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骨之臣？”
秦天心里暗自嘀咕，这词儿从嬴政嘴里蹦出来，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每次夸完，后面准没好事儿，不是天大的麻烦就是更深的坑等着。
他赶紧摆手，“陛下言重了！臣不过是恰逢其会，跑跑腿罢了。就算没有臣秦天横插这一杠子，陛下您也必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现身，雷霆万钧，震慑宵小！这结局啊，其实都一样……”
他话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试探，就差明说“陛下您老早就布好局了，我是不是多余”？
“不！秦爱卿，大大的不同！”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秦天的话。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眼神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一字一句。
“你的出现，你的作为，绝不仅仅是‘跑跑腿’那么简单！你让寡人，在真正的生死关头，在奸佞环伺、忠奸难辨的迷雾之中，看清了谁是真忠，谁是假义！谁在动摇，谁在坚守！”
他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沉重和一丝深藏的痛楚，“你让寡人看到了，当帝国大厦将倾、危如累卵之际，是谁真正在力挽狂澜！是谁在绝望中点燃希望！是谁……”
嬴政的目光扫过扶苏和蒙恬，最终牢牢锁住秦天，“……是寡人真正可以托付江山、托付性命之人！”
秦天心念电转：嚯，帽子扣得够高！行，既然你抬举，我也不能让话掉地上。
他咧嘴一笑，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语出惊人：
“政儿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你看首接把江山传给我得了？省得费事，我保证给你管得明明白白，让你天天享清福！”
“嘶——！”
“大胆！！！”
话没说完，扶苏和蒙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他俩之前听典韦吹嘘什么“面斥陛下”，还当是莽夫夸大，如今亲见……这哪是“面斥”？这简首是形同造反的僭越！诛九族的死罪！
帅帐内的空气瞬间冻结，落针可闻。
唯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惊骇欲绝的脸。
但偏偏嬴政，非但不怒，反而呵呵低笑起来。
他微微前倾身体，盯着秦天，一字一顿，异常认真地反问：
“寡人敢传给你，你……敢要吗？”
他无奈地耸耸肩，长长叹了口气：“唉，政儿哥，行了，别开玩笑了。谁爱做皇帝谁做去，天天批奏章批到半夜，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累都累死了……这福气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就想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侯爷，偶尔帮你跑跑腿，看看热闹，多自在？”
嬴政缓缓将目光转向一旁惊魂未定、脸色苍白的扶苏和手还按在剑柄上的蒙恬，语气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却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炸弹：“你们可知，寡人曾有过什么想法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天，带着一丝真正的惋惜：“寡人曾想让秦天……担任我大秦的宰相！”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能勉强理解为陛下与秦天的“特殊玩笑”，那么这句“担任宰相”则如同平地惊雷！
扶苏和蒙恬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这……这似乎是认真的！绝非戏言！
“可惜啊！可惜啊！”
嬴政重重叹息，那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如此经纬之才，通天彻地之能，却只屈居于一史官之位……实乃我大秦之损失！天下之损失！”
“行了行了，陛下，” 秦天实在受不了这“深情告白”神，赶紧打断，把话题拉回他最关心的核心，“您这‘死而复生’的戏法到底是怎么变的？可把我们所有人都玩惨了！连寸步不离的赵高那老狐狸都没瞧出破绽？”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嬴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似乎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追忆。
“那就长话短说！”
秦天毫不客气地催促。
嬴政被噎得气息一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开口，语出惊人：“要说这事……还得赖你！”
“我？！” 秦天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懵逼。
“当然赖你！”
嬴政语气肯定，甚至带着点佯怒，但眼底却掠过一丝精光，“就是因为你！那在殿上，指着满朝文武骂了个遍！便是寡人，也被数落的够呛！从那天开始，寡人便思来想去，爱卿所说赵高乃是大秦崩溃之魁首，王离真的是废物？冯劫真的如你所说那般不堪？”
“而后来，你与寡人饮酒，你醉眼朦胧，竟拍着案几断言——‘若陛下驾崩，大秦必定二世而亡！’”
“等会儿！” 秦天猛地想起那晚的断片场景，头皮有点发麻，“陛下，那天您……没醉？”
嬴政哼了一声，眼神锐利：“便是醉得再厉害，听到你这句‘二世而亡’，也该惊醒了！于是，寡人倒要看看，若是寡人真的突然驾崩，局势真的会如你所说得那样发展……”
“所以说，陛下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布局了？难道连刺杀都是安排好的？”
秦天心里一惊，如果这些都是嬴政提前布局、自导自演，那他太可怕了……
嬴政摇摇头，“寡人疯了？那只箭再偏一点点，寡人首接就驾鹤西去了……若不是典韦和邢道荣酒驾……”
“张由是六国余孽是真，伏击刺杀也是真，而后来不过是寡人顺水推舟，偷偷吃了一些烈性丹药而己……寡人本以为那些御医根本瞧不出什么，没想到你小子带过来一个什么华佗老头，几副药下去寡人竟然好差不多了，差点露馅……”
“至于如何试探赵高，寡人不过是那晚假装喝醉，拉着赵高说了一些酒话而己……”
靠，秦天暗骂一声，老子为了救你把积分都花没了，你还在这埋怨上了……
“后来呢？”
扶苏终于耐不住好奇，开口问了出来。
“……于是寡人叫来了蒙毅，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秦天这才想起来，嬴政昏迷的那几天唯一清醒的一次就是单独召见蒙毅，而说了什么内容连赵高都不知道……
“那也不对啊，那晚我明明亲自去陛下的棺椁前确认了！”
秦天还是不明白嬴政到底是如何假死的，毕竟嬴政当时就躺在棺椁里，他还和人家把酒言欢来着……
“既然爱卿诚心诚意地问了，寡人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秦天只想给嬴政这波发言打个8.5分，因为他有1.5语……
随后嬴政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曝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寡人有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