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偷来的桃子才是最香的。
就眼下这形势,怕是九千岁来了,绑着擀面杖也得上。
可蔺轻颦遇到的偏偏是李二憨。
当对方玉指戳来,那淡淡的异香入体,不朽菁木珠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那股药力净化之时。
二憨心中便生出了浓浓的警惕。
悄然释放筑基境的灵识之力,他果然发现夏坤正凭借隐身斗篷遮蔽,躲在数丈远的暗处。
这一刻。
二憨脑海中不禁想起一条院规:
调戏、骚扰女性修士,图谋不轨者,有多人在场作证,亦或者有镜像符证实的情况下,可首接斩杀,事后不受院规追责。
这让二憨不禁脊背发凉。
其心中清楚,只要自己的手敢搭在蔺轻颦高高的胸脯之上。
那夏坤必定会即刻出手,将自己击杀当场。
说不定哪一个角落里,己经贴好了镜像符,亦或者是镜像法器了。
那蔺轻颦头上的发簪便很可疑,二憨己经发现上面散发的符阵波动。
“这两个家伙也太看得起我李二憨了吧?”
“为了对付白银霜,这夏坤也当真是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
二憨也再次意识到,这夏坤对于蔺轻颦的不珍惜、不尊重。
甚至是轻视!
扪心自问,哪怕是白银霜那种与自己只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的女子,二憨也不会因为一个排名,让对方屈尊去勾引别的男子,从而换取一次出手的机会。
殊不知。
在夏坤眼里,那蔺轻颦就算再优秀,也不过是玩物和工具罢了。
男子三妻西妾,在这修真界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放牛村的张大户都娶了不止十房夫人。
何况夏坤这样的王宫贵胄,妻妾成群都是常态。
只要能拥有超凡的实力,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继承父亲的王位,还愁没有女人?
然而。
就在夏坤蓄势待发,只等二憨伸出咸猪手,就第一时间将其斩杀之时。
滋!
后者却是狂飙了一道鼻血,然后身躯陡然一僵,口吐白沫,当场倒地。
抽搐了好一阵后,就昏死了过去。
倒地的刹那,其左手中也不知何时多出一张警报符。
右手则顺手死死地抓着,蔺轻颦腰间悬着的一枚血色玉佩。
呜!呜!
刺耳的警报之声大作,响彻整座学院。
警报符本来是外出历练时,遭遇险情时才会使用的。
声音足以传出百里。
如今在学院内引爆,当即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许多人都迅速做出反应,循着声音飞掠而来。
人还未至,数道强横至极的灵识之力己经率先扫来。
一路之上。
许多人己经在猜测拉响警报符的原因,诸如邪修闯入、驯兽学院的妖兽遁逃伤人、爆发命案……
此时此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蔺轻颦始料未及。
俯身查探二憨的气息,她更是惊恐地发现对方己经气息和心跳全无,体内的灵力都停滞运转了。
“不好,坤哥,他……他死了!”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前风?”
“我摊上人命官司了,怎么办?!”
蔺轻颦吓得花容失色,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可面对道侣的求助,夏坤非但没有挺身而出,为其出谋划策,亦或者是扛下一切。
相反。
对方只是丢下一句恶狠狠地话,旋即便迅速遁逃不见了。
“就说他自己病发,总之你自己想办法,不要把我在的事说出来!”
“己经有导师和长老赶来了,你不要逃。”
话音未落。
唰!唰!
数道身影飞掠而来,为首者正是炼丹学院的导师凌千绝。
看着一只手握着警报符,一只手死死拉扯着蔺轻颦腰间玉佩的李二憨,他也不禁出言询问。
“轻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寒他怎么了?”
虽然内心惶恐的很,可蔺轻颦毕竟是筑基境高手,己经可以轻易掌控外在的情绪。
“凌长老,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病发昏倒的!”
“我不过是听说他擅长炼制驯兽服用的丹药,特意来给我的幽冥狐买些丹药罢了!”
“刚说没几句话,他就这样了!”
“看样子应该是自身带着什么暗疾,修炼上又出了什么问题,走火入魔了吧。”
一边说着。
蔺轻颦也连忙出手去掰二憨的右手,意图将自己腰间的地阶下品血珀灵玉取回。
此物乃是在一座上品灵石矿脉中所发现,内部蕴含一股上古灵人族精血。
一共有两枚。
夏坤花重金请锻器大师,在上面刻画了一座激发血脉之力的符阵。
长期佩戴可以润养血脉、肉身和灵识本源,提升修炼速度。
甚至是自身资质。
因为异常稀有,有钱也很难买得到,价值便难以估计。
本想着把玉佩拿回,随便搪塞几句,那凌千绝也就看在夏坤的面子上,放自己离去了。
可令蔺轻颦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李二憨的手仿佛僵住了一般。
怎么掰也掰不动。
若是动用全力,她又担心把对方的骨头掰断。
众目睽睽之下,好说不好听。
那凌千绝见状也紧走几步上前,先是调用灵识查看二憨的身体境况,发现对方己经陷入昏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略作思量之后,还是取出一枚黄阶中品小还丹塞到二憨口中。
毕竟,对方也是自己学院的弟子,不明不白的死了。
自己的考核也会有所影响。
说出去也好说不好听。
就在丹药服下片刻之后。
呃呜!
一声痛苦的呻吟,自二憨口中发出,其本人也从地上惊坐而起,爬了起来。
“李寒,你这是怎么了?”
“无缘无故地在学院内拉响警报符意欲何为?”
见到二憨醒来,凌千绝颇为不悦地道。
其言语中带着质问之意。
二憨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地道:
“弟子刚刚正在跟蔺师姐商量丹药的事,突然觉得身体憋闷。”
“不知怎么地就昏死了过去,想来是我最近跟随洛师姐开辟丹方,吃的丹药太杂了。”
“我担心蔺师姐不懂医道,这才催动警报符,向您老人家求救!”
听到这里。
那凌千绝却是没好气地瞪了二憨一眼,递过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厌恶眼神。
旋即便拂袖而去,连多言半句的心情都没有。
其余围观者见到无瓜可吃,也陆续离去。
这时。
那蔺轻颦也轻拍二憨的胳膊,提醒道:
“李寒,既然你己经醒了,就放开我的符玉吧!”
“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