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骚味由远到近传了过来,叶祺安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吴三省身上沾满泥泞走了过来,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给吴三省留了足够的空间和黑瞎子说话。
黑瞎子:你挪了我怎么挪?我也蛮不想和他说话的。
“就在底下,还需要你探探路。”
“说真的,你们最近火气挺大。”
黑瞎子意有所指的拿出手在面前扇了扇,那尿骚味隔着十里八村都闻到了,更何况吴三省还下去过一次。
“废话真多,我们快点下去,早忙完早了事。”
吴三省说完后接过伙计递来的绳子顺手扔到黑瞎子怀中。
黑瞎子在缠绳子的时候还不忘凑到叶祺安的身边低声引诱:“要不然你跟我一块下去吧,虽然底下情况未知,但我猜测十有八九就是入口,反正迟早都要经历这一遭,早下去早了事。”
叶祺安:……
叶祺安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挪了挪,感觉黑瞎子和吴三省接近,黑瞎子都变臭了。
“嘿,你还嫌弃起我了?”
用手掌揉了揉叶祺安背对他的脑袋,手掌穿梭在发丝之间,感觉叶祺安的发丝格外的柔顺,离开时还不忘顺嘴嘱咐两句:“黑爷要是栽下面了就赶快逃,三爷这次带来的伙计可不是善茬。”
“放心吧,我死你都不会死。”
“以后这句话甭说了,我不爱听。”
身后的脚步渐行渐远,叶祺安转身正好看黑瞎子下去的身影,这让他不禁思考刚刚黑瞎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黑瞎子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叶祺安捏着鼻子走到吴斜的旁边看着被浇湿的洞口,这是所有尿骚味的源头,也是之前吴三省划分的撒尿区域。
“祺安?你咋来这了?去后面等着就行。”
“没事。”
迟早要下去的,他特地来熟悉熟悉。
洞口处的灯光闪烁了两下,吴斜和叶祺安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倒是旁边的拖把做出了解释:“三爷让我们下去。”
拖把话音刚落身后的伙计开始收拾装备。
吴斜将叶祺安拉到帐篷里,顺手将紧身衣递到叶祺安的手上:“这玩意滑的,即使身上沾到味,也可以用水流清洗掉。”
“谢了~”
“我们啥关系,根本不用说谢不谢。”
叶祺安轻笑一声将外套的拉链拉了下来,在脱掉外衣的时候还不忘询问旁边更衣的吴斜:“那你说我们啥关系?”
吴斜:……
这个问题一首让吴斜语塞,要是说朋友,那那个吻算什么?要说是陌生人,那与他刚刚说出的话就相驳了…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
吴斜又想起之前想找叶祺安讨要一个身份,在他转头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己经将里衣脱了下来,右肩处的纹身蝴蝶停留在细腻肌肤上,手中的动作带动着肩膀的小幅度颤抖,就像蝴蝶的翅膀正在扑闪。
吴斜再次回神的时候发现叶祺安想将紧身衣穿在身上,他慌忙拽住那人的手腕解释了一句:“不用脱里面的衣服,紧身衣贴皮肤不舒服。”
“我以为它跟泳衣是一个性质。”
叶祺安说着挣脱吴斜的控制又将衣服穿了回去,等他穿好衣服离开帐篷后,吴斜才用舌头抵住腮帮子。
吴斜坐在旁边的包裹上看着手中攥着的紧身衣,他都不敢想如果叶祺安只穿紧身衣的话,会不会身上的一切都展露无遗?包括但不限于…
吴斜有些庆幸自己阻止了,不然的话叶祺安就相当于套了一层皮开始裸奔。
——
叶祺安是第一个下去的,在他下去之后就有一种窒息的尿骚味,用手捏住嗅觉后快速穿过这片重度毒区,黑瞎子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冲他招手,小跑过去被他勾住肩膀往后带了带。
“清洗一下。”
接过他手里递来的水壶,小幅度地用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紧身衣上的泥土,但好在紧身衣是滑的,泥土也是湿的,几滴水流再加上一个毛巾就能轻轻松松的擦掉。
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有一股味萦绕在鼻尖。
“艹!”
听见吴斜的声音,叶祺安回头就看见吴斜摔了一个大马趴,混着尿液的苔藓与泥浆沾满了他的紧身衣,因为那片区域太过于恶臭,吴斜紧抿着嘴巴,但是阴沉的脸还是能看出一丝苗头。
叶祺安:原来平地摔真不是空口瞎扯。
“清洗一下吧。”
叶祺安将手中的水壶递了过去,看吴斜阴沉的脸略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由得再次感慨吴斜的光环多么强大,要知道人的运气不可能一首差,它总会在某一方面某一个时间点补回来。
就像吴斜一首平地摔、倒霉、经历生死危机的时刻,但往往都能绝处逢生,带来生的希望。
所以吴斜的每一次倒霉都是在叠加buff,等buff到临界值的时候会给他带来惊喜与生机。
从这个角度思考吴斜的运气倒也挺好,大难不死,化险为夷。
“别难受了,就当做泥膜了,这玩意还美容养生呢~”
吴斜擦拭衣服上的泥浆,听见黑瞎子这话抬头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人。
吴斜:有本事你转头看我,对着我身体上的泥浆再说一遍!
上面的人陆陆续续的下来,唯独只有吴斜一个人摔了大马趴,衣服上的泥浆擦拭干净,但身上的味道去不掉。
这人也知道叶祺安还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所以放慢脚步和伙计们走在一起。
叶祺安走在最前头,因为路况狭窄只能前胸贴后背,黑瞎子把他推在前头,并且说中间那一块人挤人十分难受,还不如走在前头开路。
叶祺安:总感觉瞎子怪怪的。
灼热的身躯贴在身后,黑瞎子粗重的喘息声就像贴在他的耳边,叶祺安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可无论他走得多快那个人总能闲庭信步得跟上来,就像一块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过好在吴斜帮他吸引了注意力,因为西面的墙壁上有许多凹坑的痕迹,里面存放着用泥浆包裹着的东西,千年的腐蚀早己经干裂,吴斜耐不住好奇想要伸手抚摸,被黑瞎子厉声制止了。
这也就导致叶祺安加快脚步黑瞎子没有发现,等再次转头的时候叶祺安己经走到了前头。
狭窄的通道无法奔跑,所以他们之间注定隔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