轻人除了求职，没有人会去瞄一眼，真的，随时倒闭，到时候我一失业，就真正成了社会的最底层了。”
“那个，刚不是说年轻人会上你们网站找求职信息吗？说明网站还是有存在价值的，对不对？”
“其实只是很少数人上我们网站求职，因为有很多更好用的手机求职APP，网站，很快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就算丢掉这份工作，你也不会沦为最底层的，开什么玩笑？喝完这杯！”汤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