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见状却是神色不变,抓着玉佩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蔺师姐,您不是要购买妖兽服用的特制丹药吗?”
“我最近刚刚炼制了一批丹药,拥有奇效,就放在屋舍前。”
“保管你见了会有惊喜。”
说着。
二憨随手便向蔺轻颦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者虽然己经无心跟二憨纠缠,却是碍于自己刚刚撒下购买丹药的慌,如今又受制于腰间玉佩。
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不得不解下玉佩,任由李二憨将其握在手中。
其心中却是清楚,一会不管那憨憨拿出多么好的丹药,她都不会拿玉佩换。
大不了丢几枚中品灵石买下几枚丹药,也算是圆了自己刚刚撒过的谎。
给那些还没有走远,正暗中偷窥的人一个交代。
来到屋舍前。
二憨顺手将墙上挂着的铜镜取下。
放到屋外的一张桌案之上。
一边将刚刚刻录的镜像催动,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玉瓶,顾左右而言他地道。
“蔺师姐,我这些丹药可是花大价钱制作而成的!”
“看在你我同门的份上,就不收你钱了!”
“你把这枚符玉借给我戴两天就是了!”
蔺轻颦听到对方敢打自己的宝玉主意,心中不禁生出怒意,正欲出言训斥。
可镜像中投射出自己往二憨身上贴靠的画面,却是让她如遭雷劈。
身上同样佩戴镜像法器的她,自是明白这铜镜的能力。
眼下二憨没有催动其中收录的声音。
如若不然,刚刚自己的虎狼之词,定然会被还没有走远的众人听到。
要知道。
夏坤身为镇南王世子,一心想要争夺王位继承人这重身份,可是最注重声誉的。
自己万万不敢在其脸上抹黑。
只是。
她眼下并不确定,这一向胆小如鼠的李二憨,向自己展示镜像法器,难道是在敲诈她?
这种三脚拍不出两个屁的货色,会有这样的胆量?
果然。
二憨下面的话出口,便坐实了其心中的猜测。
“怎么?蔺师姐,您是不愿意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改天我还是把丹药卖给百符阁吧。”
听到百符阁三个字,蔺轻颦己经全都明白了。
百符阁是什么地方?
除了日常使用的符箓外,其最畅销的便是一种叫做春宫符的龌龊符箓。
她甚至听说有人施展易容术,假扮成她和夏坤的样子,制作成镜像符售卖。
那二憨哪是去卖丹药,分明是售卖刚刚自己勾引对方的镜像符。
今日之事,己经弄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哪怕她不承认,镜像中的画面也己经说明一切。
“李寒,你疯了?敢敲诈我?”
“我可是夏坤的女人!”
蔺轻颦依旧不死心,意图搬出夏坤,让对方迷途知返。
按照她对李寒的了解,对方最是胆小怕事,定然不敢得罪夏坤那样的大人物。
殊不知。
此时的李二憨,在施展混沌金身的情况下,己经不惧那筑基六重的夏坤。
其懦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异常强大的内心。
好似一只猛虎卧荒丘,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实则伺机待发。
一旦瞅准机会,便会毫无顾忌地扑上去,一击致命。
“蔺师姐,你背着夏师兄来勾引我,我赌你肯定不敢把今日之事告诉他!”
“他若是赶来,我就把镜像给他看!”
说话间。
二憨也不禁昂起头,一副把柄在手,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听到这里,蔺轻颦这才明白,这憨憨之所以这么大胆,原来是想拿夏坤要挟自己。
自己终究还是高看了对方。
原来此人也只是看到问题的表象,愚蠢至极,跟市井泼皮无异!
完全不知今日之事,本身就是夏坤主谋,自己不过是依计行事。
可她虽然不怕夏坤知道此事,却是担心这没脑子的憨憨,真的把镜像符卖到百符阁。
毕竟自己‘镜像花魁’的名头,可是在那摆着的。
掐头补尾,说不定真能卖个好价钱。
于是。
她也只能强压心中的怒火,忍痛将此事应下。
为了安抚这个没有多少脑子的愣头青,她还刻意摆出一副笑模样。
“李寒师弟,这符玉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就值个几百中品灵石!”
“既然你喜欢,师姐我借给你戴两天就是。”
“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对你说那番话,我跟夏坤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好好修炼,等哪一天师姐我到达结丹境,摆脱夏坤的掌控,带你去帝都皇家学院修行!”
“现在还是先把法器中的镜像删了吧。”
……
二憨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受用无穷的架势,顺手将符玉收入乾坤袋中。
蔺轻颦见状,再次要求二憨删除铜镜中的镜像,却是遭到对方的拒绝。
“蔺师姐,我要是现在把镜像删了,您把符玉抢回去,我找谁说理去?”
“你放心,我李寒言而有信,肯定不会将其示人的。”
“因为那样做对我没有好处,夏坤学长一定会杀掉我的!”
“可若是把它交出去,怕是你要杀我灭口了,这可是我的保命符!”
“哈哈……”
李二憨笑得很得意,仿佛一个得志的小人。
对此,蔺轻颦却也并不恼怒,种种迹象表明,眼前之人不过是个泼皮无赖,活脱脱的小人物。
根本上不得台面。
对付这样的人,只需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其除掉即可。
相比之下,白银霜反而是极为难缠的存在。
按照以往的惯例,赛季结束后,不管是个人排名还是组队排名的冠军奖励都异常丰厚。
尤其是五十年前的那次组队奖励,可是进入学院禁地‘祖魂山’接受祖魂灌顶。
夏坤己经在暗中斡旋此事,欲要让两位副院长把此事定为组队三甲奖励。
要知道。
灌顶可以让修士的修为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跃升,位置绝佳者,甚至有机会改善自身修炼资质。
正因为此,夏坤才不惜让蔺轻颦卖些豆腐给二憨吃,也要将其除掉。
把白银霜拉下水。
……
就这样。
蔺轻颦将自己心爱的符玉留下,然后便面色阴郁地离开了炼丹学院。
一路之上。
她己经在盘算,如何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二憨除掉。
可最为棘手的是,这家伙胆小如鼠,平日里除了跟随白银霜外出做任务,几乎不会离开学院。
学院内有数位高手坐镇,他们自是不敢轻易对其出手。
可事在人为,再严苛的规矩也有缝隙可钻。
总能找到合情合理地理由,将二憨除掉。
就比如:妖兽外逃、打斗误伤、比斗切磋、被动反杀、疯子杀人……
只是片刻工夫,蔺轻颦就想到了诸多可行方案。
毕竟,对方终究是个炼气西重,在其眼中如蝼蚁无异。
距离赛季结束还有近两年,足够他们暗中筹划了。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转眼便是一年后。
此时。
距离赛季排名己经只有大半年时间。
年满三十三岁的李二憨,炼体修为己经达到了4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