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副主任虽然很忙，但也经不起舒福和汤勇一再邀请，终于在周六晚上抽空过来。
喝酒地点就在汤勇家，这也是石副主任要求的。他说最近上面作出不太明确的指示：工作日和值班日一律不准喝酒。
舒福好奇的问：为什么称为不太明确的指示呢？
老石这样解释：禁酒令并没有通过文件下发，也不是在正式会议上宣布，而是在非正式场合！在一个小房间里，上面的人站着，口头上向几位主任副主任传达指示，说，你们以后就不要在外面吃饭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汤勇也很好奇的问。
“对，就这么简单，非正式场合的口头指示。” 老石回答。
“也就是说，所谓的禁酒令，并没有切实的依据，很有可能是基层对上面指令的层层加码，对吧老石？”见多识广的舒福说。
“太对了，我的舒大主编！”老石拍案叫绝，“我们居委会，就是基层中的基层，也就是最底层，政策层层加码之后，我们就成了压力最重的一层，不仅是现在这个禁酒令，所有的政策措施都一样！”
“这个，凭什么不让你们在外面吃饭喝酒呢？” 汤勇再问。
“很简单，就是凭我们是最底层！阿舒刚才都说清楚了，层层加码，上层给中层下的指示是工作时间不能喝酒，中层给基层就加码为工作日不能喝酒，然后基层就给我们最底层加码为……”
“一律不准喝酒！”舒福脱口而出，跟石副主任说的完全一致。
“这不是岂有此理嘛！”汤勇说。
“这个群体就是这样的了，老汤你可能不太了解，所以不太理解。” 舒福说。
“还有更岂有此理的，越底层，干活越多，收入却越少！”老石说。
“这个倒容易理解，哈哈！老石先喝一杯消消气。”汤勇站起来倒酒，“这个古今中外都一样，官大薪水多，官小薪水少。”
“关键是，我们太少了，少到别人都不信，阿舒以前打死都不相信我的薪水会这么低，阿舒，是不是？”
“是，以前我还真不信，再不济也是个副主任，怎么可能发那么一点薪水？后来老石给我看了证据，不得不信，唉！”
“但我听说，现在很多大学生都往你们单位工作，还是正宗的本科，老石你说是不是真的？”汤勇问。
“是真的，半点不假！现在进来的一律是本科，有关系的也一样，因为……”
“老石，这我也知道原因，现在读个本科还不容易？就算你高考只考了两百分，你后面可以专升本，就是钱的问题！有关系的人，哪个没有钱？有钱怎么可能弄不到本科？”舒福抢白道。
“阿舒说的没错，还真的是这样，岂有此理！”
“老石，到这里我又不理解了，刚才你说薪水非常低，活儿又重，有关系的人为啥还要进这种单位呢？” 汤勇再问。
“这个还是让舒大主编来回答好了，我说的不够有条理，哈哈！” 老石笑道。
“回答这个问题哪里需要多少条理？很简单的答案，我们先喝一杯再说！”舒福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