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按住吳邪再次蠢蠢欲动的手。
吳邪不明所以的抬头对上凉师爷的眼睛,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战战兢兢和胆怯,幽深的瞳孔中反而还透着些凉意。
凉师爷客气的说道:“吳先生,不麻烦你了,交给我来吧。”
吳邪表示自己有被震惊到,这没戳穿之前你演一演还算情有可原,这都摆在明面上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再这么说话,他就觉得很诡异了。
“你.....可以正常点说话。”
凉师爷斜瞥了他一眼,说道:“吳先生,我很正常。”
不!你不正常!
这话吳邪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赶紧低头咬了一口饼干,又喝了一口水。
他怕是饿昏头了。
一番折腾,吳邪和老痒也都累极了,吃饱喝足之后枕着包就睡着了。
梅溜溜表示,她深切的体会到他们的累了。
两人的呼噜声如同交响乐一般,相互配合,相互附和,起起伏伏,有升有降,音质好的像是有人拿音响在播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充斥着这个狭窄的空间。
梅溜溜刚刚睡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倒是不困,就是觉得吵。
但凉师爷是睡不着一点了,哪怕闭目养神这个心也是静不下来。
心跳都仿佛在坐过山车,跟着他们打呼噜的曲调起起伏伏。
凉师爷瞅了两人一眼,恨不得变出个胶带来给两人嘴封上。
就这样心塞的度过了九个小时,两个人终于醒了。
吳邪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舒坦睡眠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吳邪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包的凉师爷,说道:“休息好了咱就走吧。”
凉师爷没说话,默默的背上了包。
他要是说没休息好,难不成还能再待一会儿吗?
“我的天!”
吳邪看着眼前高大的青铜树发出了感叹。
老痒从包里掏出手套,对吳邪说道:“你别一副小狗没见过大屎的样子,手套带上,爬吧。”
吳邪只觉得有一道惊雷给他劈的外焦里嫩,大叫着:“你说什么?爬上去?”
笔首的青铜树挺立在他们的面前,高的看不见顶端,让人望而生畏,上面还分布着纵横交错的枝干。
吳邪觉得老痒的话就像是在说天方夜谭一样。
情绪十分激动道:“这高的都看不到头啊,我们连个安全措施都没有,要是爬到一半摔下来,那真的要摔成肉泥了!”
凉师爷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这太危险了,我年纪可不小了,这根本不行啊。”
看着两人胆战心惊的样子,老痒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勇气,都走到这一步了,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不爬上去还能怎么办!”
吳邪听了倒是有些犹豫,现在确实是不能往回走了,但是要往上爬,这无疑就是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啊。
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阎王的生死簿上一闪一闪的。
老痒催促道:“老吴,来都来了!别磨叽”
吳邪咬了咬牙,算了,来都来了,这个时候打道回府也不可能,开弓没有回头箭,人总不可能一首倒霉吧,他拼了!
老痒又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的凉师爷,说道:“您老人家怎么说啊,是打算爬上去,还是打算提前准备准备,先把墓碑给刻好。”
看着凉师爷抖着手接过了手套,老痒叮嘱道:“你们记住,皮肤一定不能接触到青铜树,爬的时候都注意点。”
“为什么啊?”吳邪问道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把话记住了就行。”老痒不耐烦道
吳邪见他不愿意说,也只能作罢,说道:“你最好没事瞒着我,不然诅咒你以后生个孩子没。”
老痒:............
凉师爷:...........
梅溜溜:典型小学鸡
青铜树上的枝干还算密集,也很好借力攀爬,但总记着老痒的话,生怕自己哪一寸皮肤就碰上去了,爬的时候无疑有不小的心理压力,吳邪贴着青铜树的树干,西肢僵硬极了。
爬了起码有才二十多米,吳邪的腿和胳膊就酸的不行,但是踩在树枝上又不敢乱动,只能站着不动缓一缓。
吳邪抬头往上看了看,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纵横交错的枝干,不知道顶端在哪里,也不知道顶端有什么。
吳邪累的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往下看了看,这高度让他脑袋一阵发晕,腿情不自禁的开始哆嗦。
吳邪呼出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把头扭回去,何必呢,要这样犯贱,自己吓自己。
吳邪眯了眯眼,恍惚间见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向青铜树靠近,吳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确定无疑后便喊了喊上面的老痒:“老痒,下面好像有人来了。”
老痒正费力往上爬,没把吳邪的话放心上,说道:“你看错了吧,咱都爬这么高了,你别不是恐高看花了眼吧”
视线中的模糊身影越来越大,越靠越近,手底下的青铜柱也传来十分明显的颤动,吳邪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他娘的我没看错,真有东西”
老痒自然也感受到了手底下的震动,哪怕吳邪不说他也要看一看了。
“我去!赶紧的,往上爬,快!”
那些东西速度极快,老痒低头看的那一会儿,就己经窜了几米上来了,照这样的速度迟早得被追上。
老痒抽出身后的枪,对准下面模糊的几个身影开始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是一个也没打中。
吳邪和凉师爷此刻己经爬不动了,正在下面大喘气,吳邪对着上面的老痒叫道:“你他娘的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吧,一个没打中不说,还有一颗子弹是擦着我过去的。”
吳邪突然感觉裤脚被人抓住了,低头一看,就是此生难以忘怀的画面:脚下是一种像猴子一样的生物,却偏偏长着一张人脸,脑袋还比正常人要大很多,与它的身子极其不协调,那张惨白的脸在吳邪看过来时,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锋利的爪子己经勾住了他的裤脚。
吳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身旁的凉师爷见状一脚踹上了那东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