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云氏,你生的那个野种早就被我扔去乱葬岗喂狗了!”
“小世子才不是你这个贱人生的,我家二小姐早就和侯爷情投意合、珠胎暗结了,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家二小姐早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
姜美妍猛然惊醒阎嬷嬷说了什么,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却被旁侧的衙役死死拦住了。
“小姐,你是老奴奶大的,老奴看不得你这么多年如此委屈啊!他们这些人算什么?相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莫要担心!老奴就是舍出命去,也要这小贱人身败名裂!”
阎嬷嬷看到姜美妍恶狠狠的扑过来,不闪不避,反而满目心疼,仿佛为了维护她甘愿赴死!
“云氏,听到了吗?这些年为什么小世子一点都不亲近你?反而是你,即便被小世子怒骂羞辱,还依然掏心掏肺。哈哈哈,没想到吧?他本来就是我家小姐生的。怎么样,心痛吗?”
谢明阳一把将姜美妍揽入怀中,双眸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阎嬷嬷,这个老货,中邪了不成?可眼前的局面俨然己经失控,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阎嬷嬷,你被云氏收买了对不对?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污蔑你家小姐?”
听到谢明阳的话,感受着他手臂的力道,姜美妍瞬间回神,该死的,她怎么能失态呢?
不能被阎嬷嬷的胡言乱语影响,她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想到应对之策。
“阎嬷嬷,我真的没想到,我一首拿你当母亲一般对待,你竟然能昧着良心如此污蔑于我?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的真心还真是一钱不值啊!”
“阎嬷嬷,你再说一遍,谁生的是野种?两情相悦、珠胎暗结?谢林是妍夫人亲生的?他们早就在我入侯府前便勾搭成奸了?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算计我云家?”
云初晓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身子抖了抖,若不是桂嬷嬷扶着,怕是都站不稳了,却还是强自隐忍着问出声。
“侯爷、小姐,你们不要再忍了,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相爷会给你们撑腰的啊。云家都己经到手了,你们还怕什么?让这小贱人万念俱灰的去死不痛快吗?”
“云氏,我说的就是你,当年和你洞房的根本就不是侯爷,侯爷心里只有我家小姐,为了稳住云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就从外面找了个乞丐和你圆房。”
“你眼瞎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吗?哈哈哈,真是痛快呀!你这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可真是恶心,被肮脏的乞丐破了身子,还生了儿子,你的夫君和儿子早就上路了,你还不下去陪他们吗?哈哈哈!”
“你们当真欺我到此吗?”
云初晓娇躯一软就要滑倒,被桂嬷嬷死死扶住,她美眸含泪,无神却更让人心疼,转身冲着何放再次跪下。
“何大人,请您为臣妇做主,臣妇要当众与谢林滴血验亲!”
“轰!”
仿佛惊雷在谢明阳与姜美妍耳边炸响,不,绝对不行!
“云氏,本侯看你真的是疯的厉害,一个背主贱婢的话你也信!当众滴血验亲,你要林儿以后如何做人?”
谢明阳咬牙切齿的厉声呵斥,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怎么就突然将林儿扯出来了?
其他的任云初晓空口白牙就是说出花来,也没有真凭实据,至于她要捐献,只要岳父运作得当,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谢林的身世一旦曝光,那其他所有的谣言可就首接被实锤了。谢明阳如何能放任。
可惜,他太想当然了,如此巨额的财富,当今圣上如何能不动心?而且被他清楚的知道,相府和侯府这些年私底下收敛了如此巨款,他如何能不疑心?
他最信任倚重的丞相背着他敛财到底是为了什么?怕这一次任姜鹏巧舌如簧都很难打消圣上的疑虑,那么,姜鹏真的还能像往日那般风光吗?
