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
这是成婚至今,裴寂第二次跨入主院的卧房。
姜卿宁就这么被他一路抱着,然后就放在了榻上。
裴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目光算不上锐利,却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压迫。
【啊啊啊,我终于等到了!】
【我去把门焊死!】
【让我瞅瞅是什么惩罚要关上门搞?】
【期待ing】
哼,罚来罚去,不就只会罚我抄书吗?
罚死我得了呗。
即便今日在树上险些摔下,可姜卿宁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且……
她忘得特快!
姜卿宁这会还敢心里悄悄的腹诽,但脸上还是露出谄媚的笑意。
“夫君……”
她在床上跪坐起来,纤纤玉手轻轻的搭在裴寂的臂上,俨然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
也就看着乖罢了。
裴寂冷冷一哼,心道着姜卿宁才进府几日就闹得鸡飞狗跳。
说好的当初觉得她听话乖巧,竟是自己看走眼了。
前一日就爬树翻墙逃跑,后一日还敢接着爬。
裴寂恨铁不成钢道:“姜卿宁,你这是非逼得我把府上的树全都砍光是吧?”
【我就知道这府里的树逃不过这一劫。】
【其实代入一下大反派作为家长的视角,孩子离家出走给个惩罚让抄书,结果书抄得不认真就算了,还跑出去爬树又差点摔下来,闹心的嘞。】
【有一说一,女配今天爬得这么高,还那么危险,是该好好罚一顿。】
【大反派我允许你用大铁棍狠狠的惩罚她(色眯眯jpg.)】
大铁棍?哪来的大铁棍?
姜卿宁心中忽然有些害怕。
她在这屋里住了一段时日,当然知道屋里没有这玩意。
难道……
大铁棍藏在裴夫子身上?
这么可怕!
“姜卿宁,我和你说话呢,你眼睛乱看什么?”
裴寂拧起眉头,发现姜卿宁在自己身上乱瞟的目光有些冒犯,一把捏住了她的小脸,逼得姜卿宁一双杏眸对上自己的眼睛。
“我在找……”
【插】
【噗,谁发的,这么完美的接上了……】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
姜卿宁差点就说出“大铁棍”,又怕是自己提醒了裴寂。
到时候真拿出来了,她岂不是完蛋了,所以赶紧住口。
可为什么眼前的金字忽然又变得格外兴奋起来了?
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嗯?你要找什么?”
裴寂见她话说到一半,面上有些不满。
姜卿宁顾不上眼前那些变得越来越黄的金字,反应过来道:“我找夫君认错,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她小脸被裴寂捏在掌中,说话的时候像是池塘中的小金鱼在吐泡泡似的。
“我会信你?”裴寂挑眉,直接揭露道,“三年前在私塾的时候,每次就数你认错最快,次次担保不会再犯,次次留言名单上都有你的名。你姜卿宁认错,向来只认不改。”
“我没有……”
见裴寂提起求学往事,姜卿宁面上一赧,连争辩都带着几分心虚。
那私塾里除了读书没意思,和别人做什么都有趣。
随便一个人喊她出去玩,她都要忘记做功课的事。
【我有点想看他们三年前的师生故事了。】
【不知道作者会不会写番外,感觉会很有意思啊。】
【嘿嘿,裴老师X逃课小草包】
“你还敢说什么没有?你当今日之事是一场儿戏吗?若非我来得及时,你摔下来怎么办?”
裴寂松开了手,脸色颇具威严。
“你自己说,这次该怎么罚才会长记性。”
“不罚,我也能长记性啊。”
姜卿宁本就跪坐在榻上,如今双手撑着身子前倾,将一张小脸凑近在裴寂眼前,像是小猫一般忽然蹭了上来。
裴寂喉结微微一滚,挪开了目光不去看这缠人的妖精,冷声道:“休想。”
姜卿宁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下了,可怜兮兮道:“可是我还有九十四遍罚抄呢,夫君再罚我,我这辈子都要抄不完了。”
她虽然前面心里狂妄了些,但也真不想被罚。
九十四遍?
一共就九十九遍的东西,她昨晚已经抄了三遍,那就是说……
裴寂刚软下来的心忽然又硬了。
他恨铁不成钢啊!
但凡姜卿宁今天认真写个十遍以上,他还能念在这一点刻苦上,由她玩一场。
他咬牙道:“姜卿宁,你的意思是你今天一天的时间就写了两遍?然后还好意思去放纸鸢?”
姜卿宁眼睛微瞪,惊讶着裴寂怎么知道的。
“夫君,我就是想去劳逸结合一下。”
谁料她这句解释,遭到了裴寂如利箭一般的目光。
姜卿宁这次心虚了。
好吧,一天写两遍确实算不上劳。
“好夫君,这次别再罚我抄书了。我这次主动认罚,你打我的掌心好不好?”
她实在没招了,连忙奉上自己双手,想了想,又软着声道:“求夫君怜我……”
【啊,我怜!我怜!】
【这特么谁能挡得住啊!】
【娇软人设就是极好的。】
姜卿宁每一声“夫君”都像是一片羽毛挠在人的心尖上,让裴寂刚硬起来的心又软了几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道:“那自己说,你这次,想我打你几下。”
这是我能想的吗?
姜卿宁眨了眨眼,小脑袋一歪。
“0下?”
【嚯,女配你怎么这么敢想?】
【笑死,她是真既不想被罚抄,也不想被打啊!】
【大反派要被气死了。】
姜卿宁嘴边极力的压下笑意,杏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反正她都要被打,还不如先气死一下裴夫子呢!
然而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却被裴寂发现。
这个姜卿宁……
那双狭长的凤眸忽有一闪而过的深意。
“你如今既唤我一声夫君,我便不能再用从前的法子打你的掌心,那便换一个方法。”
裴寂将姜卿宁摊开的手心摁了下去。
这是不打手心了吗?
姜卿宁心中一喜。
裴寂重新坐回榻上,唇角也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过来。”
仅仅两个字,既有上位者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又带着几分致命的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