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云站上了台，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张云那高大而年轻的身影。
“诸位，我也就只是个吃了点洋墨水的人，我懂的道理也不多……”张云缓缓开口道。
“可是，为什么我们大周人民要被升阳人当猪狗一样看待？”
“在他们眼里，我们甚至可能比不过升阳人养的猫猫狗狗，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们缺少了我们祖先的血性！”
“缺少了像霍去病，岳武穆，以及无数抗击外敌之人应有的血性！”
“当我留洋回到大周的那一刻，你们知道我想的什么吗？”
“我想到的是国破山河在，我想到的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我想到的是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神州空无人！”
张云的声音在茶馆之中响起，无数人沉默。
“升阳人可怕吗？”
“不！不可怕！”
“我们都是一个脑袋两个手两个脚，我们凭什么要害怕他们！他们凭什么可以欺压我们！”
“我们不就是打输了吗！怕什么！”张云的声音越来越大，无数人的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们欺压我们的民族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怕了！他们害怕我们像曾经那样胜利！”
“他们害怕我们复兴！”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之上！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生命浇灌的土地上！我的宅院之中摆放的是张定国将军的雕像！他是前朝天下公认的英雄！他也是集天下光荣之人！”
“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
“大周失败的那一刻，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
“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随意践踏我们的家园！”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像霍去病和卫青，岳武穆一样去做一个北伐斗士，还是一个奴隶？！”
“你们或许要说：陛下，我需要一块地种，一个口馒头。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荣耀！那就是尊严！我们的尊严！人民的尊严！”
茶馆外，越来越多的人被这激昂的声音吸引。
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草靶子挤了进来，鞋匠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连对面买糕点的掌柜都站在门口张望。
人群越聚越多，却出奇地安静，只有张云的声音在回荡。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外国记者飞快地记录着，铅笔在纸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
他的同伴，一个金发碧眼的摄影师，正手忙脚乱地调整着相机镜头。
在调整好了之后，接着将镜头对着了站在台上的张云。
“诸位，九世之仇！犹可报也！”
“我希望我们的后辈能拥有一个安全，美好的世界！”
“让我们为这个美好的世界而奋斗！即使前方就是地狱！”
说话间，张云双手握拳，紧紧的贴在胸口。“但在地狱之中！我们将变得更加强大！同时我们将化为厉鬼！把所有阻碍我们国家的人拖入地狱！”
“诸位，山河仍在！我辈必复！”
“山河仍在！我辈必复！”
“山河仍在！我辈必复！”
“山河仍在！我辈必复！”
“山河仍在！我辈必复！”
无数人为之呐喊，他们仿佛己经看见了复国之日，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各行各业，他们在大街之上欢庆，在楼房之间欢庆，在所有地方欢庆。
“宿主，您是真牛逼。”
“您甚至都没使用演讲家这个buff就聚集了人心，像您这么有天赋的我都没见过几个。”
系统的声音在张云的脑子内响起，张云只是用意识回答着：“闭嘴吧，你给我整的天崩开局还得我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上帝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纽城时报》驻远东记者安德森的手指在打字机上疯狂敲击，金属键帽碰撞发出急促的“咔嗒”声。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也顾不上推。
茶馆的木地板被他来回踱步踩得吱呀作响。
就在十分钟前，他亲眼目睹了一场足以改变整个东区格局的演说。
那个年轻军阀的每一句话都像烙铁般刻在他脑海里，烫得他坐立不安。
“杰克！快把胶片送去暗房！”安德森朝门外吼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告诉电报员准备发加急密电！用红色密码本！”
话音刚落，他的助手抱着相机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差点撞翻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街角的电报局己经排起了长队，十几个不同国籍的记者挤在狭窄的门厅里，挥舞着写满潦草笔记的纸张，像一群争夺腐肉的秃鹫。
“先发我的！《泰晤士报》优先！”
“放屁！路透社的加急电报必须第一个发！”
“让开！这是美联社的专线！”
争吵声几乎掀翻屋顶。
电报员老吴叼着烟卷，眯眼看着这群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外国佬此刻急得跳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慢条斯理地敲着发报键，故意把每个莫尔斯码的间隔拉长。
安德森等不及回音，抓起茶馆的电话首接拨通了领事馆。
“给我接纽城！立刻！马上！”他对着话筒咆哮，完全不顾外交礼仪。电话那头，值班秘书被他吓得打翻了咖啡。
“听好了！”安德森用颤抖的声音口述电文，“标题：爱国者的狂欢！大周军阀张云发表爱国演说，数千民众狂热响应......”
与此同时，在金陵外滩的《字林西报》总部，印刷机正轰隆作响。
总编辑史密斯扯着嗓子指挥工人：“加印！再加印五千份！把明天的头版全部撤掉！”油墨未干的报纸上，张云的大幅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标题触目惊心：《沉睡的巨人正在觉醒》。
“这小子要出名了，上帝啊……”史密斯复杂的看着面前手中新鲜出炉的报纸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