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长安北门。
李二带着一众肱骨，微服来到长安北门外。
“萧大哥，战场凶险万分，一切小心。”
李婉柔和李丽质看着一身戎装的萧衍，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放心吧，以我的本事，区区突厥，还不放在眼里。”
萧衍看着娇俏的李婉柔和调皮的李丽质，脸上满是自信之色。
“萧大哥，我和姐姐在长安等你回来，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和姐姐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李丽质娇憨的抬头看着萧衍。
“好，待从草原回来，我定然好好陪伴你们！”
“婉柔，丽质，月晴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出宫跟她见面玩耍！”
再次叮嘱两女几声后，萧衍强忍着不舍，翻身上马，来到大军之前：“陛下，诸位大人，你们公务繁忙，就莫要再送了。”
“此去，不破突厥王帐，必不回返！”
“朕等着你凯旋而归！”
李二见此，也没有迟疑，满脸笑容的看着三千虎威军将士。
“此日定不会太远！”
说完，萧衍高举镇世银剪戟：“出发！”
闻言，一众跟家人告别的将士暴喝一声，驾马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北风呼啸。
如今又是冬季。
虽是暖冬，可在北方的天气依旧寒冷无比。
加之草原西处空旷，寒风扑面，刮在人的脸颊上生疼无比。
“大哥，前方有一处突厥部落。”
“人数大概在万人左右，有兵五百！”
罗通带着一队骑兵回到大军阵前，汇报道。
“万人么？”
“全军听令，随本将杀！”
说完，萧衍策马疾驰，在罗通的带领下，朝着突厥小型部落疯狂的冲去。
不多时，抵达突厥部落，萧衍一马当先的拿起长弓，取出三支箭矢，弯弓如满月，一边疾驰，一边瞄准突厥部落的哨兵。
“簌簌！”
随着三道破空声响起，三支箭矢精准的刺入突厥哨兵的咽喉。
与此同时，萧衍迅速放下大弓，拿起得胜钩上的镇世银剪戟，一戟刺入寨门，双臂发力，首接将寨门挑飞。
“罗通，你带五百人，从左往前杀！”
“高昀，你带五百人，从右往前杀！”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你们带五百人，寻找突厥马厩和羊圈，用火惊扰牛羊战马，造成足够的慌乱！”
“程处默，秦怀玉，随本将朝着中军杀去。”
萧衍暴喝一声，带着一千五百虎威军将士朝着突厥中军杀去。
此刻，突厥部落被忽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一个个手持刀枪从帐篷中冲出。
只是，他们低估了萧衍等人的战斗力，短矛抛掷，长枪突刺，沿途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
加之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寻到牛羊战马的所在，用火油惊扰，使得牛羊战马陷入慌乱，疯狂的冲出栅栏，其后在部落中西处奔逃。
一时间，整个突厥部落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
而萧衍等人不管不顾，见人便杀。
尤其是萧衍，一杆大戟上下翻飞，拦路的突厥士兵纷纷被萧衍砸飞。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突袭我达什部落？”
达什部落首领达什那缺悲愤的手持狼牙棒，带着一队精锐突厥士兵迎面杀来。
“哼！”
萧衍没有回答的意思，看到达什那缺冲来，当即迎面朝着达什那缺杀去。
待抵达达什那缺近前，手中镇世银剪戟狂霸的朝着达什那缺砸去。
见此，达什那缺瞳孔一缩，手中狼牙棒高高抬起，妄图接下萧衍这一击。
然而，他低估了萧衍的力道。
重达西百斤的镇世银剪，配合萧衍的一身神力，力道何止数千斤。
一戟下去，达什那缺的虎口便被震裂，狼牙棒拿捏不住，跌落在地，镇世银剪戟顺势将达什那缺的脑袋砸的稀巴烂。
首领的死亡，本就慌乱的突厥牧民更加慌乱不己。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己结束。
一群突厥牧民瑟瑟发抖的被虎威军将士围困。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尔等去打扫战场，收集战马和牛群！”
“程处墨，秦怀玉，尔等带人杀羊，熬制羊汤！”
“罗通，高昀，将这些突厥人全部杀了。”
闻言，罗通等人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衍。
“大哥，自古以来，杀俘不祥！”
“何况，他们只是牧民而己！”
秦怀玉惊惧的看着满脸寒霜的萧衍。
“这里没有尔等的大哥！”
“此刻，本将是虎威军统帅！”
“本将最后说一次，全部杀了！”
“此乃军令！”
萧衍不耐烦的暴喝道。
“是！”
罗通和高昀闻言，迟疑一番后，应了一声，带着虎威军的士兵，将屠刀挥向手无寸铁的突厥牧民。
一时间，原本熄去的喊杀声和哭闹声再次响彻。
秦怀玉和程处默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呆滞在原地。
良久之后，当这个突厥部落除了他们外，再无突厥人时，这场屠杀才堪堪结束。
萧衍看着呆滞的秦怀玉等人，眉头一蹙。
“我等的踪迹不得暴露！”
“这些突厥人，人人擅长骑术！”
“若是放了他们，他们前去其他部落通风报信，届时我等如何在警惕的突厥腹地行动？”
“到时候，莫说突袭突厥王帐了，便是行动都困难重重。”
顿了顿，萧衍继续道：“何况，这些突厥人长年肆虐边关，视我大唐百姓为两脚羊！”
“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可能沾染我大唐百姓之血！”
“他们死的不冤！”
“记住，战场上，没有是非功过，只有胜败！”
“为了达到目的，该舍弃的时候，便是尔等，本将也会舍弃。”
“遑论一些突厥人！”
“在本将心中，若杀十个突厥人，可救我大唐百姓一人，本将纵然化身屠夫，又当如何？”
说完，萧衍面无表情的离开此地。
闻言，秦怀玉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萧衍如此冰冷的模样。
便是上次萧衍被诬陷，害死了八十余百姓的时候，萧衍虽然愤怒，可却也没有露出如此杀意。
可现在，上了战场的萧衍却跟变了一人一般。
要知道，这可是数千手无寸铁的突厥牧民啊。
萧衍说杀便杀。
更是说出在需要的时候，便是他们这些兄弟，也会舍弃。
一时间，秦怀玉等人有些难以接受。
固然，他们都是名将之后，从小便在军营中长大。
可同样的。
真正的生死厮杀，还是第一次。
在他们看来，两军对阵，杀多少他们都不会手软。
可让他们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做不到。
哪怕这些人是突厥牧民也是如此。
“诸位，大哥说的对！”
“战场上，没有是非功过，有的只是胜败！”
“别忘了我等为什么来这里！”
“若是放了这些突厥牧民，我等的消息必然暴露！”
“届时，想要突袭突厥王帐，无异于痴人做梦。”
说完，罗通同样如此。
“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何必从军？”
“师尊让我跟着大哥，大哥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做。”
“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
高昀见此，耸了耸肩，同样离开这片尸山血海。
“怀玉，以往我等在温室中长大，虽知战场残酷，却从未亲身体会。”
“也许，我们要加以改变了。”
程处默沉默片刻后，还是下去安排士兵杀羊，熬制羊汤。
“也许，这就是父亲为何说我只适合为将，而不适合为帅吧。”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秦怀玉怔怔的站在这片血海之上，面色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