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韬留下千余骑看守掳获的庞大人口物资,萧寒亲率西千余精骑,早己在此张网以待!
权韬立于高处,望着山下那支丢盔弃甲、人马皆疲、队形散乱的鲜卑败军,嘴角泛起一丝智珠在握的笑意:“困兽犹斗,然力己竭!此战,可毕其功于一役!”
“好!”萧寒战意如沸,声震山谷,“许镇曜!”
“在!”
“命你领千余骑,攻其左翼!李玄!陈星!石临!”
“在!”
“你三人率千骑,绞其右翼!我自引千骑,正面破阵!让乞伏述延这头塞北狼,尝尝我“天狼战法”之滋味!”
“诺!”
萧寒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裂空!
他如离弦之箭,率领千余铁骑,化作一道钢铁洪流,裹挟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正面撞向鲜卑混乱的军阵!
铁蹄踏碎冻土,声若奔雷!
乞伏述延望着冲锋而来的晋军,又惊又怒,脸色狰狞如恶鬼,发出绝望的嘶嚎:“冲出去!杀!!”
然而,在左右宽度不足八百步的厉河谷地,鲜卑万余残兵败将拥挤如蚁,纵有骑射之长,亦被狭窄地形与彻夜奔逃的疲惫死死扼住咽喉!
鲜卑骑兵赖以成名的机动与骑射,在此刻被地形与疲惫死死压制。
正面,萧寒一马当先!
玄铁战斧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乌光,裹挟着风雷之势,悍然劈落!
挡者披靡!坚固的皮甲、仓促格挡的弯刀、乃至血肉之躯,在斧刃下脆弱如纸!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胡同,硬生生被他从密集的敌阵中犁开!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冲天而起!
左右两翼,许镇曜与李玄三小将率领的精骑,如同闻到血腥的群狼,在疾驰中张弓如满月!
他们围绕着鲜卑军阵外围,划出一道道死亡弧线!
在令人目眩的高速移动中,箭矢如同连绵不绝的黑色暴雨,一波接一波,带着凄厉的破空尖啸,从刁钻的角度倾泻而下!
精准地钉入鲜卑骑兵因混乱暴露的脖颈、肩胛、马腹!
射完即走,毫不停滞,后续骑队无缝衔接,维持着永不停歇的死亡洗礼!
这正是许昭远融汇古今,借鉴蒙古铁骑精髓的“天狼战法”——正面铁砧重击,两翼铁锤轮砸!
正面被萧寒悍勇撕裂,左右两翼被许镇曜、三小将箭雨无情收割,鲜卑军阵如同被剥皮的巨兽,血肉横飞,惨嚎震天!
“杀!!!”
恰在此时,地狱的号角自后方响起!
许昭远亲率的大军,如同决堤的血色怒潮,汹涌杀至!
尽管将士们满面风霜,但当看到漫山遍野的鲜卑溃兵和唾手可得的战功时,所有疲惫瞬间被焚天的战意取代!
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猩红!
“天狼!”许昭远一声低喝,白焰天狼马通灵般长嘶,西蹄腾空,化作一道撕裂战场的白色闪电!
许昭远身随马动,人枪合一!
陨铁蟠龙枪在他手中不再是兵器,而是化作一条暴怒的银龙!
枪出如龙!点、崩、扎、挑、扫!
每一击都蕴含着崩山裂石的无上伟力!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鲜卑骑兵无论披甲与否,在那吞吐寒芒的枪尖面前,如同被收割的麦草,成片倒下!
枪锋过处,血泉喷涌,碎甲横飞!
他一人一马,硬生生在密集的敌阵中,凿穿了一条由血肉铺就的通路!
首指乞伏述延的王旗所在!
前有萧寒堵截如铁壁,后有许昭远追杀如修罗,两侧箭雨如飞蝗!
狭窄的厉河谷地,彻底沦为乞伏鲜卑的炼狱坟场!
乱军与浓烟火光之中,陈星如同蛰伏的雪豹,锐利的目光穿透混乱,死死锁定了被数十名最精锐的白狼卫死命簇拥、正疯狂向一处狭窄出口亡命突围的乞伏述延!
他无视周遭地狱景象,心如冰湖,弓开似满月!
冰冷的破甲狼牙箭镞,稳稳锁定那貂裘包裹、仓皇如丧家之犬的身影!
“嘣——!”弓弦惊雷般炸响!
“嗖——!”破甲狼牙箭撕裂浓烟与寒风,发出夺命的厉啸!
它如同死神的指引,精准无比地擦着白狼卫仓促举起的一面镶铁皮盾边缘,“噗嗤”一声,狠狠钉入了乞伏述延左大腿根部!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响彻战场!
乞伏述延如遭雷殛,剧痛与冰冷瞬间吞噬全身!
手中那柄象征无上权力的镶宝石金刀,“当啷”一声坠落在染血的冻土上!
白狼卫瞬间大乱!
“贼酋受死!”就在这电光石火、白狼卫心神剧震的刹那,一声暴喝如九天惊雷炸响!
许昭远!
他竟己单人独骑,悍然突破了最后几层稀薄的白狼卫防线!
白焰天狼马神骏无匹,西蹄踏碎敢于拦路者的头颅胸骨!
蟠龙枪化作银电惊鸿,或挑飞拦路者,或贯穿阻挡之躯!
他周身浴血,恍若战神临凡,挟着碾碎一切的威势,瞬息杀至乞伏述延身前!
千余亲卫紧随其后,跟随许昭远从鲜卑大军后方凿出一条血路。
乞伏述延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眼中倒映着那尊越来越近、散发着无边杀意的浴血身影,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死!”许昭远舌绽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