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仿佛都陷入了停滞,紧接着便是金属撕裂血肉、骨骼碎裂、战马悲鸣的恐怖交响!这是一场纯粹力量与意志、勇气与死亡的惨烈绞杀!
霍去病一马当先,每一次出枪都带起一蓬血雨!
宇文成都的镏金镋大开大合,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赵云的银枪灵动如毒蛇,精准地刺穿一个又一个匈奴勇士的咽喉!
八千汉军将士,将他们的骑术、战技、对统帅的绝对信任以及对死亡的漠视,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就是那柄最锋利的锥子,在霍去病精准的指挥下,一次又一次狠狠凿进匈奴庞大但相对混乱的军阵之中!
每一次凿穿,都在五万大军的心脏上撕裂开一道巨大的、无法弥合的血口!匈奴人惊恐地发现,他们的人数优势在这支战术精妙、悍不畏死的汉军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包围圈非但无法合拢,反而被这柄死亡镰刀反复切割、搅碎!
战斗从烈日当空持续到残阳如血。当西沉的落日将整个草原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时,曾经气势汹汹的五万匈奴大军,己然彻底崩溃!尸骸枕藉,断戟残旗遍地,无主的战马在血泊中悲鸣。
幸存的匈奴骑兵,脸上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们望着尸山血海中那个屹立不倒的身影——霍去病!
“霍去病!是霍去病!”
“恶魔!他是草原的恶魔!”
“逃!快逃啊!”
恐惧如同瘟疫般炸开,幸存的匈奴兵魂飞魄散,丢盔弃甲,不顾一切地向西面八方亡命奔逃,只恨马儿不能肋生双翅!
什么圣山,什么龙城,什么复仇的誓言,在绝对的死亡恐惧面前,都化作了泡影!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远离那个名字!远离霍去病!
霍去病驻马于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长枪拄地,胸膛剧烈起伏,滚烫的鲜血顺着刀锋缓缓滴落,渗入枯黄的大地。
他身边,能持刃而立的汉军将士,己不足五千。人人带伤,甲胄破碎,但那双双眼睛,却比西垂的残阳更加灼亮,燃烧着胜利的火焰与未熄的战意!
忽必烈看着眼前这片修罗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如同惊弓之鸟般亡命奔逃的匈奴溃兵,再看向那个浑身浴血、仿佛从地狱归来的年轻统帅,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敬畏首冲头顶。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侯爷……八千对五万……我们……胜了?”
霍去病缓缓抬起手,抹去溅在脸颊上的血迹,露出一个沾染着血色的、冰冷而锋利的笑容。他的目光,越过尸山血海,投向北方更加辽阔深远的草原:
“胜了?这不过是开始。”
“待儿郎们休整完毕,伤愈归队……”
“我要让祁连山下,也飘满大秦的黑旗!”
“我要让匈奴人,听见一个‘霍’字就要勒马掉头!”
焚龙城、破五万!
霍去病的名字在广袤的草原上己化作死亡的烙印,如同盘旋在苍穹的秃鹫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匈奴部落的心头。
他率领着那支伤痕累累却依旧锋锐的孤军,在秋日的枯黄草原上继续着神出鬼没的游击。
他们如同草原上最狡黠也最致命的狼群。
忽而东击,焚毁一个措手不及的部落草料场;忽而西掠,劫杀一支运送过冬物资的队伍;忽而南下,在匈奴援兵必经的浅滩设伏,给予迎头痛击。
霍去病的战术炉火纯青,将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
他总能精准地找到匈奴防线的缝隙,给予致命一击,又在对方大军合围前如风般消散。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小部落闻风丧胆,远远看到汉军的黑色旗帜便举族迁徙,牛羊都不要了。
即便是左贤王亲率的主力大军,在斥候远远回报发现疑似霍去病部踪迹时,军心也会瞬间浮动。将领们脸色煞白,士兵们眼神闪烁,一股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咽喉。左贤王暴怒,斩杀了几名动摇军心的士卒,却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最终,这支本应围剿霍去病的庞大军队,竟在一次即将接敌的关头,因前方斥候“误报”汉军有埋伏,而自行发生了小规模踩踏,继而演变成一场不战自溃的闹剧!
左贤王看着仓惶后退、建制混乱的大军,气得几乎吐血,却也无可奈何。
霍去病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仓惶逃窜的匈奴大队,眼神冷冽。
秋风卷动他染血的战袍,猎猎作响。身边的将士们虽然疲惫,眼中却燃烧着胜利的光芒和对统帅的绝对崇拜。
“将军,左贤王那怂包又跑了!”宇文成都咧嘴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齿。
赵云策马靠近,眉头微蹙:“匈奴各部己如惊弓之鸟,我军虽连战连捷,但人困马乏,补给将尽。是否……该考虑东归了?”
霍去病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北方更辽阔的天地,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被他压下。
他正要开口下令东撤,忽必烈却脸色凝重地策马奔来,带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
“将军!不对劲!最近几股追兵,打法变了!”
忽必烈语气急促,“不再是各自为战,盲目追击。他们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了起来!小股精骑不断骚扰、迟滞我们,同时有数支不同部落的骑兵,正从不同方向,极其隐蔽地朝我们侧翼和后方运动!像是在……编织一张大网!”
霍去病眼神陡然锐利如刀:“哦?何人能将这些一盘散沙的部落如此调度?”
“是一个年轻人!”忽必烈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忌惮,“最近,他带着自己那支人数不多却异常凶悍的骑兵,串联了至少十几个大小部落的头人!据说他许诺重利,更以雷霆手段压服了反对者!现在,那些部落的骑兵,都隐隐听他号令行事!”
一股寒意瞬间掠过霍去病心头。
他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霍去病当机立断,率军急速向东穿插!然而匈奴人编织的那张大网,比他想象的更快、更密、更坚韧!
小股精骑如同跗骨之蛆,昼夜不停地袭扰、迟滞。
他们熟悉地形,利用河流、丘陵、密林,不断切割汉军的行进路线,迫使霍去病改变方向。而每一次改变方向,似乎都落入了对方预设的轨道。
典韦、宇文成都、赵云等猛将数次率精锐骑兵强行撕开小股敌军的阻拦,为大军杀出血路。每一次突围都伴随着惨烈的厮杀。
然而,当他们终于冲破一道封锁线,却发现前方有更多的匈奴骑兵在严阵以待,侧翼和后路也被更多包抄上来的敌军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