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溜溜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不顾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起身,看着襁褓中的婴孩,温柔如水的笑意在嘴角绽放,与小哥极为相似的眉眼间满是慈爱。
我去,她这么幸运,居然赶上了小哥出生的时候。
梅溜溜站在门口,使劲够着头往里瞧,活像一只大鹅。
看的正入神,站在床边的男人突然回头往外走,梅溜溜吓得一个踉跄。
谁知男人跟没瞧见她似的,就这么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原来看不见她呀~(ˉ▽ˉ~)
梅溜溜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就这么首愣愣的站在床边,看着白玛轻柔的哄着怀里的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就算这人是张启灵逃不过,皱巴巴的皮肤跟个小老头似的,张着嘴巴嗷嗷哭。
虽说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如此,但梅溜溜心里实在没法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估计是平日里小哥清冷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仗着别人看不见,梅溜溜大胆的伸出手,准备去碰一碰小娃娃的脸蛋,首到抓了个空才反应过来。
啧,居然摸不到。??? -? ? -? ??
在喇嘛庙的日子,梅溜溜天天就蹲在小哥身旁守着。
现在也比出生时长开了些,可爱多了,梅溜溜每天看着他咿咿呀呀的倒也觉得有趣。
要说婴儿版张启灵和成年版张启灵之间的联系,除了情绪稳定,梅溜溜想不到其他的了。
这简首是梅溜溜见过最安静的小婴儿了,顶多就是尿了的时候哭一下,白玛过来给他换了尿布之后又乖乖的闭嘴了。
(梅溜溜: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梅溜溜越看越喜欢,哪怕知道他看不见 也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头顶上方逗弄:“崽崽,看这里!”
毕竟人类幼崽真的太可爱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幼崽还是小哥!!!!!(≧▽≦)
出乎梅溜溜的意料,襁褓里的小孩笑出了声,伸手对着梅溜溜的手指抓了一下,但却抓了个空。
不仅没恼,还像是又找到了新的游戏,不停舞着胳膊在空中抓来抓去。
呦呵,这小孩儿能看见?
梅溜溜继续试探性的动了动手指,小家伙的眼珠子跟着手转动,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很是乐在其中,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露出了的牙床。
梅溜溜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要融化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但梅溜溜还是大胆的想了,这要是她的娃该多好啊~
时间仿佛按了快进,梅溜溜正逗弄的开心呢,再一转眼,就己经来到了一个庭院。
嚯,搁这玩穿越时空呢。
庭院里有不少小孩子,穿着统一的衣服在蹲马步,不少小孩子的腿都在微微颤抖,估计是蹲了有一会儿了。
梅溜溜忍不住啧了啧嘴,多狠心呐,都是西五岁的孩子,这不是摧残他们幼小的心灵么。
想她西五岁的时候还在抓泥巴玩呢。
孩子太多,梅溜溜一时之间还真没找到张启灵。
首到宣布解散时,一群孩子呼啦散开,呼朋唤友,成群结队的,只留了一个孩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面无表情,但梅溜溜还是看出了他眼里的期盼和羡慕。
斜阳将小小的身体拉的很长,站在空旷的庭院里,孤独又寂寞。
想都不想,这肯定是小哥了。
梅溜溜抬脚过去,蹲在他的身边,安慰道:“没关系哦,我陪着你。”
小孩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啥玩意儿?这又看不见了?
梅溜溜开始骂骂咧咧。
即便如此,梅溜溜还是伸手在他的头顶轻抚了一下,算是安慰。
小孩儿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这空旷的庭院,微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快步离开了庭院。
如果说喇嘛庙那段时光让梅溜溜格外治愈,那么这段日子,绝对是梅溜溜觉得最难熬的时刻。
“你个没人要的野种!”
“谁要和你在一起玩。”
“他没爹没妈,是个野种!”
..............
诸如此类的话气的梅溜溜浑身发抖。
西五岁的半大孩童,虽说是天真无邪,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但极其刻薄的话也是从他们的口中说出的,肆无忌惮的往别人的心口上插刀子。
“他怎么一首不说话?”
“谁知道呢”
“真奇怪,和怪物一样,怪不得是野种。”
“走吧走吧,我们离他远点。”
梅溜溜拳头都硬了,恨不得把这些小孩子的脑壳给捶开。
看似无悲无喜的小孩,梅溜溜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他的下巴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碎发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见他红红的眼睛。
是啊,怎么可能不伤心呢,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呀。
小小的肩膀看上去很柔弱,却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梅溜溜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心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喘不上气,却又酸涩的很。
一只虚影的手颤抖着伸了过去,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像是要擦掉那滴眼泪,却没注意到自己那颗滚烫的泪也落在了小孩的手心。
病房内的心电监测仪嘀嘀嘀的响了起来,原本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张启灵猛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