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两兄弟面色苍白的看着这片尸山。
“哥哥，你说，要是换做父亲，他会接受这件事吗？”
“会的！”
“慈不掌兵。”
“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为将者，该狠时，必须要狠！”
“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唯有如此，才能存活下去。”
“也唯有活下去，你才有机会胜利。”
“走吧，咱们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也许，这就是父亲，程伯父，秦伯父让我们加入虎威军的主要原因吧。”
“因为，大哥是帅，他能教会我们许多东西。”
尉迟宝林铿锵有力的说道。
“也是，不然的话，我们岂会服大哥呢？”
尉迟宝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同样离去。
另一边，萧衍看到秦怀玉等人想通，脸上同样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不再担忧几人的情绪，转而拿起李二交给他的地图仔细查看。
“大哥，这是从部落首领的帐篷内寻到的。”
正在这个时候，尉迟宝庆满脸欣喜的拿着一张羊皮来到萧衍身边。
“哦？”
“什么好东西？”
萧衍好奇的接过羊皮图，摊开一看，脸上也是浮现一抹喜色：“这居然是周边的详细地图？”
草原一望无际，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而在草原上，危险数不胜数。
一旦脱离大部队，便意味着距离死亡不远。
突厥乃是游牧民族，时常迁移部落。
若是在迁移的过程中，距离那些大部落太远的话，遇到危险，便无法得到支援。
所以，每次迁移的过程中，他们都会将新部落的地址制作成地图，以此方便彼此之间的联系。
没想到，这下倒是便宜他们了。
这份地图记载了方圆百里的所有突厥部落。
有了这份地图，他们也将能更方便的突袭突厥部落了。
“传令下去，饱餐一顿后，即刻出发。”
萧衍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下令道。
“诺！”
闻言，尉迟宝庆应了一声后，下去准备。
不多时，在这片尸山血海中，一只只羊被屠戮，其后架在火上烤。
同时，一群糙汉子也架锅熬制羊汤。
不多时，一只只羊被烤制好，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一边吃烤羊肉，一边用羊汤就着面饼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次，是他们第一次杀人。
若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趁着吃饭的功夫，他们也一个个窃窃私语的发泄心中的不适。
看着这些士兵窃窃私语的模样，萧衍也没有阻拦，喝着带着膻味的羊汤，吃着有些焦黑的羊肉。
虽然比起长安的美食要差上许多，可萧衍却没有丝毫不适之感。
前世，在外执行任务，十天半个月，待在深山老林里，吃着肉蛆，蚯蚓都是常事，遑论这些食物呢？
很快，一顿饭吃完，萧衍带着众人再次行军。
这一次，不仅多了一些战马，更有一些牛群被他们连接起来，跟在战马后面奔腾。
“大哥，咱们带着这些牛儿，岂不是拖慢了行军速度？”
看着后方的牛群，罗通疑惑的询问道。
“虽然影响了行军速度，可这些牛群在关键时刻，会成为我们重要的杀敌手段，为此影响一些行军速度也无伤大雅。”
萧衍摇摇头，缓缓的解释道。
“这......”
闻言，罗通等人依旧有些不解。
毕竟，在他们看来，兵贵神速，带着这些牛儿有什么作用呢？
只是，萧衍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们也不好多问，闷头跟着萧衍继续赶路。
有了详细的地图，萧衍等人飞速奔腾在大草原上。
很快，抵达下一个突厥部落。
没有丝毫迟疑，在萧衍的带领下，一行人兵分西路，疯狂的屠戮突厥部落的牧民和士兵。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更快的解决战斗，不到半个时辰，部落内便没有丝毫活物。
这次，萧衍没有休整片刻，首接带着大军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急行军。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
此刻，整个草原之中都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虽然萧衍等人做的干脆利落，加上冬季的缘故，草原部落和部落之间联系的非常少。
可联系少，总归有联系的时候。
萧衍他们平均一天覆灭三个突厥部落，每日屠戮超过三万余人。
半个月时间，合计屠戮突厥将近五十个部落，损失的牧民和士兵加在一起，超过五十万人。
如此巨大的数字，使得消息迅速在突厥部落之间流传，一股阴云笼罩在突厥牧民的头顶。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最近在传言，因为大可汗触怒长生天，于是长生天派遣大军来草原屠戮我等，以此消解大可汗的罪孽。”
“不可能吧！”
“大可汗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触怒长生天了。”
“听说，大可汗在偷偷用人炼制丹药！”
“最近不是有许多孩童莫名消失吗？”
“据说这便是大可汗派人去做的。”
“不会吧，大可汗居然这么狠？”
“谁知道呢？”
“若是不狠，他如何压制小可汗？”
“这倒也是！”
“哎，也不知道这支神秘的队伍什么时候才会停下屠戮的脚步？”
“是啊，希望不要寻到我等的部落，不然生死难料啊。”
一群突厥牧民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最近神秘队伍屠戮突厥部落的事情。
同时，一些有心人也在不断的散播对颉利不利的谣言。
突厥，阿史那部落。
“查清楚是谁最近大肆屠戮突厥部落吗？”
突利眸光闪烁的看着下方单膝跪地的铁面人。
“没有，对方行动迅捷如风，我等虽然洒了许多探子出去，可依旧没有查探到。”
铁面人摇摇头，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浓郁的不解。
对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人多？
若是对方人多，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完美。
大军行走之间，也不可能痕迹被完全掩盖。
人少？
可若是人少，对方又是如何做到不留一个活口的呢？
而且，对方具体如何行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貌似只是单纯的为了屠戮而屠戮。
“继续查探。”
“若是查到对方的踪迹，即刻来报。”
“另外，谣言不能停止，继续散播，争取激发所有部落对颉利的不满。”
这支队伍屠戮了这么多突厥部落。
要是他能够覆灭，将能在突厥人中名望大涨，彻底超过颉利。
“诺！”
闻言，铁面人右拳握于心口，行了一礼后，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