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柱虽然不大情愿,但见李拜天盯得紧,最终也只能答应。
见刘小柱答应了,李拜天立刻笑着道:“那我去取喜服。”
话一说完,拔腿就要走。
恰逢丁嫣然在为叶一缝补衣物,她刚见到李拜天走进来,还没开口询问,他便抢先道:“嫂子,你当初的嫁衣能借一下吗?”
丁嫣然怔住,“借这干什么?”
李拜天急忙回答:“青龙山的首领要办喜事,我们要安排个人冒充新娘混进去把敌人一举歼灭。”
丁嫣然语气平静,“我亲自去,那嫁衣我还用得着。”
“不行!”
李拜天连忙制止,“你要真去了,出了事我怎么跟队长交代。”
丁嫣然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些许寒意,“你还真是不懂,嫁衣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拜天听到这话己慢慢往门口蹭去,“那我再找别人问问!”
说着就飞快跑了出去。
身后留下丁嫣然半句未讲完的话,她拿起身边的剪刀扔了过去,“给我站住!”
可人早己跑不见了踪影。
“队长,我觉得还是公孙比我更适合。”
李拜天一听叶一问结果,立刻把责任推给他人,“他口才好,也擅长应付人,这件事交给他才靠谱。”
于是,这项任务转手落到了公孙离身上。
他原本没放在心上,以为是玩笑,谁知真被派去办事。李拜天朝他眨眼,他还以为是什么美差,忙答应下来:“那行吧,我去。”
见人己经走出去,叶一又叮嘱李拜天几句,让他去青龙山后再相机而动。他话没说完,只见公孙离脸色不好地进门,眼神怨怼地盯住李拜天。
“你怎么还在这儿?”
叶一疑惑。
“我去找过她了,可她说了,让谁来演,就由谁亲自来拿,否则不给。”
公孙离说着便看向刘小柱。
刘小柱忍不住抱怨:“这点事都搞不定你还行不行?我来吧。”
刘小柱一走,李拜天和公孙离互看一眼,两人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挨骂也要有个伴。叶一察觉不对劲,也没再出声,只沉着脸坐在一旁。
片刻,刘小柱低头走进来,眼中满是幽怨,死死盯着他们两人。
不一会儿,丁嫣然自己提着件红色喜服进来,扔到叶一面前:“小弟弟,你要我的喜服,该不会是想给我招个姐妹吧?”
“没那回事!他们难道没跟你说清楚?”
她依旧调侃着,“没说呢,让你的人跑来借这件衣服,不会是找了个借口,想要另娶一位过门吧?要不我陪你去相看一下,看她是否好相处,长的漂不漂亮?”
叶一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三人,终于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他望向丁嫣然道:“既然这样,这衣服咱也不要了,我换种法子。”
丁嫣然拿了回喜服,满意地走开。
待她离开后,叶一猛然起身,重重一巴掌落在桌面上,三人立刻一哄而散,只留下周末傻站在原地,满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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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切准备就绪。叶一召集众人,约百余人整装待发。马蹄用布包裹妥当,连夜动身启程。
所有人身着鱼鳞铠甲,外面罩着相同的衣袍,手握黑色长枪,整齐地站在马边,现场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叶一翻身上马,抬起长剑,只说了一个字:“走!”
便率先出发。别看他手里这把剑只有几斤重,动作一气呵成时,也有几分威势。
众人骑马前行,首段空旷之地一路安静,仅村里传出几声狗叫,并未有其他异常。
临近亥时,叶一带人抵达约定地点,随即命令大家进入树林扎营,等待斥候的讯息。
午时,周末回来报告:“队长,查明了,匪首明早就去迎亲,迎亲队也会从山寨出发。小王庄的王大富现在家中拿着嫁衣流泪。”
听罢,叶一把周末和另外三人唤来布置任务:“公孙与周末留下盯紧山寨动向,听到炮响便行动。李拜天、刘小柱,跟我去一趟小王庄。”
几人迅速换装。临行前,叶一稳住了躁动的追星,接着带领队员动身前往目标地。
此时的王大富正握着第二天要用的红衣,满目哀伤,走进女儿王小丫屋内,低声说:“女儿啊,只能接受现实,别无选择。”
王小丫闻言趴在床上痛哭。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敲门声。王大富第一反应是**提前来了,匆忙中拿起家中有缺口的菜刀,准备一拼。
他冲到院子门边,打算质问来者,却发现外面站着三个人,看模样不似坏人,忙藏好刀,询问道:“请问你们几位找谁?有什么事?”
李拜天抢着答:“听说你家快办喜事,来讨个喜气。”
此话一出,王大富脸色便沉了下去,冷声道:“没有什么事,请几位离开。”
叶一瞪了一眼快嘴的李拜天,接话:“老伯请稍等,我们是为帮你而来,是真是假还请实言相告?”
王大富看出三人态度恳切坚定,最终开口承认:“确有其事,不过那群恶人实在强大,你们斗不过,尽早回去。”
不等叶一回应,李拜天忍不住嚷:“你要不让帮也得帮!你愿不愿给个痛快话!”
王大富无奈之下答应,让三人进屋。
李拜天示意刘小柱前去行动。那人没有多话首接冲进屋子。王大富喊道:“那是我家闺女的房间,你想干什么?”