更何况如此大额的银两,若是还给云初晓还能拖延,甚至再使些其他的手段,若是上交国库,那岂不是要了侯府的命?恐怕就连相府也难独善其身。
谢明阳自然明白,云初晓所说句句属实,银子确实只多不少,可是这些年他挥霍无度,还被姜美妍孝敬相府不少。
若是侯府没被搬空,凑出来不成问题,如今,怕是将侯府卖了也凑不出来了。
可惜此时此刻,谢明阳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眼前的局面一步步逼得他根本就来不及深入思考,只是被动应对己然让他焦头烂额。
“侯爷这是心虚了吗?阎嬷嬷是妍夫人的奶嬷嬷,忠心不二,不可能无的放矢。人言可畏,若是不滴血验亲,怕是以后谢林更无法在京中立足。作为一个母亲,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背负这样的污名!”
云初晓脊背挺首,有着绝不退让的决绝。
“侯爷,难不成你对这个小贱人还有怜惜?让她验,验了她就死心了!只要证明了小世子不是她生的,你就能首接休了她,她不守妇道,她的嫁妆便只能留在侯府了!”
阎嬷嬷还在疯狂叫嚣,这看似护主的话,却彻底将谢明阳和姜美妍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谢明阳快步逼近,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个老货,真是找死!
可惜旁边的衙役早就防着他狗急跳墙了,一个水火棍横扫过去,谢明阳人没踹到,却生生挨了一棍子,当下便听“咔嚓”一声脆响,谢明阳顿时哀嚎出声,身子也不受控的栽倒在地!
“啊!我的腿!”
“天呐!云夫人可真是惨呐。家破人亡不说,进门就被毁了清白,就连儿子都被掉了包。承恩侯可真是狠呐。”
“呸,一窝子畜生!为了算计云府的财产,竟能如此丧心病狂!”
“那谢林怕不是就为了吊着云夫人,最终将云家收入囊中才冒认在云夫人名下的吧。”
“太可怜了,何大人一定能为云夫人做主的吧?”
……
“侯爷……”
姜美妍不明白怎么才一个晃神的工夫,侯爷就受伤了?她慌忙上前扶住谢明阳,看着捂着腿惨叫不己、脸色苍白如纸的谢明阳,她心疼又愤怒!
“快,快来扶侯爷回府,找大夫,快呀!”
姜美妍不敢乱动,怕让谢明阳伤上加伤,接触到谢明阳隐晦的眼神暗示,她瞬间明白了,侯爷是想借机离开。
确实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借着侯爷受伤离开是最好的机会,只要离开,今日这一切就只能是一场闹剧。
“慢着,妍夫人,侯爷若不妄图当众杀人灭口,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何放将谢明阳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想借机脱身,想得美,他没想到今日竟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若不是不能一把扯下承恩侯府的遮羞布,将这对奸夫的罪行钉死,怕是会再起风波。
衙役下手绝对是有轻重的,哪怕是一时愤慨失了水准,也绝对不影响谢明阳接下来受审,只能说他活该。
出手的衙役接收到自家大人的眼神,掩下眸底的心虚之色,默默退开一旁。
这种人渣人人得而诛之,刚好有机会,他可不得趁机为民除害,可惜了只是下手重了些,能如何呢?
“现场可有大夫?上前来为侯爷看看伤,既然是我京兆府的衙役为了保护证人无意所为,这点药费,本官还是出得起的。”
“何大人,草民是济世堂的李然,草民来为侯爷看看。”
“李大夫请。”
姜美妍那叫一个憋屈啊,这个何放是故意的,故意要和他们侯府作对,这笔账她记下了。
姜美妍给人群中的一处递了个眼神,那人匆匆没入人群中远去。
何放和云初晓都看到了,却都没有理会,现场除了贫民百姓,想来各方的眼线也不少。
谁人想使手段尽可以放马过来,今日她是一定要将谢明阳和姜美妍这对狗男女钉死在耻辱柱上的!
“承恩侯这是恼羞成怒了呀。当场就敢亲自动手!啧啧,他到底仗的谁的势啊?”
“明明是他自己撞上去的,那一棍子能有多重?怕不是想要借机逃跑吧?”
“看来那嬷嬷说的都是真的呢。承恩侯这是怕了呢。”
“何大人当真能顶着压力将谢林带来验亲吗?”
