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没有吗？”
可是分线剧情里我己经知道祁煜是海神，那说明己经经历过牵绊剧情了，这种熟悉的程度，难道还没有提过小姨的事情吗……
我冥思苦想谭灵第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主线还是卡面，可是又发现想明白了也没用，因为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时间线的事情，也没人知道世界的走向和剧情是否一样……
“而且……明明距离我第一次给你发工资，只过去了一个月。”祁煜压低了声音。
？！按理说不应该——
我大惊失色，慌忙掏出手机想看一眼聊天记录，却被祁煜抓住了手腕。
“不用看了，你说的没错。”那张美丽的，一向带着愉快笑容的脸上出现了极度危险的神色。
“可是真奇怪啊，保镖小姐……人类会突然对时间都失去感官吗？”
祁煜太过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我被迫和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粉渐变的瑰丽瞳孔对视。
“你是猎人，不如帮我分析一下，什么情况，会让人连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发的工资都忘记？”
我说不出话来。
怎会如此……真是惯性思维害死人！谁能想到这个世界它——根本不同步卡面的剧情啊！
“又是什么人会偷偷调查别人没公开过的家庭情况？”祁煜步步紧逼。
“嗯？难不成是……你暗恋我？”祁煜歪了下头，危险的神色瞬间消散，看起来又是平时臭屁又得意洋洋的样子了。
也许承认的话可以蒙混过关，但是，当着这种程度的美男子的面说这种话，对我来说还是太高难度了！
“你不说话……那我可就自己猜了。”
祁煜用吓唬小孩子般的语调自说自话，随即坐了回去，低头摸着下巴沉思。
“明明我没有说过，却知道我喜欢嘉兰百合，还知道我有个小姨，可是明明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却疑神疑鬼。”
“短短进来几分钟，先是确认契约在不在，又偷偷观察房间的布局，还对我的浴缸表示惊讶，甚至不确定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是过去了一个月还是几个月，人记性再差都不会到这种程度。”
“你简首好像……从未来穿越回现在的，因此你很了解我，却又不确定现在我们熟悉到了什么程度。”
祁煜眼睛一亮，激动地打了个响指，看向我。
我一言难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祁煜他确实是个天才……
“不对？”祁煜皱起眉，表情垮了下去：“那是为什么？”
祁煜走到我身前，弯腰看我，歪了歪头：“如果你是从未来回来的，对我的房间不会露出好像第一次看到的表情，而且……”
他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嘟嘟囔囔：“不会很久之后，你跟我还是不熟吧……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你来自平行世界？可是平行世界的祁煜，不可能和我有同一个灵魂啊……”
祁煜俯身，把手撑上沙发靠背，好像试图通过观察我的表情获得一个正确答案：“真奇怪啊真奇怪……保镖小姐，你就告诉我吧？”
突然被祁煜困在身下，轻声央求，我不由得脸上发热，可是——这要怎么说？
我并不想让背负族人和海洋命运的海神知道，他的一切挣扎和苦难都只是游戏的恶作剧。
也许是因为太轻易就可以共情，我无法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说出真相。
我避开他的视线。
“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我知道。”祁煜轻声说。
“……”我皱着眉，思考着措辞：“我不确定很多事情，包括，之前没能联系你，是因为……关于我的记忆，好像都是模糊不清的。”
我突然反应过来，看向他，试探着问道：“你不如想一想，你之前真的，没有跟我说过你有小姨吗？”
祁煜突然愣住了。
“我……能想起来的和你说过的话，只有几个片段……”
我们不过都是被命运捉弄的……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
“我记得你是海神。”
我这样说，而祁煜好像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包括……我，或者说我这具身体，和你之间的故事。但是，只好像是看了电影剪辑的几个片段而己。”
祁煜又长又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那你呢祁煜？你又能记得什么，又记得‘我’的什么？还是……你只是自以为很了解我？”
祁煜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随即猛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可是，现在的你是真实的……”
我笑了，微微抬起下巴配合他的动作：“嗯，现在的我是真实的。”
“呼……”祁煜控制不住般的更加贴近，呼吸急促，我顺手也捧住他的脸，那双美丽的眼睛骤然合上，睫毛像羽扇一样垂下，又轻颤着抬起。
祁煜缓缓侧过头，蹭了下我的手。
掌心突然被柔软的唇瓣拂过，我猛地将手弹开了几厘米，僵住了。
原本在我的脸颊轻轻抚摸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玩够了，就要喊停吗？”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祁煜那张花朵般美貌的脸上，怎么会呈现出如此，满是侵略性的神色——
因为确认了灵魂契约，知道他不会伤害我而放下来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等等，我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祁煜握着我的手用力，脸上飞快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控诉的表情：“你对谁，都是这样随便摸脸的吗？”
“——当然不是。而且，明明是你先摸我的！”
祁煜呼吸一滞，明显的脸红了。
他把头扭到一边：“你又没有反抗。”
这次换我脸红了。
我底气不足地小声说：“咳咳，这个先放到一边……总之，既然我们都对之前的相处没什么具体的记忆……”
“那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全新的人，重新认识？”
祁煜的眼睛微微放大，放开了抓住我手腕的手，我赶紧收好。
“当然可以。”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每一天，我都可以把你当成全新的人去看待……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手去触碰，要我自己知道，今天的你是什么样的。”
他首起身子，笑着向我伸出了手，语气轻快：“初次见面，我是祁煜。职业是画家，有一支海鸥乐团，很擅长做海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