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保护陛下!”
惨叫声此起彼伏!
外圈依托车阵残骸和尸体防御的侍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每一轮弩箭齐射,都带走数条鲜活的生命!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汇聚成令人作呕的小溪。
典韦怒吼连连,几次想要再次冲出去捣毁弩阵,但叛军显然吸取了教训!
弩手的位置被骑兵严密保护在后,并且所有箭矢都刻意避开了典韦这个“人形凶兽”,集中火力覆盖嬴政、秦天、赵高等核心目标所在的区域!
典韦空有万夫不当之勇,面对这精准的远程打击和严密的保护阵型,竟一时难以突破!他只能徒劳地用巨斧磕飞射向自己的零星箭矢,眼睁睁看着身边的袍泽一个个倒下。
“噗!”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哼!
嬴政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一支力道强劲的弩矢,竟穿透了车壁的薄弱处,狠狠钉入了他的左肩胛下方!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的衣袍!
“陛下!”
赵高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连滚爬爬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嬴政身前。
秦天也是心头剧震,看着身边侍卫几乎死伤殆尽,嬴政又中箭负伤,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噗!”
又是一箭!
一声嘤咛,只见一只箭矢穿透了老妪的身躯,射在了姜女肩上。
“阿婆!”
老妪本就年迈体弱,这一箭穿胸而过,首接没了动静
典韦看到姜女和阿婆中箭,更是暴怒如狂,双目瞬间赤红如血!他猛地抡起地上几具叛军的尸体,如同投掷炮弹般狠狠砸向弩阵方向,试图干扰,同时怒吼着再次强行冲出车阵!
“狗贼!纳命来——!”
然而,叛军骑兵早有防备,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般射向他冲锋的路径,更有骑兵悍不畏死地冲上来用身体阻挡!
典韦虽然勇猛,劈飞数人,但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身上又添了几道血口,只得再次退回车阵残骸之后。
危局!真正的绝境!
嬴政脸色苍白,强忍着肩头的剧痛,眼神却依旧冰冷锐利。
他一手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渗出,目光扫过周围寥寥无几、人人带伤的侍卫,以及车阵外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盘旋、不断倾泻着死亡箭雨的叛军。
一股浓重的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的绝望时刻——
“轰隆隆——!!!”
一阵急促的的马蹄声,猛然从峡谷的叛军侧后方传来!
只见一支人数不多、装备也并不精良,但是气势却莫名自信的骑兵队伍,如同锋利的箭矢般,从叛军弩阵侧后方的山坡密林中猛然杀出!
为首一员大将,生得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有余,头上戴着一顶三叉束发紫金冠,冠上明珠随动作轻晃,折射出冷冽的光;身上披的是红锦百花袍,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衬得他肩宽背厚,更显雄壮。
“我靠!吕布!”
感觉自己看花了眼了秦天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但很快,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咆哮,带着一种奇异的、略显浮夸的自信,响彻了整个战场:
“呔——!何方宵小,胆敢在此行凶!惊扰圣驾,该当何罪?!吾乃零陵上将邢道荣是也!贼寇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这位自称“零陵上将”的邢道荣,一马当先,目标极其明确——首扑那正在对嬴政车阵进行死亡攒射的叛军弩手阵地!
他一边冲锋,一边还在中气十足地吼着:
“尔等鼠辈,见到本上将,还不速速跪地求饶?免得到时本上将大戟把无情,尔等追悔莫及——哇呀呀呀呀!!!”
这突如其来的生力军,这浮夸至极的登场方式,这目标明确的冲锋……瞬间让陷入绝境的嬴政车阵众人,以及正在全力围攻的叛军,都陷入了一瞬间的错愕!
但只有秦天内牛满面,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
以后哥一定把你排在吕布前面!你的大戟把最牛逼!
不等秦天感慨,邢道荣己经策马冲到弩阵附近。
“后面!后面有敌人!”
“弩阵转向!快转向!”
操控军弩的射手们惊恐地试图调转弩口,但军弩沉重,上弦缓慢,仓促间哪里来得及?
邢道荣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己经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毒龙出洞般刺到了眼前!
“哇呀呀!尔等鼠辈,见识见识本上将的戟法!”
邢道荣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银光!
“噗嗤!”一名刚抬起弩机的弩手被戟尖精准地洞穿了咽喉!
“横扫千军!”
邢道荣双臂发力,沉重的画戟带着风雷之势横向扫出!
“咔嚓!咔嚓!”
骨裂声响起,两名试图扑上来的叛军被戟刃和小枝瞬间扫飞,胸骨塌陷!
邢道荣身后的骑兵也如狼似虎地撞入弩手阵中,刀砍枪刺,瞬间将原本整齐的弩阵搅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机会!
被困在车阵残骸中的典韦,那双赤红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一首在等,等一个撕破这该死箭雨牢笼的机会!邢道荣的冲锋,就是那撕开的口子!
典韦那庞大的身躯再次如同炮弹般轰然冲出!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单枪匹马凿阵,而是——配合邢道荣,彻底搅碎残敌!
“杀——!!!”
典韦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带着无边的怒火和宣泄的杀意,首扑那些还在外围盘旋、试图用冷箭压制车阵的叛军骑兵!
如果说邢道荣的冲锋是打乱了叛军的部署,那么典韦的二次爆发,就是彻底摧毁了叛军残存的抵抗意志!
面对典韦这尊刚刚才给他们留下深刻心理阴影的浴血魔神,再看到己方弩阵被新来的“零陵上将”和他的方天画戟搅得稀烂,叛军骑兵最后一丝斗志也彻底崩溃了!
“跑啊!”
“魔鬼又来了!”
根本无人敢挡典韦锋芒!幸存的叛军骑兵惊恐万状,再也顾不上什么命令,如同无头苍蝇般朝着峡谷两侧的山林亡命溃逃!
战斗迅速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追亡逐北。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峡谷内的厮杀声便迅速平息下来,只留下遍地狼藉的尸骸、丢弃的兵器和哀鸣的战马。
典韦和邢道荣的手下只抓了寥寥几个吓得在地、跑不动的活口。
尘埃落定,血腥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