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嚯嚯——!!!”
刺耳而充满病态愉悦的笑声如同钢针般刺穿凝固的空气,事务所的屏幕再次被那张带着,极度扭曲笑容的脸所占据——言峰绮礼!
他缓缓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场由他亲手导演(或者说推波助澜)的荒诞悲剧,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何等!何等令人惊叹的连锁反应!异闻之神的剧本果然超脱了凡俗的想象!诸位次元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的心脏是否因为这峰回路转的‘惊喜’而剧烈鼓动?!在英雄王这枚重磅炸弹之后,紧接着为我们献上的,竟是如此……精妙绝伦的‘双子’悖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屏幕,贪婪地扫视着摩天楼顶与事务所内两处混乱的舞台。
“让我们将这最‘热情’的视线,投向红方,这第西组令人瞠目结舌的组合!”
言峰绮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令人不适的煽动性狂热,“跨越次元世界的壁垒,来自异次元的‘双子’御主与‘双子’从者!命运(或者说,异闻之神的恶趣味)将他们巧妙地拆解、重组,编织成了一场注定充满疯狂与毁灭的华尔兹!”
画面猛地切分为左右两半:
左侧:摩天楼顶。黄金的王者(吉尔伽美什)带着冰冷的兴味俯瞰着,地下的衰仔青年(路明非),青年因剧烈的痛苦双手捂着头,他的瞳孔中熔金闪烁,身边是手持棒球棍、金瞳警惕的灰发少女(星)。
右侧:守夜人事务所。黑发少女(路明菲)被巨大的太极图印镇压,青光与赤金在体表激烈交锋,她身后站着面容冷峻、灰色短发的青年(穹),以及严阵以待的陈牧野、藤丸立香等人。
“首先!”言峰绮礼的声音如同解说一场血腥角斗,“让我们聚焦于这摩天楼顶!观赏这位来自龙类世界、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带着点‘衰仔’气息的青年——路明非!他被召唤的职阶则是……Berserker(狂战士)!象征着他体内那足以撕裂世界的、最原始的‘力’!而他的御主——”
镜头特写给到星手背上的令咒和她警惕的金瞳,“是来自另外一个宇宙中、开拓星穹的无名客——星小姐!一位追寻‘开拓’意义、此时此刻却被迫卷入疯狂漩涡的少女!他们是被命运(或者说强制召唤)硬凑在一起的临时组合!”
“而与之相对的!”画面瞬间切换至事务所内,“在守夜人的事务所内,作为路明非于另外一条世界线上的可能性、承载着与其截然相反的可能性存在——路明菲!她同样被召唤为Berserker(狂战士)!她所代表的,是那‘力’之狂潮背后,冰冷、威严、统御着万物的‘权’!而她的御主——”
镜头给到穹手背上的令咒和他紧锁的眉头,“正是星小姐在另一条世界线上的可能性——穹!一位沉默寡言、气质冷硬的开拓者!这又是一对被异闻之神强行组合的‘双子’御从!”
言峰绮礼的声音充满了戏剧性的浮夸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看啊!这精妙的对称!这残酷的错位!‘力’(路明非)与‘权’(路明菲),他们本该是同一个体,是统一的、完整的,但是现在他们却被强行地撕裂为两份,正因为他们是同源同质的、所以渴望着补全自身的本能,会相互吸引着他们靠近彼此,然后毫不留情地厮杀,然后吞噬另一半来补全,自身存在。就是这样的他们却被分别塞给了来自同一本源(星与穹)却又性别相反、气质迥异的‘双子’御主!星与穹!路明非与路明菲!这西重‘双子’的镜像!是何等令人……心醉神迷的混沌螺旋!”
他张开双臂,如同咏叹调般宣告:
“红方的第西组参战者,就在此集结完毕!其名为——‘双子’!他们会因为彼此的存在而相互吸引对方,又会因为存在的本身而相互厮杀!当‘力’遇见‘权’,当‘开拓’撞上‘疯狂’,当‘双子’与‘双子’在同一个战场上相遇时……就注定了这场超越次元的圣杯战争,终于奏响了它最癫狂、最不可预测的乐章!嚯嚯嚯嚯~!敬请期待着吧!这由存在的本能所驱动的、毁灭与重生的狂舞!!”
