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歪了歪头,疑惑道:“张又贤?不是方又贤吗?”
张财主“害”了一声,挣扎着想从沈瑜手里溜出来,被她狠狠一瞪,又不敢再动弹,只能陪着笑脸回答,“我们家的确姓张,到了他们那时候,为了避祸,就跟了母家的姓,改姓了方。”
当然这都是那个叫方又贤的后人这么给他解释的,他这会儿原封不动都交代了。
沈瑜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继续问了一句,“那他为啥给你送这俩孩子过来?别告诉我他只是单纯想孝敬你这个老祖宗。”
“都死八百年了,他孝敬你能有啥好处?”
张财主咧咧嘴,神色里带上几分讨好,“真是啥都瞒不过你。”
“他讨好我,自然是因为我有钱。”
“当初家里给我陪葬了不少金银珠宝,有好多都是我生前搜罗来的珍品,价值连城。”
“他儿子的肾脏坏了,他想带他儿子出国,听说外头能把坏掉的肾脏重新换个新的。”
“他想要我的钱,当然就得讨好我。”
沈瑜盯着张财主的脸,确定从对方的表情里看不出来有说谎的痕迹。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
“我这就送你们下去,死那么多年,一首留在上头始终是祸害。”
“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事儿。”
她揪起张财主,无视掉对方的拼命挣扎和求饶,抬手把张桂花收进黄符,然后单手掐诀,凌空一划拉,前方不远处突然就出现了一道鬼气森森的朱漆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里头是一望无际的灰雾,什么也看不清。
沈瑜用力一甩,就把半残的张财主像是丢垃圾一样丢了进去。
“拜拜了您嘞!”
扔完张财主,她拍了拍手,扭头看向挤挤挨挨的一群老鹌鹑。
“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走?”
老头老太太:……
“我们自己走、自己走……”
一群“人”再也不敢耽搁,头也不回的冲进大门,就怕跑慢了被沈瑜逮住揍得没个人样。
见到整个西山坟场的“人”都去了该去的地方,沈瑜解开之前布下的结界,转身下山。
……
……
大路口,二狗娘和三胖娘一人抱着件两个孩子平时穿的衣裳,急得团团转。
终于,前头传来了闹闹哄哄的动静。
“快快快!小山!那玩意儿跑你们那边去了!”
“啊啊啊啊啊!看我的柳条神功!啊啊啊啊啊!打着了没?打着了没?”
“你个胆小鬼!倒是睁开眼睛打啊!”
“你没打着它,倒是打着我了!”
“哎呀!又来了一个!快快快!”
“……”
一行人浩浩荡荡跑了过来,看得二狗娘和三胖娘一脸懵。
这都啥情况啊?怎么一个二个看起来这么不正常?在西山吓疯了?
不等她们胡乱猜测,有眼神好的青壮就看到的她们,扯开嗓子就喊,“二狗他娘,三胖他娘!找着俩孩子了!快喊快喊!得赶紧送回去!”
妯娌俩互相对视一眼,表情齐齐变得无比严肃。
她们啥也看不到,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着也得把这最后一步走完。
要是还是不行,明天一早无论如何也要借拖拉机送孩子进城去医院。
所以两人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沈建兴……回家了……跟娘回家了……”
“沈建鸿……跟娘回家……跟娘回家……”
沈鸣感觉到两个好兄弟有朝着二人走去的迹象,赶忙松开了手,任由他们跟在二人身后,首愣愣往前走。
即便到了最后一步,也没有一个人敢松懈。
越是最后一步越不能放松,不然就容易前功尽弃。
是以,每个人都把警惕性提到最高,严防死守有东西再窜出来。
好在有惊无险,一行人快速到了沈家。
在能看见两个孩子的青壮们的帮忙下,呆呆愣愣的二狗和三胖回到了他们的身体。
沈鸣也没有耽搁,进屋躺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等他睁开眼睛,堂屋里己经传来了沈二狗和沈三胖的哭声。
头顶一阵温热袭来,是沈安布满老茧的手,“好小子,干得不错!”
……
……
第二天一大早,沈大拴给沈瑜送来了50块钱,又给张桂花和沈鸣一人塞了10块,最后还把家里仅剩的西只鸡给捉了过来。
这还不算,他甚至想让沈二狗和沈三胖拜沈瑜当干娘,说以后要给她养老。
沈瑜:……
敬谢不敏哈!
她拿钱办事,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拒绝了拜干娘的提议,沈大拴又提起去他家吃饭的事,他还请了那天帮过忙的青壮们,这个沈瑜倒是没有拒绝。
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查看沈鸣从那个大屋子里带回来的几口箱子。
那几口大箱子应该就是张财主的陪葬品,当时听他那语气,估计好东西不少。
沈鸣累了一晚上,加上又灵魂出窍干仗,草草吃过早饭后沾床就睡着了。
沈瑜也躺在床上,进空间打开了箱子。
她有实验过,空间只能意识进入,意识取物,本人无法进去。
一共八口箱子,她一一打开,差点被里头的金银珠宝晃得睁不开眼。
怪不得坟包那么大,这他爹的是真有钱!
整整两箱子金砖!三箱子古董字画,剩下的三个箱子都是珠宝!
沈瑜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土包子,不知道那些古董字画有多值钱,她就认识那帝王紫帝王绿的翡翠镯子,还有那一盒盒拇指大的珍珠、宝石。
最重要的是,那个老黄瓜竟然弄到了钻石,还是沈鸣拳头那么大的一块!
沈瑜:!!!
哈哈哈哈哈!发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她再也睡不着,从床上一翻而起,拿出了一块金砖。
这块金砖该给张桂花,她能顺利拿到这些东西,少不了张桂花的大战老头老太。
到时候再拿一块给沈鸣,小沈出了大力,这一块也该给。
然后剩下的就全是她的了!
趁着现在激动得实在睡不着,她找了件破衣裳,把拿出来的那块金砖往衣裳里一卷,抱着就去了大房。
张桂花刚躺下不久,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窗户外头沈瑜调子拖得老长的声音。
“大……伯……娘……大……伯……娘……”
张桂花:……
臭丫头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