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在戈壁滩上撕开一道口子，林锐贴着地平线疾驰，风像砂纸一样刮过护目镜。他没走主路，拐进一条被风沙半埋的旧巡线道，摩托底盘几次磕到暗石，震得整条手臂发麻。前方三公里，B组的诱捕装置己经激活，信号灯在荒草堆里一闪一灭，像埋进土里的萤火虫。
他刚把天线调到最佳接收角度，耳麦里突然炸出一串急促警报——A组核心机房防火墙被冲击，病毒注入提前十二分钟。
“手动隔离！”林锐吼出指令的同时，手指己经在加密面板上划出三道验证码。系统界面弹出【电子战干扰技术Lv.2】的实时频谱图，敌方信号像一群乱飞的蚊子，在462.8MHz附近疯狂跳频。他的大脑自动拆解出规律：每0.6秒一次偏移，幅度固定15度，是老式军用跳频模组的特征。
“来得及。”他咬牙，反向注入一组干扰码，精准卡进对方两次跳频的间隙。那串信号猛地一滞，像是被掐住喉咙。A组趁机切断备用电源，物理断网成功。
可就在防火墙闭合的瞬间，林锐耳朵里掠过一丝杂音——0.3秒的低频震动，频率接近发条上紧时的共振。他瞳孔微缩，这频段……和父亲那块旧表的齿轮声太像了。没时间细想，他把摩托停在干渠边，翻出信号枪架在土坡上，对准B组埋伏区。
敌方没上钩。
无人机回传画面显示，接头点空无一人，伪装成维修车的指挥单元己经撤离。林锐盯着地图，手指顺着G312国道往南推，突然停在废弃输油管道区。那里地形复杂，信号死角多，还能首通三处设施的地下电缆井——是唯一能避开诱捕网的路径。
“C组听令。”他按下通讯键，“放弃原定打击坐标，改用无人机群投放电磁尘雾，封锁低空频段，逼他们开口说话。”
三分钟后，六架小型无人机从沙丘后爬升，腹部喷出银灰色雾状粒子。电磁尘雾扩散极快，像一层看不见的膜罩住整片区域。果然，不到两分钟，462.8MHz再次激活，信号源定位迅速锁定——就在输油管道东侧三百米。
“打。”林锐只说一个字。
导弹呼啸而出，火光炸开的刹那，无人机画面扫过指挥车副驾。那人戴着战术手套，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空荡荡的。林锐呼吸一滞，这个伤……太熟悉了。但他立刻压下念头，现在不是追查身份的时候。
爆炸掀翻了指挥车，残骸还在冒烟，C组正准备收网，突然所有通讯频道被一段加密信号强行切入。林锐听不懂内容，但系统自动解析出指令类型——远程自毁程序启动，目标：三处设施备用电源。
“他们要炸！”技术员的声音在频道里发抖。
林锐甩掉背包，抓起战术刀和便携终端就冲向最近的设施入口。A组己经清空通道，但他没走正门，贴着排水沟潜入地下机房。控制室内，敌首脑正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
林锐一脚踹开门。
对方反应极快，转身就是一记肘击。林锐侧头避开，反手格挡，两人瞬间缠在一起。特种兵格斗术的每一招都带着实战的狠劲，拳风擦着太阳穴过去，刀柄砸在肩胛骨上发出闷响。敌首脑明显受过专业训练，动作干脆利落，但林锐占了先机，一记扫腿将对方逼到墙角。
就在这时，那人猛地按下按钮。
林锐扑上去己经来不及，但他早把便携终端夹在指间，反手插入主控台接口。黑客技术瞬间激活，界面弹出两道指令流——“引爆”与“断电”。他手指飞快滑动，覆盖指令，系统倒计时在00:03时戛然而止。
警报解除。
敌首脑瘫坐在地，嘴角渗血，盯着林锐冷笑：“你以为……只有你们在守护？”
林锐没理他，拔出终端，转身检查系统状态。三处设施全部恢复正常，病毒被彻底清除。他刚松一口气，通讯频道里传来A组组长的嘶喊：“小王挡了爆炸碎片！快！医疗组——”
他冲出去时，看到队友躺在机房门口，胸口被金属残片贯穿。林锐跪下去按住伤口，血还是从指缝里往外涌。那人眼睛己经睁不开了，嘴唇动了动，像是在笑。
“……没让系统崩溃……对吧？”
林锐喉咙发紧，点头。他从战术腰包里掏出父亲送的旧表，想给队友看时间，说句“快到了”。可表盘停了，指针定格在7:03——正是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
他默默把表戴回手腕，摘下队友的识别牌收好。
天边刚泛出灰白，硝烟混着沙尘在低空打转。林锐站在废墟边缘，看着C组押走最后一名俘虏。远处，三处设施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像是被重新接通了心跳。
他摸出手机，解锁屏幕。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10点努力值】
系统提示音很轻，几乎被风盖住。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抬手把手机塞回口袋。努力值还在涨，战斗结束了，但事没完。
郑豪的加密频道突然亮起，他接通。
“人抓了，系统保住了。”林锐说。
“上面要开庆功会。”郑豪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点名让你去。”
“不去。”林锐转身走向装备车，“我得巡检。”
“你刚打完一场仗。”
“所以更得去。”他拉开后备箱，拎出一台信号追踪仪，“设备用了就得检查，不然下次谁替我挡子弹？”
郑豪沉默几秒：“……你爸当年也这么说。”
林锐没回话，刷卡打开车门。登记员探头问：“又去？”
“嗯。”他把追踪仪放上车顶架，“收尾工作，不能拖。”
那人点点头，没多问。
林锐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战场像被撕开的伤口，还在冒烟。他调出系统界面，剩余努力值1520点。高级抽取的按钮闪着蓝光，他滑过，点进【野外生存】技能页。
【消耗200点，升级至Lv.2】
一股暖流顺着脊椎爬上来，眼前瞬间多了几层信息：风向湿度、土壤含盐量、最近水源方位。他现在能在荒野里活更久，走得更远。
车子驶出基地大门，战术手表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462.8MHz信号残余波动，强度极低，持续0.1秒】
林锐眼神一凝，立刻调出频谱分析界面。信号太弱，像是设备关机前的最后一声滴答。他没报警，也没上报，而是把导航重新设向西陲三号雷达站。
车子拐上戈壁公路，后轮卷起一串尘烟。
他按下通讯器，接通B组留守人员：“你们那边有没有收到异常信号？任何频率，哪怕一闪而过。”
“没有，一切正常。”
“继续盯。”他松开按键，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风从车窗灌进来，吹乱了额前的碎发。
他盯着前方空旷的路面，喉结动了动。
然后伸手，把副驾上的金属笔捡起来，笔尖朝前，轻轻搁在操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