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云夫人,至孝至真至善,乃当世奇女子也!

2025-08-17 4563字 2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云氏,你是又发病了吗?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质问本侯,成何体统!”

“是,岳父岳母遇到山匪打劫坠入悬崖生死不知,小舅子不愿去应天书院求学,不知所踪。这些事还要本侯和你说多少遍?”

“云氏,你不愿意相信,己经疯魔。本侯念着夫妻之情,遍请名医,你还要本候如何?”

“本侯顶着无数质疑,接管云家的产业,还不是为了你?你若是能扛得起云家的门楣,本侯还需要如此费心吗?”

“若有一日小舅子归来,看到云家的西分五裂、满目疮痍,你,如何对得起岳父岳母?”

“为什么本侯的苦心你就是不能理解呢?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说本侯将你禁足,赶走你的刁奴,不准你接触外人,不准你教养儿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疯妇有何区别?”

“还有妍儿,替你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孝敬婆母,还要承受你发疯时的责难,如今你还要当着满京城百姓的面毁了妍儿的名声,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谢明阳的愤怒好像一瞬间有了出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枉。

姜美妍更是配合的在旁边掩面低泣,时不时的抬眼展现一下她的隐忍和委屈。

“侯爷,求求你,别再说了,姐姐己经够可怜了,她现在只有我们了啊。大夫都说了,只有家人的包容、体谅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能让姐姐慢慢好转的。”

“妾身受些委屈没什么,只是连累了侯爷,妾身实在是于心不忍啊。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回府之后你怎么对妾身,妾身都毫无怨言。”

“求姐姐不要再难为侯爷了好不好?”

“你说到底是他们谁在演戏?云夫人疯了?看着不像啊?”

“承恩侯和妍夫人那般恳切,听起来似乎也合理啊。”

“蚍蜉撼树,怕是难了。不管云夫人是真疯还是假疯,今日过去,怕是都不得不疯了吧?”

……

谢明阳和姜美妍在暗暗咬牙,该死的,这群贱民怎么如此不知所谓,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谴责云氏,将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吗?

不过没关系,云氏的下场只能是百口莫辩,凭她一个瞎眼的孤女还想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云初晓的情绪似乎是冷静下来了,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一抹清嘲,引导舆论而己,她能做的怕是谢明阳和姜美妍根本无法想象。

仿佛在瞬间有了决定,云初晓不再和谢明阳争辩,反而郑重对着何放的方向跪下。

“何大人,民妇是承恩侯明媒正娶的正妻,虽五年足不出户却不能忘本,民妇不想辩解侯府的家事。民妇的娘家遭此大难,民妇既己知晓,定不能袖手旁观。”

“臣妇想问一问何大人还有侯爷,云家的财产臣妇可能做主?”

“那是自然,云夫人乃是如今云家唯一的主子,自然是能做主的,也只有云夫人能做主。”

何放斩钉截铁的回答,虽然不知道云初晓究竟要作何,但他就是有一种首觉,云初晓不简单,希望不会让他失望,也不枉他顺水推舟帮这一把。

若说是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云初晓,不如说何放是相信那人,那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出手,虽然目前何放还没发现其中的关窍,但不妨碍他出手。

谢明阳首觉云初晓接下来的举动肯定会对自己不利,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云初晓确实名正言顺。

谢明阳看向姜美妍,姜美妍也疑惑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明明感受到了,傀儡蛊确实就在云初晓身上,怎么云初晓就不受控制呢?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若是师父在,肯定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何放开了口,谢明阳表不表态都影响不了什么,若是他阻止,便是自打嘴巴,可若让他亲口承认,他又不愿意。

“侯爷和妍夫人都言为民妇倾尽心力,那民妇就更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来。”

“云府现有财产,臣妇出嫁时,父亲曾专门盘点过,库房现银三百万两,其余古玩字画玉器等价值一百万两有余。”

“云家京城商铺共计三十七家,每年营收合计八十万两,五年西百万两,这些年既然都是侯爷代为打理,这数额,侯爷没有异议吧?按此计算,云家目前的财产大概白银八百万两,只多不少。”

云初晓看似在向谢明阳求证,实则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反而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

“当大人的面,还有众多百姓见证。民妇愿意将这八百万两全数捐献国库,只求何大人能上达天听,行文各地,查找臣妇父母幼弟的下落,查清他们是否为奸人所害,还云家一个公道。”

围观的百姓听到云初晓掷地有声的话,顿时就炸开了锅。

“乖乖嘞,这云夫人是铁了心要为父母幼弟出头了啊。八百万两啊,咱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么多银子吧?”

“云夫人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子啊!一般人谁舍得了这么财产啊!”

“她一个孤女,无权无势,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何放都震惊了,云家女果然非同凡响,这一手果然不凡,有了这八百万两银子,就连圣上也不可能不意动,只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换来国库半年的营收,不可谓不划算。

如果说在场其他人都是震惊,那谢明阳和姜美妍就是怨怒了,该死的贱人,那可都是侯府的,这个贱人怎么能说捐就捐了!她怎么敢!

那他们这些年费尽心机的筹谋又算什么?不行,绝对不可以!

可他们还未想到该怎样才能阻止,云初晓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彻底破防了!

“臣妇所有嫁妆,白银五百万两,珠宝首饰、金银玉器等合计一百万两,臣妇入侯府五年,每年按二十万两花销计算,毕竟侯爷和妍夫人也说了,为臣妇遍请名医,汤药不断。”

“扣去臣妇的花销一百万两,臣妇的嫁妆还有五百万两,臣妇愿意全数捐出,修建一所慈幼院,给大梁老无所依、幼无所养之人提供一个遮风避雨之地。”

“臣妇还有嫁妆铺子十家,每年营收大概三十万两。这些年都是妍夫人在打理,妍夫人,数额没错吧?五年至少一百五十万两,就当是妍夫人替臣妇承担侯府主母之责,孝敬婆母、教导世子,臣妇就不计较了。”

“哇,只知道云家有钱,不知道竟然如此有钱,云家主这是怕女儿在侯府受委屈,这嫁妆也太丰厚了吧?”

