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诸位大臣,大多出自两京太学。
所以他们的学习的理论并不是单一的一家学派,他们做官之后,也在各个中央机构当过值。
如兵器寺,行商寺,司农寺,都有当今三公诸卿的当值记录。
所以朝廷众臣的意见,并不会偏颇于哪一家的学派。
现如今,皇帝让他们表决。
他们商议之后,丞相袁淮便说道:
“陛下,大申的国力足以承建几所独立的太学。”
他们也知道,太学的细分,可以培养专业的人才。
所有他们同意,建立农家太学,法家太学,墨家太学,剩余的学派,便在两京太学教学,不独立建设太学。
祭酒范秋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他也同意了。
现如今的各种学派,并不存在单一的一家思想,百家之间,理论相互存在。
学派的思想,皆在大申的实用思想的框架之内。
“好!那便建设这几家太学。”
皇帝便再次颁发了诏令,督促工匠破土动工。
长安的雪再次飘落。
现如今,长安人口众多,五家太学的建立,更是吸引了大批学子,赶赴长安。
二百二十五年。
第一批兵家太学生完成了学业,进入军队中履职。
同年,羌人叛乱,袭扰敦煌西郡。
庄复便调派窦程,在敦煌郡招募新兵,平定羌人的叛乱。
窦程,是第一批兵家太学生,在出师策试为甲等第一名。
故此,皇帝对其很是看重。
当皇帝的诏令传给窦程的时候。
窦程很是激动,他立马在敦煌郡招募新兵。
他知道,这是皇帝在考验他。
若是他失败了,皇帝的心血便会付之东流。
他便无颜面见陛下,他只能自杀。
这是大申的铸剑之路的第一步,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召集西周的乡勇,共招募十万人。
窦程认为,要让新兵在短时间内形成斗战力。
便要有纪律性,更要有组织力。
新兵未曾上过战场,故此要人数众多,相互壮胆。
而人数,恰恰是大申的优势。
他将十万人分成编成十个部队,命令一个敢于当先者为万夫长。
在将万人分编成十,任命千夫长。
再以此分编,有百夫长,十夫长。
“诸位,令行而兵从,我箭矢所射,当争抢而至。”
窦程立即让十个下属射箭至一个区域。
箭矢所发,部队即刻而行,到达圈好的区域。
窦程骑在马上,带着几十个骑兵巡曳西周。
“你们为何不听从军令?”窦程质问几十人。
“不过几丈距离,为何要跑?”
窦程立马抽剑,将不从军令者,即刻诛杀。
“不听军令,便如此下场。”
窦宪举剑,高声喊道。
他的扬起的剑滴落着血,他声发如洪,对着西周新兵喊道。
不从军令者头颅便被挂在高高的柱子上。
窦宪又捉来几十个叛乱的羌人,令亲信绑在柱子上。
“鸣箭所发,当为万军所射。”
抽选出来的将士排开,手中拿着箭矢,窦程即刻下令,让他的亲信射箭。
轰!
箭矢如雨,齐齐射去。
“你们为何不射?”
窦程再次捉出几个不射箭者,其余的新兵在一旁看着。
“他们年迈,年轻……”
窦程并不需要听从他们的解释,即刻下令诛杀。
“战场之上,皆是敌寇,不听从军令者,当如此下场。”
窦宪接连诛杀了几十个人。
西周的新兵皆畏惧看着他。
窦程便说道:
“方才反应快速的部队,当受赏赐。”
诛杀之后,便要有恩赐,让他们知道,先功者有赏赐。
受到赏赐的新兵,便喊声震天。
窦宪便知道,新兵可用。
他整练部队十日,便即刻领兵出发,镇压羌人叛乱。
羌人部落处。
“大汗,申军领兵来攻了,该如何?”
“申人又有何惧?”松土大汗睁开眼睛,看着西周焦急的族人。
他们的部落劫持了过往的商队,便起兵攻占西周。
因为他们的部落活不下了。
“哼,居然是十万新兵,申人骄兵必败。”
刺探的情报不断传回。
松土大汗见到此,便会心一笑。
他们族人虽然三万余人,却是生于苦寒之地,十分地彪悍。
申军十万新兵,不过土鸡瓦狗罢了,此会是他的对手?
他要打下敦煌西郡,独立建国。
与此同时,窦程派遣出来的斥候也传递回消息。
“羌人不过三万族兵,也敢长驱首入?!”
窦程知道,羌人在小觑他。
对方骄兵必败。
于是,双方便在敦煌郡一带,进行了遭遇战。
窦程站在高处,眺望着羌兵,传令兵骑马挥舞着旗帜,在不断传递着窦程的指令。
窦程作为坐帐后营的将帅,是不会轻易冲锋陷阵的。
“攻击!”窦程即刻下令。
申军立即发起了攻击,骑兵扬起马蹄,开始冲击而去。
地面震动,喊声杀天。
申军层层包围,堆压而上,旗帜烈烈飞扬。
顿时间短兵相接,血气盈天。
“这是新兵吗?!”松土大汗大怒,捉来了己方斥候质问。
“大汗,是新兵。”
“还敢说谎?!”松土大汗大叫一声,一剑便将其刺死。
申军气势如虹,并不畏死。
纵使前方的防线被击溃,后面也能组织起防线。
他怀疑地看着西周的将领,他们是不是被申人收买了,故意放出假的情报,引诱他轻敌。
“大汗,我们被包围了。”
一个羌人将领面露惊恐,他满面皆是血迹,身上有着几十处的创口。
此刻,他惊恐看着西面八方,威压而至的申军。
这根本就不是新兵,新兵没有如此的组织力和纪律性。
他带领族兵,三次冲破申军的防线,但是三次之后,申军依旧组织起了防线,并且将他的手下全部斩杀了。
申军越杀越凶狠。
“该死!我们之中出了叛徒!”
松土大汉眸露冷光,即刻抽剑,杀死了一个他平时看不顺眼的手下。
他不知道叛徒是谁。
但是他现在所杀的,便是叛徒。
现在,他己经不想着攻打敦煌西郡了,他要逃命。
“突围!突围!”
松土大汗大喊道。
他即刻带领着亲信,朝着申军薄弱处突围而去。
窦程通过旗手,随时了解战场的动态。
羌人要从左侧突围了!
“将右侧放出缺口。”旗手即刻传令。
“大汗,从右侧突围,那里有缺口。”
绝境之中的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便转身朝着缺口处奔袭而去。
松土大汗想要制止都不能!
他败迹己生。
“啊!!!”松土大汗怒吼一声,发泄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预见了他的下场。
……
二百二十六年春,羌人叛乱。
帝遂令窦程将新兵十万众,欲铸申剑。
程受帝命,募新兵十万。
及练新军,射箭为号,不从者,皆斩之。
又以蛮夷为靶,箭矢发而众卒从之,不从者,斩之。
程以为当使恩威加于新卒,故赏拔萃之众以金钱,所以将令所发,众卒不敢不从。
及战羌人,卒不畏死,将令发而兵卒动,如有臂使。
故克羌人,杀羌人头领头,斩首二万余。
使敌尸以为京观,遂威震蛮夷。
——《申纪三百年·窦程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