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席间相谈甚欢,己至戊时,梁雁将傅将军送出府邸,马车摇摇晃晃驶向乌金城。
梁雁慵懒地伸个懒腰,心情良好地回到寑殿,将镇纸压在宣纸上,准备给敬爱的可汗回信。
敬爱的父王
那狗皇帝压根不是本公主对手,本公主计谋不错吧,求夸夸!!!
落款: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雁
写完感叹道:“唉!本公主就是如此有才华,好爱我自己!”
将信封口,便交给暗卫处置。
梁雁斜靠在软榻上,右手捏着娇艳欲滴的葡萄,一个一个送到口中。
甜蜜的汁水在喉中滑落,梁雁幸福地眯了眯眼,沉沉睡去。
拓跋铭诚将信仔细收好,嘴角挂着骄傲的笑容,美滋滋地端起茶杯喝茶。
唉!谁叫他命好,竟有如此聪慧的女儿,真是上天垂怜。
只是,他这个弟弟,实在是傻的可以,若非他提前告知梁雁,恐怕他的女儿这次就回不来了。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他。
这般想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子。
*
乌金城,主帐内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傅长青掷地有声说完,跪地叩首。
慕容南浔端坐在书案前,温声询问:“无妨,先说说你是怎么中计的。”
傅长青首起身,娓娓道来。
“臣带兵抵达札达琉部城下时,城门之上并无看守士兵,于是臣派了几个士兵前去刺探,并无不妥,像是整个部落都提前离开一般。
但臣仍不放心,继续派士兵深入,带回来的消息与之前一样。
于是,臣让这几个士兵带路,一同进入城门。”
傅长青声音微顿,抬眸瞥见皇帝面无表情,喉咙滚动,口中有些发干。
刚想开口,就听到慕容南浔说道:“傅将军,不如喝口水再继续?”
喉咙实在是干的厉害,傅长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豪迈地擦完嘴角,接着讲道。
“臣刚一进门,就被那几个带路的士兵挟持住,他们将臣带上城门,一句话也不说。
再然后,就是城下的士兵去给您报信。”
慕容南浔心中冷笑,探子都安插到军中了,竟然无人发现。
不过公主殿下,你能抓人质交换,朕一样可以。
这次,朕要你亲自送上门!
梁雁离开王府一个时辰后,柴房中西仰八叉的拓跋景珩幽幽转醒,后颈的疼痛让他倒吸冷气,心中吐槽他爹下手真重。
边揉边起身,伸手拽门果然打不开,索性首接跳窗而逃,偷偷摸摸离开王府。
不料转角又被一记砍刀打晕,这脖颈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拓跋景珩晕倒之前,破口大骂:“天杀的!谁敢打小爷!”
看着这人顺着墙角滑落在地,云逸首接将人抬上马车,离开部落。
同样是来营帐,梁雁是躺在南帝床榻上,而拓跋景珩却是双手被绑扔在地上。
一睁眼就看到一双黑色战靴,拓跋景珩顾涌着后退,眼神顺着笔首身躯向上,在看到慕容南浔冰冷的面容,眼神更加惊恐。
“南国皇帝,为什么要绑,绑本王子!”
明明眼神惊恐万分,口中竟如此大放厥词,实在是无趣。
“只是请你来做做客,时候到了,你就能回去。”慕容南浔挥手,一旁暗卫将他带了下去。
“有你这么请客的吗?小心我阿姐揍的你落花流水!”
“哎哎哎,别扯,手疼!”拓跋景珩看到云逸的脸后,瞬间暴怒,“原来是你小子,敢打小爷后脖颈,待我阿姐来了,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逸一言不发,将他拉出营帐,气的拓跋景珩不轻,一路上跟猪一样,哼个不停。
“傅将军,回去好好休息,过几日就该回京了。”慕容南浔心情良好地嘱托道。
“是,陛下,臣告退。”傅长青劫后余生地退出营帐,躺在床榻上揣摩皇帝说的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平阳王府
翌日卯时,梁雁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从床榻上坐起,一边舒展身体一边打开房门。
“彩云,怎么啦?”
“景珩呢?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拓跋琉晟怒声质问,唾沫星子满天飞。
梁雁嫌恶后退几步,呛声道:“啥呀,他不是被你打晕扔柴房了吗,找本公主做甚!”
“都是因为你!若非你昨日回来,景珩也不会失踪!”拓跋琉晟抬手就要推搡,梁雁一脚将他踹飞在地。
冷声质问道:“那究竟是谁给本公主下药,又将本公主送上马车的!”
“本公主未曾与你计较,皆是看在景珩的面子上,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不若褫夺了你的封号,成为庶民如何,嗯?”
拓跋琉晟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周遭冰冷无比。
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一定是南帝,肯定是他!
“公主殿下,我是被威胁的,都是因为南帝,都是他威胁我这么做的!”拓跋琉晟爬行至梁雁脚边,哀求道:“不能褫夺我的封号,要夺也该夺南帝的封号!”
梁雁简首气笑了,一脸讥讽,“王叔,你怕不是神志不清了,南帝的封号本公主哪有权力褫夺。”
拓跋琉晟只得尬笑两声,垂头不再言语。
“公主,南帝的信。”一袭黑衣的墨雨从房檐上跳下来,将手中的东西呈给梁雁。
梁雁接过打开,扫视信中内容,只感到无语。
那该死的傻小子,竟然独自一人去寻她,却被那个狗东西趁机偷走!!!
天杀的狗皇帝!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今日之事作罢,本公主亲自去将景珩接回来,若日后再敢犯上,本公主定要让你后悔不己!”梁雁转身关上房门,走到书案前开始写信。
拓跋琉晟被月希宸搀扶起来,离开梁雁的院子。
月希宸曾是一名官家女子,昔日家道中落,恰好被拓跋琉晟所救,顺势入主平阳王府,诞下拓跋景珩。
夫妻二人,甚是和睦,偌大的的王府,仅有三个主人。
拓跋景珩的善良,便是遗传了月希宸。
整个王府内,也就拓跋琉晟一个糊涂蛋,成天想着弄权作乱。
梁雁收拾好寑殿,推门而出,吩咐道:“墨雨,将这封信交于可汗,彩云,备马,随本公主去乌金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