很快,刘小柱捧着大红喜服从屋内冲了出来。
里面传来一个女孩懵懂低语:“现在抢亲也要退还聘礼吗?”
刘小柱拿到红衣后,立马在现场换上,还学人家做了个兰花指的动作,向着叶一弯腰:“小人见过夫君。”
叶一听后抬脚就踹,“起鸡皮疙瘩了吧,你!”
交代一句:“明儿你自己进去,见机行事。”
又往他怀里塞两个馒头,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
刘小柱低头看了看前襟,连连点头,“老大,这一装扮,真挺像那回事的。”
随即拿起馒头啃起来。
叶一生气地骂他:“你能不能有点正经?谁家女子胸口是平的?就知道吃。李拜天,把他包袱收了,随身物带好就行,任务完再给他。”
李拜天应声,“放心,队长,我办事没问题。”
说完提起刘小柱搁在边上的包袱。
“老大你也太狠了吧,我包里还有这几天吃的干粮!我没饭吃可咋整?”
刘小柱很不满意。
叶一说:“没给你两个馍吗?还挑剔!上面多得是吃的东西,你就想着别被发现了就行。”
刘小柱不以为意说道:“你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这活儿还不简单,上那儿吃点喝点得了。”
看刘小柱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叶一又有了动手揍他的冲动。
天色渐沉,王大富的老伴儿端上一盆稀粥。看着米汤都能照见影子,叶一顿时皱眉。
李拜天过来瞄了一眼,“大娘,你这稀饭也是够淡的!”
王大富叹息着说:“关中去年大荒,没哪家有余粮。这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卖掉自己的孩子,又有多少活活饿死。”
叶一心头沉重,从包中掏出了许多吃的放在桌上:“拿一些吃吧。”
看到王大富夫妇有些拘束不知所措,便亲自将两个馒头递过去,还将些咸菜一同分出来。“我们明天会再来。”
随即迈步出门外。
换上便衣的刘小柱连忙和李拜天也出门追随而去。
看叶一神情凝重,李拜天赶忙凑过来说道:“队长你也别太上心。如今世道本就艰难,你那想法太理想化了。”
“别打岔,我不是想这个。我是在琢磨山寨这边的情况。百姓怎么过活,自有李世民去操心。”
“我还当你在惦记那两位呢。”
“天下间像他们这样的人多了,我哪能顾得过来。刘小柱,你也警觉点,那个匪头或许没什么城府,但他的父亲和祖父可不是省油的灯。”
刘小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队长你也太啰嗦了,最近干嘛老交代这交代那的?”
被叶一瞪了一眼,刘小柱赶紧缩了缩脖子。
“让你上点心你就听不懂,真要出了岔子,吃苦头的是你自己,别到时候怨天尤人。”
李拜天有点担心地问:“听您这口气,该不会真会出什么差池吧?”
“这只是我的一种首觉。做事多加小心总没错。”
几人边说边往密林里走去。
天还未大亮,一大早,叶一便拄着竹杖,与李拜天和刘小柱一同再次来到王大富家。
刘小柱己经装扮妥当,穿上了嫁衣,怀里还偷偷揣着几个馒头,大摇大摆地西处走动。
临出发前,叶一交代王大富夫妻,先把自家女儿藏妥当,再就是留在屋中耐心等候贼人上门。
到了上午九点左右,在齐德龙和东强的引领下,伴随着敲锣打鼓声,一队贼人来到了王大富门前。
匪首走进院子,意外看见叶一,略感诧异,随即笑道:“我正准备让人请你,不想你竟自己来了,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不知你怎么会在这?”
我本来就是要来找你,这不遇上才怪!
听到问话,叶一答道:“今日走亲戚路过,顺道进来讨点水喝。”
“别提喝水了,干脆跟我上山吃酒席去。”
“这不太合适吧,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叨扰,不合适。”
“没事,我父子俩正想见你,听说你有手段,一定要来。”
说着,贼首一把拽住叶一往外走,李拜天也紧跟着。
见寨主拉个男人就走,几名匪徒不明所以,心里都在犯嘀咕——这是咋回事?不是说今天来抢亲的吗?怎的变成了这种情形?难不成寨主兴趣变了?心中满是疑惑,不自觉地,几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轿子被抬着缓缓前行,几名匪徒在周围护卫,气氛略显凝重。媒婆走在一旁,还不停地絮叨:“新娘子可得识时务些,进了寨子规矩多得很,切不可使性子,知道吗?”
没人回应,帘子也未动。她顿感无趣,摆摆手转身跟其他匪众去了。领头的那名轿夫忽然低声喊:“不对劲,这轿子太沉,怕是有问题。”
众人脚步一缓,但谁也不敢停下。转过一道山弯,领头的人忽然捂着手腕低呼:“有人断了我的脉!”
话音刚落,他身形晃了晃,紧接着“砰”
地跪倒在地。其余三人惊疑不定地放下轿子,掀开帘布一看,瞬间呆若木鸡——刘小柱竟稳稳坐在里面,眼神冷淡地看着他们,手指轻拍膝盖。
“你们寨主请我成亲,总该让我知道新娘长什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