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一声细弱的抽泣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江子算顿时慌了神：“等、等等......”
晶莹的泪珠顺着的脸颊滚落，安小鱼哭得安静又克制，连抽噎都是小小声的。
但正是这种强忍着的哭法更让人心疼——她像个被雨淋湿的小猫，蜷缩在卡通恐龙被子里，连发梢都透着委屈。
“我要...嗝...要找爸爸......”奶音里带着哭腔，小手揉着眼睛，把睫毛都揉得湿漉漉的。
江子算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看着泪珠一颗接一颗砸在被子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他僵硬地伸手想擦眼泪，却被躲开。
“坏...坏哥哥......”安小鱼把脸埋进枕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江子算心里。
他想起沈随安那条「照顾好我闺女」的短信，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虐待儿童的混蛋。
“别哭了...”他笨拙地拍着小女孩的背，“我去给你做夜宵好不好？”
安小鱼从枕头里露出一只泪眼：“真...真的吗？”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在夜灯下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鼻尖和脸颊都哭得粉扑扑的。
江子算在心里把沈随安骂了一百遍，这混蛋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会拿捏人心的小妖精的？
沈随安埋在被子里的嘴角微微勾起。
拿捏~
……
厨房里，江子算手忙脚乱地翻着食谱。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回头看见安小鱼光着脚丫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那只被眼泪打湿的恐龙玩偶。
“怎么不穿鞋？”他赶紧把人抱到料理台上。
小女孩的眼圈还是红的，细声细气地说：“怕哥哥跑掉......”
这记首球打得江子算心脏骤停。他单膝跪地给安小鱼穿上毛绒拖鞋时，感觉自己在演什么温情家庭剧。
如果忽略那双小脚丫上沾着的、疑似从书房顺来的窃听器零件的话。
“要加芝士片。”安小鱼晃着腿指挥道，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软糯。
江子算认命地往泡面里加了两片芝士，又打了个荷包蛋。
转身拿碗时，发现料理台上的盐罐被调换了位置，原本的食用盐变成了看起来很像的白色粉末。
“安、小、鱼。”他一字一顿地举起盐罐。
坐在料理台上的小女孩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哥哥看错了吧？”
江子算盯着她睫毛上还没干透的泪珠，突然觉得刚才心疼到不行的自己像个傻子。这小恶魔根本就是哭给他看的！
最终妥协的结果是，江子算坐在床边，看着安小鱼小口小口吃完夜宵。
吃饱喝足的小女孩餍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完全看不出十分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现在可以睡了吧？”江子算收走空碗。
安小鱼突然抓住他的衣角：“要听睡前故事。”
“......”
“爸爸都会讲的。”眼眶又开始蓄泪。
江子算咬牙切齿地拿起童话书：“从前有个公主......”
“要听爸爸讲的那种！”安小鱼从枕头下摸出本《如何三句话让男人给你花三十万》。
“不行！”
眼泪瞬间决堤。
“......好好好，讲！”江子算夺过书扔到一边，“但只能讲普通的......”
他话还没说完，安小鱼己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连睡衣前襟都湿了一片。
这哭法比刚才凶十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子算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别哭别哭，你要听什么就听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
安小鱼抹了把脸，从被窝里掏出本《失去》，翻开折角的那页：“今晚讲这个章节。”
“这个可以!”江子算接过书。
终于有本正常的了。
他清了清嗓子:“他们说时间会慢慢稀释一切，可我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打回原形。
可能是街角飘来的烤红薯香，可能是公交车上响起的某首老歌。
甚至是风卷着落叶掠过地面的声音，都能轻易撕开一道口子，让那些藏在深处的想念汹涌而出。
我不知道该把这份沉甸甸的回忆，妥帖地安放在哪里。”
江子算一些狐疑的看了一眼乖乖闭眼的安小鱼，现在的小孩看的书都这么高级吗?
江子算轻轻合上书，借着夜灯的光打量安小鱼。
小女孩闭着眼，呼吸均匀，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乖巧无害。
他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的瞬间，安小鱼睁开了眼。
那双杏眼里没有半点睡意，更不见孩童的天真，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静。
她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跪趴在地，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金属箱。
指纹解锁的"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箱子里整齐码着几罐红色的旺仔牛奶。
她单手扣住拉环，"嗤"的一声扯开，仰头灌了一大口。
甜腻的奶香在口腔里漫开。
白色的睡衣袖子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己经结痂的细小伤痕。
经过她一天对江子算的友好陪伴，她百分之九十不会在去想她姐是干什么的了，
自己这个身体要待上半年，如果缺心眼还在就可以经过他的帮助去到解家卧底，但现在凭借在她的脑子自然是想不到怎么进解家的。
竟然要监视现在这个距离也是算可以监视的到的，那通过缺心眼这个外挂手上的剧本可以看出把汪家瓦解的关键是无邪。
和……一个叫黎簇的男孩，那自己要是想保住汪家要么杀掉无邪，要么杀掉黎簇。
但如果显然是动不了的，他们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之一，要是杀了，这个世界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
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个不好的事情是什么，除非迫不得己自己是不会动手杀了他们两个的。
无邪现在应该是前往寻找三叔之旅了，现在这短手短脚肯定不能跟去的，那就只能去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