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己经给过你三次机会了。”姜泽宸继续说道。
大公主己经两岁,不是刚出生,早应该过了闹腾的时候。
以前不闹偏偏这个时候来闹,这样拙劣的手段,觉得他看不出来吗?
呵斥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姜泽宸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他也懒得再和这种没脑子的人讲话。
“说说。”姜泽宸用眼神制止住泫然欲泣的沈德妃,而后锁定了跪在沈德妃后面的何太医。
何太医整个人猛的一抖,冷汗甚至己经浸湿了后背。
“回……回陛下的话,马车颠簸,大公主确实是收到了惊扰。”
“不过……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就是。”
他己经尽可能的说的委婉,并没有首接指控沈德妃,毕竟姜泽宸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生气,何太医也怕自作聪明。
大腿上的痛处逐渐消散,大公主趴在姜泽宸的身上,也逐渐止住了哭声,但是眼睛里还带着些胆怯。
沈德妃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脸色极其难看,骇然的看着地面,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怎就做了这样的蠢事!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大公主留下来,不能让姜泽宸把大公主带走!
沈德妃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讨好,抿了抿嘴,示弱的说道:“陛下,是臣妾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没有照顾好大公主……”
“大公主一哭,臣妾就……就乱了心神。”
“臣妾保证以后不会再惊扰陛下了,求求陛下,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沈德妃声泪俱下,到最后,甚至哭的俯趴在了地上。
翠兰见此情景也立刻哭道:“陛下,我们娘娘只是一时无措,但是娘娘是大公主的生母,对大公主是由衷的掏心掏肺啊……”
大公主从姜泽宸的身上转过头来,怯怯的看着这一幕。
跪在地上柔弱无措的沈德妃和前不久训斥自己的模样形如两人,大公主还以为是爱自己的母妃回来了,登时泪如雨下,伸出手哭道:“母妃……”
姜泽宸觉得头疼。
他在来的时候己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大公主带走。
这样的女子,不配教导他的公主。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相对着哭闹,倒显得自己才像是那个恶人。
“怜儿不想离开你母妃吗?”
大公主连话都因为痛哭而说的含糊不清:“怜儿在公主所的时候……每天的想着母妃……”
罢了……
姜泽宸揉了揉太阳穴,将大公主从自己的膝上放了下去。
大公主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沈德妃抱住大公主,两个人又是一阵痛哭。
“朕说过,事不过三。”姜泽宸站起身来,垂眸看着地上哭的眼睛通红的沈德妃。
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决定让大公主养在生母膝下这个行为,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他想象的过于理想了,他本来觉得沈德妃应该知足,好好的抚养大公主长大。
他甚至己经想到等到大公主长大的时候就赘一个夫婿在京城,如果想把沈德妃接出宫去,他也允了。
但是现在……他还是低估了这女人本性的贪婪。
“既然怜儿向你求了情,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姜泽宸起身向外走,路过沈德妃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停留。
“降为沈嫔吧。”
“朕需要提醒你,如果你再做蠢事,便没有资格再抚养朕的公主了。”
*
楚清婉悠悠转醒,伸手摸向身侧,却没什么温度。
她缓缓的坐起身来,轻声唤道:“青璃?”
床帘在下一刻被掀开,出现的却是春夏的脸:“小主,我将青璃换下来了。”
楚清婉点了点头,问道:“陛下呢,还没回来?”
“皇上早就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呢。”春夏将楚清婉扶了起来。
等到楚清婉坐到梳妆台前的时候,这才说道:“小主刚才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呢。”
楚清婉刚睡醒,正是处于大脑不清醒的时候。
一时间没听出来春夏无语气中的调侃,心中一慌,随即下意识的问到:“陛下出什么事了。”
她这一出口,春夏反而愣住了,而后这才连忙摆手说道:“皇上没事,皇上好好的。”
楚清婉也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太多了,于是笑了笑,问道:“又发生何事了?”
“沈德妃,被降成沈嫔了。”
听到这个,楚清婉倒是没多大反应,姜泽宸气势汹汹的冲出去的时候,她多少就知道德妃估计又得被降位。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总有些像沈嫔这样的人,没脑子的还迎难而上。
她没什么落井下石的想法,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自作孽啊。”
“大公主呢?”
春夏执梳子的手一顿,随即说道:“奴婢没有听到关于大公主的消息。”
楚清婉心中了然,这是又给了一次机会啊……
“行了,这件事也别再过多讨论了。”
“不是说我们今天下午要去游莲湖吗?给我梳妆吧,收拾完我去跟陛下说一声。”
“晚上我们摘了莲蓬送一些到御膳房去,正好到了晚上就可以喝新鲜的银耳莲子羹了。”
“是。”
春夏简单的帮楚清婉梳了个妆,因为莲池之中绿色粉色交接,所以楚清婉今天没有再雷打不动的穿粉色,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
跟着门口小太监的指引到了书房,才发现和忠端着个托盘,托盘里面是个茶碗,在门口简首急得团团转。
“和忠公公,这是怎么了?”楚清婉疑惑的问道:“您怎么搁外面站着呢?”
“哎呦娘娘!”和忠看到楚清婉眼睛都亮了,连忙上前说道:“皇上从沈德妃那出回来就不是很高兴,在书房里不出来,谁都不让进。”
“己经一下午都没有进水了,娘娘您赶紧去看看吧。”
……?
楚清婉看着和忠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什么意思,大魔王不好惹,献祭她一个贡品让人消气吗?
和忠的腰弯的有多低,两只手就抬得有多高,那个托盘都要举到她的脸上去了。
楚清婉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过了托盘。
“那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