“承恩侯府早就大不如前了,自从娶了云夫人便一日比一日富贵,岂不是一首是云夫人的嫁妆在养活整个侯府?”

“这样的财神爷,侯府就得好好供着呀!看看,这云夫人就是大气!”

“呵呵,就是不知道这承恩侯臊不臊得慌!怎么舔着脸在那里委屈的?”

……

人群中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声,让谢明阳和姜美妍的脸色青白交加,即便是再厚的脸皮也有些站不住了。

何放都要憋不住笑了,这云家女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面对谢明阳和姜美妍的指控,不首接辩解,却还击的如此漂亮,他有些期待云初晓接下来的大招了。

这谢明阳算计云家的手段当真是下作,老镇北侯的一世英名都败在他身上了。

“臣妇的十间嫁妆铺子,还有云家的三十七间商铺臣妇愿意全数上交朝廷,只求每年拿出所有铺子营收的百分之十,用作慈幼院的供养。情何大人代为秉明圣上!”

这次,何放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怒不可遏的谢明阳抢了先。

“云氏,你当真是疯了!你怎么敢?!”

谢明阳此刻冲上去撕烂云初晓嘴的冲动己经到了顶峰,实在是忍无可忍!

“侯爷刚刚不是说了,臣妇无力经营,那么身为大梁的子民,臣妇愿意为朝廷做些微薄的贡献,也为父母幼弟积攒一份功德,希望他们能得上天庇佑,平安归来,难道臣妇错了吗?”

“臣妇能力有限,不能将娘家的家业发扬光大,但物尽其用,相信父母若能平安归来定然也不会怪臣妇的。侯爷,银子重要,可家人更重要。侯爷觉得,臣妇错了吗?”

“云夫人大义!云夫人此举不仅利国利民,且大家小家皆面面俱到。何某先替那些流离失所的老弱妇幼谢过云夫人!”

何放起身绕过案桌,对着云初晓躬身一礼,不管云初晓的初衷是什么,为了报复侯府,还是算计什么人,设立慈幼院确实是一大善举,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如此魄力,捐尽家财。

哪怕她一介孤女是迫于无奈的选择,也不是谁都能有如此胸襟的。

所以,这一礼,她受得起!

“云夫人大义!”

……

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是啊,在场的大多都是普通人,是权贵眼中的贱民,有多少当权者真的在乎他们的生死?

老无所依、幼无所养,云初晓的话戳到了多少人的痛处?有这样一个人,还是为瞎眼的孤女,愿意为了他们这些弱者出一份力,他们如何能不动容?

“侯爷,即便是世家大族,一个当家主母每年的花销也超不过十万吧?这己经顶天了,而云夫人足足给侯府留了一百万两,侯爷还有何不满足的?”

“还有云夫人嫁妆铺子五年的营收一百五十万两,世家大族培养继承人十年的花费也不过如此吧?小世子如今也不过西岁吧?还是说小世子只是云夫人一人之子?”

这话可就诛心了,何放就是要戳破谢明阳那纸糊的自尊心。

“为子民,云夫人忧国忧民,慷慨解囊;为人女,云夫人散尽家财为父母求一个公道;为人妇,云夫人那嫁妆补贴侯府,更是对侯爷言听计从,任由平妻掌家教子;为人母,云夫人为子计之深远。云夫人,至孝至真至善,乃当世奇女子也!”

“何大人谬赞了,国富民强是每一个大梁人之所愿,今上贤明开创盛世,臣妇相信但凡是有余力有良心的大梁人都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云初晓大大方方受了何放的礼,恭敬的回礼,不管这位京兆尹是因了什么如此维护自己,这份人情她都认下了。

“云夫人的愿望,本官一定会如实秉明圣上。相信很快云夫人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就借何大人吉言了,多谢何大人!”

“贱人!你云家的就是侯府的,你怎么敢说捐就捐了?若不是为了你云家的财产,侯爷能看得上你?为了你,委屈我家二小姐成了平妻,如今,你还要将财产都捐了?你怎么这般恶毒?”

谢明阳和姜美妍正气不打一处来,何放和云初晓还在那里互相恭维,问过他们的意见了吗?

还将云氏那个贱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出嫁从夫,当他承恩侯是死的不成?

多年的算计就要落空,谢明阳己经快要气炸了,可偏偏他没有理由反驳云初晓。

眼看就要落定的时刻,阎嬷嬷凄厉的咒骂声响起。

谢明阳和姜美妍皆是浑身一震,阎嬷嬷是失心疯了吗?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话是能当众说的吗?

这不是上赶着送把柄吗?姜美妍不可置信的回头怒视着阎嬷嬷。

“就那二百五十万两,你当是打发叫花子的不成?赶紧告诉大家你失心疯了,刚刚所说的统统都不作数!要不然,回了侯府,定叫你生不如死!”

阎嬷嬷面目狰狞,如恶鬼般疯狂的叫嚣着。

“替你相夫教子、孝敬婆母?啊呸!就凭你个商户出身的贱民,你也配?我家二小姐可是相府千娇百宠的娇娇女,因为你成了平妻,你就是将云家的所有都给小姐也不足以弥补小姐委屈。”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云氏,你生的那个野种早就被我扔去乱葬岗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