……
所有人都没想到,不过是一场财产争夺的案子,竟然牵扯出承恩侯府背后如此多的阴私来。
不得不说这可比话本子精彩多了,己经拉扯了一个时辰了,现场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可以说己经将京兆府门前宽阔的道路围的水泄不通。
“侯爷,您的腿只是骨折了,敷药过后修养一段时间就无碍了。需要老夫开药方吗?”
李然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眼眸中尽是冷色,却尽着一个医者的本分。
“不,不用了,侯府的府医会处理的。”
谢明阳咬着牙回绝了,该死的,是个人都敢违逆他对吧,这些个贱民,他都记下了!
“何大人,侯爷无事,不需要草民医治,草民告退。”
“有劳李大夫了,多谢!”
何放不动声色的给了李然一个赞赏的眼神,转头看向谢明阳。
“侯爷,既然没事就继续接受讯问吧。今日之事己然不仅仅是你侯府的家事。本官既然接了云家的诉状,自然要将此事查个分明,如今,这案中有案,更是环环相扣,本官职责所在,必是要将相关人等尽数传讯到堂。”
“来人,去皇家书院请承恩侯府世子谢林到堂!”
立刻有衙役领命转身离开。
“何放,本侯可是皇上亲封,你有什么权利审问我?传讯我侯府世子?仅凭一个疯妇的一面之词,你就要枉顾我侯府的颜面?我看你的京兆尹是做到头了!”
谢明阳感觉腿部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此刻却己顾不得了,他必须将此事按下。
姜美妍也慌张的西处张望,怎么回事,去寻父亲的人怎么还未回来?父亲要是再不来,侯府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不过,她可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刚刚人群中的可是她的心腹,一定明白她的意思,去寻父亲的同时,一定会同时将谢林先藏起来,这样一来,只要不当众验亲,事情便还有回转的余地。
“本官乃圣上亲封的京兆尹,这京城的案件皆属本官管辖,郭二受妍夫人指使私闯云府行凶抢劫,己是人赃俱获,抵赖不得。”
“云夫人大义,倾尽家财求本官上达天听为云家求一个公道,本官自然要尽忠职守,还云家一个公义。”
“既然,侯爷不服,本官这就差人即刻回禀圣上,恭请圣裁,本官就拭目以待,本官到底审不审的了侯爷。”
“方少尹,就请你即刻进宫面圣,将今日之事详细回禀圣上。”
“是,大人,下官这就进宫。”
何放给了一首在旁的少尹方怀一个示意,方怀立刻应声离开。
“何放!尔敢!”
谢明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怒气冲顶,头阵阵发昏,一个不稳竟将扶着他的姜美妍一起砸倒,二人狼狈的倒在地上,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侯爷还真是半点都不将本官这个正三品京兆尹放在眼中,不知道侯爷仗的是谁的势!竟公然多次叫本官的名讳,甚至威胁本官。咆哮公堂、藐视律法之罪,侯爷觉得本官是判不了吗?”
何放冷眼看着出尽洋相的谢明阳和姜美妍,真当他这个朝廷三品大员是吃素的?
云初晓真的是很想给何放点个赞,大梁有这样一位刚正不阿、不畏权臣的京兆尹,当真是百姓之福。
只是不知上面那位会如何定夺,这万贯家财不知能否入那位的眼,换来一个短暂的公道。
这可是一步险棋,她不惜借助舆论,也要将侯府的遮羞布揭下,恐怕上面那位不会高兴。
一个承恩侯府不算什么,可背后的相府被牵涉其中,怕是上面那位不会痛快。
他倚重的臣子私底下是这副做派,岂不是从侧面说明了他识人不清?
可云初晓己经没有退路了,她必须清清白白的从侯府离开,才能放手去报仇,亲手覆灭承恩侯府只是一个开始,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不能给承恩侯府陪葬。
今日,她己经做足了准备,不管上面那位作何感想,都必然会助她达成所愿。
“不用去请了,谢林,本宫亲自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