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时紧张了起来,声音凛然道:
“此话怎讲?有话快说,不要吞吞吐吐!”
事情前后反转的太快,就连年佳世兰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怎么回事?
难不成,假的变成了真的,我真的得了什么大病?
阎王爷啊,阎王爷,我大仇还没报,您可千万不要这么快就把我收走啊!
要不然,我还会搅得地府不得安宁,让您不得不让我再重生一次!
可那样不仅耗费人力物力,还浪费彼此的时间。
您还是好人做到底,不要让我这么快去见你吧!
求求了,求求了!
像这样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年佳世兰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开始凝神静听太医接下来的话。
而其他妃嫔的心情,却随着太医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变得开心了起来。
甄嬛和沈眉庄更是不约而同的,朝跪在一旁的温实初看了过去。
温实初趁人不注意,冲她们两个摇了摇头。
甄嬛:温太医的摇头,不一定是说贱人不行了,也有可能是他不认同另外两个太医的判断!
沈眉庄:温太医摇头,看来这贱人真是不成了!
温太医医术精湛,他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
这样一来,温太医就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来咸福宫给我……
沈眉庄捻着帕子,小脸红红,想到这里却不敢再继续朝下想下去。
就在众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之时,刘太医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微臣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正是因为如此,微臣才感到害怕……”
“淑贵人头痛,心口痛,这些病症很常见,臣等可以医治。”
“可刚才淑贵人的身子突然抽搐……臣等诊脉又实在诊不出是什么原因……”
“微臣实在无能……”
听到“突然抽搐”这里时,年佳世兰的心情就好了大半。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可这太医是怎么回事?
实在是庸医,庸医啊!
我那是抽搐吗?我那明明是憋笑憋的发抖!
哎,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到太医院的?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年佳世兰真想多翻他们几个白眼。
而听了这番话的皇上,却久久没有说话。
世兰,难道上天真的要把你从朕的手中夺走吗?
甚至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朕?
不,不行!不管怎么样,朕都要想法子治好世兰。
心里这样想着,皇上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踹倒在了地上:
“饭桶,你们一个个的都是饭桶!”
“若是不能将淑贵人治好,你们一个个都提头来见!”
李、刘两位太医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微臣遵命!微臣遵命!”
说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给年佳世兰号脉。
可不管怎么号,除了体内有使用过麝香的痕迹外,其他的一切都号不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行医数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病人的身子,时不时的抽搐几下,却又检查不出来病因的!
身体抽搐的病症有许多……
可不管是哪一种,又都不像。
他们在太医院待的久了,行事只求稳妥,又看到皇上如此重视淑贵人,心里一下就乱了,也因此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到年佳世兰憋笑的这一特殊原因。
而知晓一些内情的温实初,心里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但他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实情。
那无疑是当众得罪了年佳世兰,更会让另外两位太医无地自容。
往严重了说,可能会因此断送两位太医的性命。
所以,再三权衡之下,他只能闭口不言。
而年佳世兰,无疑成为了此事最大的受益者。
皇上将所有的怒气,都发落在了还没有被处罚的流朱的身上。
说她胆敢仗着是从甄嬛宫里出来的,就如此顶撞比自己位份高的妃嫔。
掌嘴三十,迁出翊坤宫,搬到延禧宫,也就是从前夏冬春住的寝宫。
而年佳世兰经过皇上批准,在承乾宫静心养病一月。
若是一个月不好,那就两个月。
也就是说,只要年佳世兰愿意,她可以一辈子不去景仁宫向宜修请安。
这不妥妥的是端妃第二吗?
但她和端妃不同的是,皇上对她有亏欠,有偏爱;
对端妃却只有亏欠,而没有爱。
而这点差别,又随着年佳世兰的“死而复生”,发生了更本质的变化。
端妃的存在,会时刻提醒皇上,从前他对年世兰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因此,他就会将更多的爱,全都弥补到年佳世兰的身上。
这样一来二去,皇上就会愈发厌恶端妃。
而这些,对年佳世兰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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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早上,对众人来说,实属是最刺激的一天。
每个人的心情,都像是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伏伏又起起。
但不管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从此以后,这个叫年佳世兰的女人,将可以在宫里横行无忌!
她的光芒,甚至可以超过从前的甄嬛。
甚至超过从前的自己!
一个人,两个身份,得宠一生!
这将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啊?
可以说,没有女人不羡慕!
但羡慕生嫉妒,嫉妒生怨恨,怨恨就会生出许许多多的敌人!
没错,后宫所有人都觉得,年佳世兰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那又怎样?
年佳世兰根本不在意好吗?
她会一步步的布好局,等着那些和她作对的人来钻!
这不,刚从翊坤宫搬到延禧宫的流朱,在路上,就听到了宫女太监们的私语。
“你们都听说了吗?莞贵人本来是要把她身边的浣碧姑娘送给皇上的。”
“谁曾想,到最后,竟然是流朱姑娘,成了灵答应!”
“我想啊,定是这浣碧姑娘不愿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谁不知道,那天跟着莞贵人一起去承乾宫的人是浣碧姑娘啊!”
“她铁定是一早就知道了莞贵人有这打算。”
“所以,才故意算计到了流朱姑娘的头上。”
“要不然,怎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等从承乾宫出去,就送了!”
“啧啧啧,这流朱姑娘也真是可怜啊!”
“虽说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可终究是被人算计着上位的,是莞贵人巩固地位的一颗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