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宁又去翻了杨树风这个人的档案,发现他十岁以前的经历是空白的,十岁以后的档案完全没有一点儿毛病。
孟祥宁凭着自己的首觉,杨树风十岁以前的经历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孟祥宁立刻去了关卓遇他阿爹的房间,这次抓的人只有他年纪最大,说不定会知道关于杨树风的事情,将睡的正香的卓遇阿爹给弄醒了。
卓遇他阿爹被吵醒以后看见一个穿警服的,也不认识这人是谁,没好气的说,“干什么啊?大老爷,我年纪大了,睡不好是要要人命的啊。”
孟祥宁看了笔录,这就是个老滑头,今天的笔录里面,就他啥也没说,死鸭子嘴硬的很。
但现在孟祥宁没耐心和他在这磨叽,他要趁着杨树风外出学习这个时间,把大寨的事情给解决了。
要不然等杨树风回来,到时候他在中间干点儿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别废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你们那帮人己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现在在这嘴硬,也影响不了你判刑,你自己掂量掂量吧,看是要接着嘴硬,还是要配合。”
卓遇他阿爹听到孟祥宁说其他人都招了的时候,脸色都绿了,但他又怕这是孟祥宁在诈他。
看他脸色有迟疑,孟祥宁又下了一剂猛药,“卓遇是你儿子吧?他什么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他能抗住不说?”
“你们对我儿子用刑了?”卓遇他阿爹脸色这次是彻底变了,他们家就卓遇这一根独苗,平时可舍不得碰一个手指头的,谁能想这次他们栽到警察手里了呢。
孟祥宁给了他一个眼神,也不说话,就让他自己在那猜。
越是这样,卓遇他阿爹越害怕,“这位长官,你别对我儿子用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别叫我长官,这里没有长官,叫我同志就可以了。你就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先说说吧,我看看你的诚意。”
“我说,我说……”卓遇他阿爹把自己能说的都给说了。
孟祥宁听完以后,假装抬腿要走,“你这可是一点儿都不诚心啊,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你想好以后再找我吧,就是不知道你儿子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哎,长官,你别走。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行不行?”卓遇他阿爹一把拉住了要走的孟祥宁。
“你的心不诚啊,我们这个交易没办法继续下去的。”孟祥宁继续往外走。
“长官,长官,我说,我说,我这次真的说。”卓遇他阿爹认命一般,低头说。
“我们这个大寨,在建国前就己经存在了很久了,具体存在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别的大寨附近资源比较丰富,人家可以靠自己生存下来。”
“我们大寨这边都是山,没有其他资源。虽然说山里的物资丰富,但我们这边的山里毒蛇很多,上山的很多人,还没找到东西,就被毒蛇给咬了。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敢去深山里找东西了。”
“不知道哪一位大祭司开始,大祭司开始带着大寨里的人沿山打劫,我们大寨也变成了世人眼里的土匪寨。但大寨里的人生活却是好了很多,寨子里的人对于成为土匪没有什么抗拒的心理。”
“建国以后,大祭司很快意识到了形势不对,勒令大家小心行事,切不可闹出什么事情。但当时西南这里土匪盛行,国家很快派了人过来剿匪。”
“当时我们都很担心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会被翻出来,担心大寨被端了。大祭司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消息,说只要主动归降,就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还能保住大家都留在大寨里面,不被分走。”
“大祭司问了大寨里的人的意见,大家都同意归降。我们大寨在当时属于最早归降的那一批,还被当做典型表扬过一番。我们从此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夹着尾巴的苦日子。”
“但大家原来的好日子过习惯了,还是觉得不劳而获更快,所以没坚持多长时间,就又开始干起了原来的老本行。”
说到这里,卓遇他阿爹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还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沿路打劫,为什么没有人来报案?”
“有一部分是因为害怕我们去报复,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在警局里面有人做内应,他会把这些报案记录给毁了。”
“这个人是杨树风?”孟祥宁看了他一眼。
这下子可真是惊到了卓遇他阿爹,他真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不仅他们这十几个人进了派出所,就连他们存在多年的内应也被揪出来了。
看他这个反应,孟祥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为什么会给你们大寨做事?他跟你们大寨有什么关系么?是你们大寨里哪个人的儿子?”
他的猜测卓遇他阿爹是真的不敢多听啊,怎么有人明明不知道真相,却能猜测的这么接近啊!
见卓遇他阿爹又是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孟祥宁又假装往外走,嘴里还说,“看来你也不是很心疼你儿子啊,心疼别人儿子都比心疼自己儿子多。”
见孟祥宁一副拿捏他的样子,卓遇他阿爹是真的不想说啊。虽然知道他们大寨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他还是不想让自己儿子多受皮肉苦啊。
一咬牙,卓遇他阿爹眼一闭,说了,“是,杨树风是我们大寨里大祭司儿子,我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操作的。当时大祭司对外说是自己的儿子得病死了,还办了葬礼。”
“我还是偶然一次偷听到大祭司和寨主说话才知道的,大祭司的儿子竟然在附近当了警察,又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个人是杨树风。”
“那你们大寨里是每个人都参与打劫这个事情吗?”孟祥宁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关心的,要是一个大寨的人都参与了,那这个大寨可不好拿下,他要向附近的军区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