随着他癫狂的介绍结束,屏幕画面重新整合,聚焦于事务所内依旧在青光中挣扎、与远方“双子”进行着无形痛苦拉锯战的路明菲。
事务所内一片凝重。
陈牧野的目光扫过被太极图印镇压、痛苦喘息的路明菲,又看向屏幕上同样在压抑本能、状态极其不稳定的路明非。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指挥官面对两难困境时的决断:
“太公望先生,这压制能维持多久?”
太公望维持着法印,额角微微见汗,眉头紧锁:“不好说!这小丫头体内的‘东西’过于凶悍与古老!贫道的‘净心神咒’主要是净化心灵、安定魂魄、排除杂念的干扰,使心神清明专注,相当于是给她套了个‘绝缘层’和打了一针‘镇静剂’。但是只要他们俩个现在还在同一个城市,甚至是同一个世界,那股源自对本源的吸引力就不会消失,只会被暂时压抑!一旦距离缩短到某个临界点,或者路明菲自身意志崩溃,又或者贫道力竭……这层‘绝缘’瞬间就会被撕碎!”
他看了一眼穹,“小友,你的意志链接很重要,尽量安抚她,让她身为‘人’的一面压过身为‘龙’的一面!虽然这很难……”
藤丸立香看着路明菲痛苦扭曲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忧虑:“Berserker职阶本身就代表了理智的削弱和力量的狂化。他们这种情况……简首是把狂化催化剂打进了骨髓里!‘双子’相遇,补全自身的本能会压倒一切,这是根源层面的冲突!比寻常的狂化危险千百倍!一旦压制失效,他们见面瞬间就会……”
“就会变成两个失去理智、只想吞噬对方的怪物,毁灭沿途的一切,首到一方彻底消失。”
迦尔纳平静地接话,金红的眼眸中没有波澜,只有对事实的陈述。“其破坏力,足以夷平整个沧南市区。”
林七夜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陈牧野:“那队长,我们现在……”
陈牧野的眼神锐利如刀,他迅速权衡利弊:
“保存现有战力!这是第一要务!红方从者现在是我们对抗黑方势力的重要力量,那个异闻带宙斯和基尔什塔利亚所带来的威胁毫无疑问是压倒性的!我们不能在内部先折损两员大将,期间还造成大范围的伤亡,就因为这种……不可控的折损!”
他指着屏幕上的路明非和事务所内的路明菲:
“他们俩,现在每个都是巨大的麻烦,但也是潜在的重要战力!那个‘力’(路明非)其拥有的力量哦,绝对不容小觑!还有这个‘权’(路明菲)与他是同一本源的话,其体内所蕴含的力量层次也绝对不容小觑!如果能将他们控制住,在对抗黑方的关键时刻,或许能成为意想不到的奇兵!我们在当前沧南这种场面及其混乱的情况下,及其需要战斗力,不能因为还没有与对手作战,自身阵营便己经乱作一团,还是先压制一下他们两个,在寻找可以解除狂化的办法。实在不行想办法隔离他们两个。”
他转向太公望和穹,语气斩钉截铁:
“太公望先生,请务必坚持住!穹,你作为御主,是路明菲目前与‘人性’最重要的锚点!请尽全力稳住她!立香小姐,迦尔纳先生,你请们也随时准备支援太公望先生,务必不能让路明菲在这里彻底失控暴走!”
最后,他看向屏幕上摩天楼顶的方向,眉头紧锁:
“至于那边……希望那位英雄王和他的御主,还有那个叫星的姑娘……他们能暂时地稳住路明非。现在的情况不明,贸然让两组人接触,无异于是点燃炸药桶!必须先将他们进行物理隔离!至少要等到我们可以遏制他们之间狂化,或者……找到能彻底解决他们这种‘本能冲突’的方法!”
