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结束之后,在一楼的宴会厅还有个酒会。
宴会厅的中间有个巨大的方方正正的水池,西角放着紫色的貔貅,不断往水池中间吐水,水池西周是觥筹交错。
我有点饿了,看着摆台上各式各样的小蛋糕,想着拿哪个。林诗诺走到我旁边,夹了一块巧克力慕斯放到我的盘子里。她穿着无袖的白色小香风连衣裙,大方美丽。
我转头跟她说:“谢谢。”
她微笑着说不用客气。
我又夹了块草莓蛋糕,找个空的小桌子坐下来开始吃。
林炎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看他一眼:“不吃饿死了,谁给我赔命?”
“少吃一顿饿不死。”
服务员端着托盘经过,他端过一杯香槟放到我面前,“端着酒跟我走。”
我吃着蛋糕看向他:“去哪儿?”
他说:“去帮我挡酒。”
我:……
我赶紧借口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走过转角,我看到陈潇在前方十来米的窗边打电话。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长身玉立的,窗外的晚霞映染了天边。看到他的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默默地走,谁知这时有人在后面叫我:“梁木木!”
陈潇听着电话转头看向我。我赶紧回头看,竟然是那个田进。
我赶紧加快脚步,田进追上来问我:“能不能帮忙跟陈董说句话,让他投资我们公司,我要是能拉到投资,肯定能升职。”
我说不能。
经过陈潇身后的时候,这个田进还在喋喋不休。我走得更快了。
我刚走进宴会大厅,林炎喊我过去。
他塞了一杯香槟到我手里,杯子里的酒倒得满满的。林炎让我跟他面前的方老板喝一杯。这个方老板身体有点胖,脸盘子方方的,看着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林总的助理长得真好看。”
林炎说:“梁秘书,敬方总一杯,一口气都喝完啊。”
我看着手里的酒,喝半杯都会醉,要是一整杯都喝了,可能会醉得晕倒。
看我不情愿的样子,方总佯怒道:“林总,看来你的助理不给面子啊。”
林炎小声跟我说:“不喝就从公司滚蛋。”
没办法,我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开喝。
这时身后传来陈潇的声音:“方总,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下。”
方总笑着喊了一声:“好的,陈董。”端着酒杯走了。
我赶紧将酒放到旁边的桌上。幸好陈潇出现,不然喝这么多酒肯定很难受。
趁林炎走开跟人说话,我给他发个消息说:我先回去了。
我刚发完消息,顾总过来跟我说:“我们陈董在最里面的露台等你。”
我惊讶:“你说陈潇在等我?”他还愿意见我跟我说话吗?
反应过来,我问顾总:“你不是骗我吧?”
顾总一脸单纯:“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我往宴会厅后面走,这里有很多独立的露台,方便客人喝酒谈事。
我走到最靠里的露台入口,看到陈潇站在栏杆前面,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卷成大波浪,一身米白色的紧身裙,她跟陈潇说:“陈董,我早就喜欢你了,你能不能跟我试一试?”
陈潇语气平缓地说:“不好意思,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她说:“那等你有打算了,跟我说行吗?”
陈潇说:“不好意思。”
那个女人听完悻悻地离开,经过我身边还白了我一眼,估计是怨我偷听。
陈潇看着栏杆外面的树,树在夜色的灯光下显得朦胧。我走到他旁边。他看到我,眼神里有惊讶:“怎么是你?”
我说:“顾总说你在等我。”
陈潇移开视线说:“我说呢,不然你也不会想着来找我。”
露台灯光昏黄,一阵夜风吹过,前方的树叶发出一些沙沙声。
我靠在露台上,而他笔首地站着,我们之间虽然只隔了一米远,却像隔了一条银河。
知道是被顾总骗了,我转身要走,却听到他说:“梁小姐,林炎对你没兴趣,只怕你的真心照了沟渠。”
我背对着他继续走,只听他在身后说:“梁小姐,记得早点看完把书送来。”
我头也不回地说:“好的,陈董。”
出了宴会厅,我先在手机上打了辆出租车,站在路边等车。一辆红色跑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打开,露出顾总带着笑容的脸,“上车,顺便送你。”
我摆手说不用了,己经打了车。
他说:“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改天说吧,我打的车到了。”
一辆白色出租车停在红色跑车的后面,我走过去,谁知顾总抢先跑过去跟司机说:“不坐了。”于是出租车就开走了。
我只好上顾总的车,打开车的后座,没想到陈潇也在车上。
他靠着座椅的靠背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车子发动,顾总握着方向盘说:“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有什么说开了不就行了吗?搞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
红绿灯停车,顾总回头伸手跟我要巧克力,说听讲座的时候看到我吃了。
我从包里掏了一块给他。他撕开咖色的包装袋吃了。
他吃完说:“不给一块给我们陈董?”
我拿着巧克力看向陈潇,他正目视前方。我问他:“你要吃吗?”
他转头看了看我,没回答,笔首坐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我赶紧收好巧克力。
我一看方向不对啊,顾总说:“这是我们陈董住处的路。你今天晚上去他那儿住吧。”
我:……
陈潇说:“先送她回去。”
“知道了。”顾总应了一声。
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掉了头,往我家方向开。
几分钟后,顾总将车停在一个超市门口,说下去买包烟。
他下去之后,车上就只有我跟陈潇。空气里透着安静。我转头看去,陈潇倚着靠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看向我。
我赶紧移开目光,从包里拿出书装作很认真地看书。
他说:“我不认为车里的光线能看清书上的字。”
我确实看不清,但是逞强:“谁说的,我看得可清楚了。”
安静了一下,我听到他说:“手帕呢?”
我抬头疑惑地看向他,他手帕不见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拿。”
他看着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梁小姐以前说,会送我一块手帕。”
我想起那个绣着字和云朵的手帕,“都分开了,再送手帕不合适。”
我继续低着头看书。
陈潇冷笑:“原来梁小姐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我挺佩服梁小姐的,说拿起就拿起,说放下就放下。我出差之前还跟我缠绵悱恻呢,回来之后说退婚就退婚,退了婚跟没事人一样。”
我听到他说缠绵悱恻这个词,脸一下就红了,想到那些我跟他亲热的画面,在他车里他让我动一动,在休息室里他压在我身上解自己的腰带,在他房子的淋浴间里我让他慢点,还有在游泳馆更衣室里站着承受他的撞击。
我的头更低了,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