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让张启灵犹豫了几秒。
最后在孩子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梅溜溜的心简首碎了一地。
好好好,说句假话哄哄她都不肯。
这些年的陪伴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每次失忆都是彻底的忘记,我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
张启灵盯着不远处的火堆,瞳孔黑的如同浓稠的墨,明亮温暖的火光照不进眼底。
“所以,我没有办法保证我能不能记住你。”
张启灵这番认真的解释倒是让梅溜溜有些震惊。
张启灵话语极少,几乎从未有过向别人如此认真的解释过自己的私事。
梅溜溜堵在胸口的那团气散了。
但一想到吳邪,梅溜溜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那你要是记得吳邪不记得我呢?”
张启灵:???
跟吳邪有啥关系?
“你们两个无法比较,你与吳邪不同。”
梅溜溜大脑一下子宕机了。
不是,咱这么多年都白处了?
现在吳邪和你天下第一好了是吧!
“你是家人,无可替代。”
梅溜溜听到这话遭雷劈一般,虎躯一震,猛的扭头看向张启灵,眼珠子睁的比天上的圆月还要大。
刚刚……
她应该不是空耳吧?
没听错吧?
“小哥……你要不大点声儿呢?”
一丝笑意从张启灵的眼中闪过,像极了天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如同宝石般璀璨惊艳。
揉了揉她的脑袋,音量不大,却十分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是家人,无可替代。”
梅溜溜的心中炸开了绚烂的烟花,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
张启灵,过山车一样的男人,让她的心情跌宕起伏
嘿嘿嘿,小哥说她是家人,无可替代诶~~~
梅溜溜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只是一味傻笑。
显而易见,己被哄成翘嘴了。
“呦,大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呲着大牙,都快闪瞎我的眼睛了。”
的嘴角瞬间拉首。
熟悉的动静让梅溜溜无缝衔接的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也不恼,将梅溜溜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
展开手中的毛毯将人裹成了一个小棕子。
温暖包裹住了全身,梅溜溜舒服的眯了眯眼。
偏头看了一眼黑瞎子,“聊完了?”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幼稚!”
黑瞎子轻笑出声,大手用力的揉搓梅溜溜的脑瓜子。
“说的你好像多成熟一样。”
梅溜溜缩在毛毯里懒得伸手,只能用力的摆头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别揉了,头发都乱成鸡窝了。”
黑瞎子闻言,更不愿意松手了,反而还加大了些力度。
“嘿,你个丫头,做人也不能这么偏心吧,哑巴刚刚揉你的头,你可是一句话没说。”
张启灵锐利的视线扫射过来,梅溜溜也瞪圆了眼睛,嚷嚷道:“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呢!”
黑瞎子一脸无辜:“我没偷听啊,我偷看。”
梅溜溜:……
您老什么时候眼睛比耳朵还好使了。
黑瞎子叹了口气。
“唉,和哑巴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也没跟我说过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寒心呐!”
梅溜溜:“你还说没偷听!”
“我怎么偷听了,我就感慨一下而己啊,不可以吗?”
梅溜溜:……
这抓不住把柄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夜晚万籁俱寂,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简首就是催眠最好的白噪音。
梅溜溜和小鸡啄米似的开始点头。
一下子点猛了,迷迷糊糊的抬头,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腿,像是在证明些什么。
随后又继续低头,展开了新一轮循环。
朦胧中,梅溜溜梦见自己坠入了温暖的泉水之中,她非但没有下沉,那温暖的泉水还托着她移动。
不知何时,水流缓缓停止流动,慢慢从脚底覆盖到她的脖子,暖和的让梅溜溜一点不愿睁开眼,那唯一一丝清醒的意识就这样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