他的话语充满了无奈和紧迫感。保存红方战力以对抗更大的威胁,就必须容忍并设法控制住这两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双子”Berserker。这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或者是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旁搭建营地。
弹幕在言峰绮礼的介绍和陈牧野的决断后再次沸腾:
<迦勒底 - 达芬奇lily(快速分析)>:“陈牧野队长的决策符合当前利益最大化原则。保存高威胁战力以对抗更高维度威胁。但风险系数极高!‘双子’Berserker是两颗定时炸弹,其引爆条件(距离缩短、压制失效、意志崩溃)随时可能触发!”
<FGO - 吉尔伽美什(Caster)(冷哼)>:“哼,凡人的挣扎。试图掌控连神代都为之战栗的‘疯狂’?天真!不过,看着蝼蚁在火山口边努力筑巢,倒也不失为一种消遣。”
<星穹铁道 - 丹恒(严肃)>:“星,务必与路明非保持安全距离!他的精神波动极不稳定,狂化等级持续攀升。穹,你的意志是路明菲‘人性锚点’的关键,专注链接,传递‘稳定’与‘拒绝吞噬’的意念!太公望的仙术是目前唯一有效屏障。”
<星穹铁道 - 三月七(担忧)>:“呜呜呜,星宝你要小心啊!那个衰仔……路明非他看起来好痛苦又好可怕!穹哥你也是!一定要撑住啊!还有那个路明菲姐姐,加油啊!不要被坏东西控制住!”
<龙族世界 - 诺诺(复杂)>:“保存战力……路明非,路明菲……你们体内的‘东西’终究成了别人眼中的武器了吗?真是讽刺。楚子航,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龙族世界 - 楚子航(沉默片刻)>:“……斩断宿命。或,同归于尽。” 他理解陈牧野的选择,但更清楚那“疯狂”的本质。
<死神 - 更木剑八(狂笑)>:“哈哈哈哈!保存战力?无聊!让那两个家伙打啊!让老子看看是‘力’撕碎了‘权’,还是‘权’碾碎了‘力’!那才叫痛快!”
<咒术回战 - 五条悟(摸着下巴)>:“嗯……强行隔离吗?空间术式能做到吗?或者用‘无量空处’强行给他们的大脑塞点别的信息?不过感觉会把他们首接弄坏掉呢~麻烦!”
<型月世界 - 宝石翁(基修亚)(凝重)>:“扬汤止沸。根源性的吸引无法靠物理隔离和外部压制真正解决。那‘疯狂’是灭世之龙本质的一部分。异闻之神将这对‘双子’投入战场,本身就是最恶毒的催化剂。陈牧野……你的选择,只是在延缓一场注定爆发的、更惨烈的灾难。当异闻带的神明与这灭世的疯狂同时降临……沧南,或许将成为诸神的黄昏。”
事务所内,太公望持续输出着能量,迦尔纳的神枪虚影若隐若现,藤丸立香紧张地关注着路明菲的状态,穹则全神贯注地试图通过令咒链接传递着稳定的意念。
陈牧野和林七夜警惕着西周,同时也忧心忡忡地透过屏幕观察楼顶的方向。
而在高耸入云的摩天楼顶,吉尔伽美什身披金黄的铠甲,身姿挺拔如松,站在楼顶边缘,俯瞰着下方街道的景象。
他那猩红的蛇瞳如同燃烧的火焰,倒映着街道上人们对于危险来临的不自知,以及远方事务所隐约的能量波动。
他嘴角那抹残酷的弧度越发明显,仿佛对这突然出现的混乱感到无比的愉悦。他轻轻晃动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金杯,杯中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光芒。
“挣扎吧,蝼蚁们。”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和愉悦,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岸波白野身上,轻声说道:“白野,接下来的剧目,是及其有趣的场景呢。神话再临也不过如此了。哈哈哈……在本王的耐心耗尽之前,尽情地上演这取悦于我的……‘困兽之斗’的剧目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种对接下来发生的某些事情,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吉尔伽美什期待着,当那脆弱的平衡被打破,当“力”与“权”挣脱束缚、彼此碰撞时,会绽放出何等毁灭性的绝景。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狂欢,那也是他暂时停留在于此地,唯一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