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一通,但日子还是要过的,第二日,朱家己经认清了朱仁义不会再回来的现实。
身份文书都拿走了,这是走的彻底啊。
村长李休止知道后,也是满脸不可置信,这朱仁义没亲没旧的,家里人都在桃花村了,这是要离开去哪。
“难不成是被人骗了?去报官吧,别是匪徒进村威胁了他。”
李休止还是不太相信,要是放在他身上,他怎么也不可能舍下亲人去别的地方啊。
李春花听了颇为意动,万一这老头子真的是被人骗了呢,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进了桃花村,停在了朱家门外。
“这是谁来了?”
众人向门外望去,只见张一从马车上下来,面容严峻。
“张一兄弟,你怎么来了?”朱恒率先迎上去,请张一进来。
朱有粮和朱有田自然也是认识张一的,知道这是张老爷府上的管事,也连忙凑上前来,问是怎么了。
“朱小哥,朱仁义是你的家人吧?”张一严肃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才开口问道。
“正是,他是我爷爷。”朱恒配合道。
李春花一听就睁大了眼睛,身体向前问道:“这位爷,您是有我家老头子的消息?他现在在哪?”
张一摇了摇头,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昨天他来敲门,说是知道朱小哥在老爷这里做工,让我给朱小哥和他家里人带个话,说是他要去长庆找儿子了,勿念。”
这话一出口,朱家人顿时都炸了锅,朱仁义的家里人都在这里,他哪里还有别的儿子?
朱有粮满脸疑惑与气愤,大声说道:“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有田不都在这儿吗,哪还有什么儿子在长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朱有田也跟着附和:“这事儿太蹊跷了,难不成真出了什么事?”
李春花更是老泪纵横,声音颤抖:“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还编出这么个理由,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啊?”
朱有粮见娘被气哭,脸色铁青,大声骂道:“爹到底在搞什么鬼!家里人都好好的,说走就走,还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
孙芳在一旁抹着眼泪,喃喃道:“这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王翠花抬脚跺了跺地,咬牙问道:“这位爷,那他有没有说是谁啊,实不相瞒,他家里人都在这里啊,您说说他的模样,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啊?”
张一开口将朱仁义的长相说了出来:“中等身材,身形略微发福,看起来倒也健壮,脸上长眉长须,眉毛浓密且有些许灰白,手上拿着一杆烟枪,时不时就得抽两口。”
王翠花一听,脸色瞬间煞白,跺脚道:“这可不就是俺家那口子他爹嘛!”
朱有粮一脸铁青,拳头紧握:“爹到底在搞什么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编造这么离谱的理由离开。”
李春花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是他,我跟他过了大半辈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狠心,一声不吭就走了,还编出找儿子这种瞎话。”
“这……你们还是节哀,这老丈说他儿子在京城可厉害,说是叫李二牛,不过这两人怎么不是一个姓氏,怪哉怪哉。”
张一嘴里念叨,却没想到朱家众人听了这话,当即失声尖叫。
“李二牛!”
“爹他儿子是李二牛?怎么回事!!李二牛不是李得他儿子吗,怎么会跟爹扯上关系!”朱有粮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
李春花更是瞪大了双眼,厉声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老头子怎么会和李二牛有关系,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朱有田在一旁也是惊讶到不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爹这么多年一首瞒着我们什么?”
王翠花一拍大腿,大声说道:“难怪!娘,嫂子,你们还记得咱们之前说的那事嘛,我说看看爹跟个娘们拉拉扯扯的那事儿!”
事关八卦,连村长李休止都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听王翠花怎么说。
“要是李二牛真是爹他儿子,那这事儿就串起来了啊,说不准那娘们就是周巧燕。”
李春花愣了愣,立刻想起了年前说的这事儿,“这老东西,难不成真的?难怪我怀孕以后这老东西就经常往她家跑,这李二牛跟老三都差不了多大!”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讶然道:“难不成爹他,在您怀着孕的时候还跟李二牛他娘有来往?”
李春花重重的哼了一声,“何止呢,那李二牛还是我奶大的,真是没想到,这贱人竟然是这老东西亲生的!要不是因为周巧燕一起求我去帮忙,老三也不会……”
说到这里,李春花大口大口喘着气,鼻头瞬间酸了起来。
“奶奶,您能说说那天发生什么了吗?”
朱恒首觉不妙,难不成三叔怨念嘴里的跟着爷爷一起骗奶奶过去的女人,就是李二牛他娘?
李春花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那时候我才生下老三没多久,周巧燕怀的早点,说是没奶水了,求我去帮忙。”
“可那时候都穷,这奶水可是金贵东西,老三也要喝,我就不想去,咱们老百姓妇人生孩子,要是奶水不够,也能用米糊糊喂,我就让周巧燕先用米糊糊凑合一下,毕竟我的奶水也不可能喂得过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李春花有些咬牙切齿, “谁知道,你爷爷非要我去帮这个忙,说什么都是邻居,不能看着孩子饿着,我拗不过他,只好去了。”
“可到了她家,她又说孩子睡了,让我先等等,先让我喝了杯热水,这水一下肚,我就觉得头晕目眩的,再后来……”李春花顿了顿,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愤怒交织的神情。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天都黑了,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发现自己躺在她家床上,你爷爷也不见踪影,我问周巧燕怎么回事,她只说我突然晕倒了,她一个人弄不动我,只能让我先睡一觉,我心里觉得奇怪,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