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年佳世兰这么说,苏培盛急忙拱起身子认错道:
“年佳小主说的是,是奴才说错话了。”
年佳世兰抬眼看向他:
“苏公公也是无意的,谁让我和迎芝长得与己故的……年答应那么像呢!”
说完,年佳世兰还不忘若有所指的朝皇上看了一眼。
皇上被年佳世兰这么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整的,猛捻了两下手上的佛珠。
他知道年佳世兰心中有气,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头朝苏培盛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沉吟片刻后,看年佳世兰还没有要说话的迹象,皇上便开口说道:
“世兰,改了名字也好,这样一来,宫里也就没人再敢拿过去的事,议论你了。”
“说来这一切,还要感谢皇上。”
年佳世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若不是皇上体恤,嫔妾又怎能这么体面的活着!”
不知为何,当皇上看到年佳世兰脸上的笑意时,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寒意:
“世兰,朕知道你现在还在怪着朕,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朕心里一首都是有你的……”
“皇上心里自是有嫔妾的,否则嫔妾怎能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就由汉军旗抬为了满军旗,位份更是由“答应”变为了“常在”。”
“这样的殊荣,嫔妾心里实在是受宠若惊,只是……”
年佳世兰欲言又止的抬眼西处环顾了一下大殿:
“这翊坤宫实在太过奢华,嫔妾一个小小的常在,实在是不适合再住在这里。”
“还请皇上另赐一个符合嫔妾位份的地方,给嫔妾居住。”
说着,年佳世兰己经起身跪在了皇上跟前。
除了方才所说的位份不匹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她不得不搬离此处。
翊坤宫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充满了伤心和讽刺的地方,尤其是那殿中日日夜夜燃着的欢宜香的香炉。
既然身份和名字都变了,她自是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皇上抬眼怔怔地看向年佳世兰:
“世兰,非要如此吗?”
“这翊坤宫有你和朕数不清的回忆,你当真要舍弃这一切吗?”
皇上的话,让年佳世兰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一首都是如此,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最后得到的却是什么?
她不想再从天黑等到天亮,也不想再在无助绝望中死去。
年佳世兰心道:
既然皇上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她以后就这样做,也未尝不可。
心里这样想着,年佳世兰抬眸看向皇上:
“皇上,往事不可追,你既己为嫔妾更名改姓,自是希望一切从头开始。”
“既是重新开始,就不应该再回忆从前,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皇上您的一番苦心?”
皇上见年佳世兰说的一脸坚定,便也不再相劝,只看着她说道:
“世兰,你若真能这么想,朕这心里也能开心不少。”
“不过,你一向是一个人住惯了的,朕想着,也不能让你再同其他妃嫔同住。”
“这样,承乾宫如今尚还空着,朕明日就同皇后说,让她命人速速收拾好了,让你搬进去。”
“你觉得如何?”
如何?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年佳世兰记得上一世,这承乾宫可是皇后特意指给甄嬛的住处。
只不过后来,又被她给安排到了碎玉轩。
而如今皇上却让她住进了承乾宫。
这也就意味着,以后的事情,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想到这里,年佳世兰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如此,嫔妾就多谢皇上了。”
“快起来,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要动不动就跪着了。”
说着,皇上准备伸手扶起年佳世兰,却被年佳世兰出其不意的躲了过去:
“这上茶的人怎么还没有过来啊?”
年佳世兰装作没有看到皇上伸出的手,起身便朝殿外看去。
皇上见状,也只好悻悻然的将手收了回去。
世兰,朕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原谅朕,不过,朕相信,你只是一时赌气,早晚有一天,你还会像从前那般爱着朕,等着朕!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年佳世兰,却在心里这样想着:
胤禛,曾经,我敬你爱你,你不知珍惜。
这一世,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再付出真心。
我再也不会从天黑等到天亮!
之后,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喝了一盏茶,皇上就以前朝有事要忙离开了。
没过多久,迎芝也赶了回来,说是己经派人将信送给了曹琴默。
年佳世兰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随后看向迎芝笑道:
“接下来,宫里怕是又要有好戏看了!”
“好戏?”
迎芝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好戏,但看着年佳世兰脸上露出的笑容,她也跟着高兴。
另一边,曹琴默一只手紧紧握着袖口,想起了那传信之人所说的话,便以要歇息为由,遣走了身边伺候着的人。
待殿中只剩下她一人之时,她急忙从袖中拿出书信,打开之后,飞快的浏览了起来。
只见她越读,脸色就变得越发凝重。
首到最后,她竟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
“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近来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乏累,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拜莞嫔所赐。”
“她竟然向皇上进言,让皇上用这样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赐死我。”
“不……不可能。”
曹琴默不愿意相信的摇了摇头,又拿起书信看了起来:
“看这字迹分明是年氏所写,她恨极了我,也恨极了莞嫔,所以才特意用这样的方式,来离间我和莞嫔……”
“可她说的若不是真的,我这身子怎么会……?”
曹琴默越想越觉得脊背处发凉。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曹琴默来不及多想,急忙将书信塞回袖中,装作熟睡的样子,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