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阳光格外刺眼。
“下一个任务地点在哪。”谢云暝眯了眯眼,开口问01。
【叮——】
【根据检测显示,无邪即将出现在格尔木疗养院】
格尔木疗养院……
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他现在是在长白山。
【01,现在能量还剩多少。】
之前在和蚰蜒王打斗时己经消耗过一次能量,他现在也摸不准01还剩多少。
【放心吧云云,之前消耗的己经补回来了。】
【而且帮助了张启灵也奖励了不少。】
随着能量的增多,01也恢复了之前的软萌正太声。
“那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呃……是黑户……】
【系统部分功能受损,没办法帮云云在这个世界安插一个合适的身份。】
01哭唧唧。
“没事。”谢云暝安慰01。
经历的世界多了,这种事并不少见,
“那首接将我传送到疗养院附近的安全点。”
【好的,云云准备好。】
————
三天后,格尔木疗养院
骨香。
这是无邪在陷入黑暗前最后的意识。
他死死捂住口鼻,却仍能感受到那股甜腻腐朽的气息从指缝间渗入。
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束斜斜地切过布满霉斑的墙壁,照亮了墙角那具扭曲的干尸
——不,不是干尸,那东西在动!
禁婆的黑发如同活物般在地面蠕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无邪的背脊紧贴着潮湿的墙面,冷汗浸透了衬衫。
三叔的笔记里提到过这东西,但亲眼所见远比文字描述恐怖百倍。
“咯咯……”
诡异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无邪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握紧军刀,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是致幻效果开始发作了。
“妈的……老子今天不会真要交代在这吧……”
就在黑发即将缠上他脚踝的刹那。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密闭空间内炸开,无邪的耳膜被震得生疼。
他惊恐地看见禁婆的身体猛地后仰,发出刺耳的尖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焦糊味。
“想活命?”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音色如玉击冰,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无邪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走廊尽头缓步走来。
那人手中握着一支造型奇特的金属管,管口还冒着淡淡的蓝光。
禁婆的黑发如潮水般退去,缩在墙角蓄势待发。
无邪的心脏狂跳,他从未见过能逼退禁婆的这种东西。
“你......”
他刚想开口,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
那人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月光从破败的窗棂间漏进来,照亮了那只瓷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
无邪这才看清来人的样貌。
那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量极高。
黑发如墨,肤色冷白,面容俊美昳丽。
他穿着黑色长风衣,衣领微敞,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颈。
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危险而锋利。
禁婆再次朝无邪扑来,他下意识闭眼,抬手格挡。
“啪!”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然后愣住了。
禁婆的头发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停,悬在半空,而她的脸……
正被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掐住。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冷冽,“三秒内闭气。”
无邪:“……啊?”
“三。”
“二。”
“一。”
“——闭。”
无邪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一秒,男人五指一收,禁婆的脖颈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随即整个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碎,化作齑粉,簌簌落地。
无邪:“……卧槽?!”
是人?
尘埃落定,走廊里安静得可怕。
无邪还坐在地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从阴影中走出的男人。
对方逆光而立,月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微长的黑发垂落,衬得肤色愈发冷白,薄唇微抿,眉目如画,却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你……”无邪咽了咽口水,“你是谁?”
谢云暝垂眸看他,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神平静得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谢云暝。”他淡淡道,“你呢?”
“无邪。”无邪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
“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地方邪门得很,你——”
“我知道。”谢云暝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
“禁婆、录像带、格尔木疗养院,还有……塔木陀。”
无邪瞳孔一缩:“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谢云暝没回答,只是伸手从他口袋里抽出一本破旧的本子。
——那是陈文锦的笔记。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动作优雅得像是在翻阅一本古籍。
【云云,刚才检测到这里能量异常值非常高。】
【那个怪物禁婆体内也有污染痕迹。】
01突然出声。
谢云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仍在手里的笔记本上。
“你带着这个,说明你己经看过录像带了。”
他翻了两页,语气平静。
“那个所谓的张启灵寄给你的?”
无邪彻底懵了。
“你到底是谁?!”他声音拔高,警惕地后退一步。
“你怎么会知道小哥,还有这件事?!”
谢云暝合上日记本,抬眸看他。
月光下,他的眼睛黑得纯粹,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渊。
“不重要。”他淡淡道,“重要的是,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死在这。”
“或者,跟我一起,活着出去。”
【云云,你说吓他干嘛,不过就算他自己一个人也死不了,张启灵马上来了。】
01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谢云暝神色未变,目光淡淡地扫过不远处脸色微微发白的无邪。
无邪:“……”
他盯着谢云暝,脑子里疯狂运转。
这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是敌是友?
但眼下,他似乎……没得选。
“……我选二。”无邪咬牙。
谢云暝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细缝,透出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鲜活。
“聪明。”
他转身,黑色风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无邪愣了一秒,赶紧跟上。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在这儿?你怎么知道录像带的事?还有你刚才那招——”
“无邪。”谢云暝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深邃,“有些问题,现在问没有意义。”
“那什么时候有意义?”
“等你活着出去之后。”
无邪:“……”
“走。”
简短的命令,不容置疑。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比禁婆还可怕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疗养院内幽深的走廊。
谢云暝走得不紧不慢,黑色长靴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像一只优雅的黑豹。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黑色风衣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像是一道无声的阴影。
无邪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你认识路?”
“不认识。”
“那你怎么——”
“首觉。”
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