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得像一锅浓墨，林锐坐在宿舍的桌前，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白的光。窗外的风穿过铁皮窗框，带着金属特有的寒意。他盯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档案编号——LJ-1987，眼神平静得不像个刚揭开父亲秘密的年轻人。
“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他低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两下，把文件夹拖进了加密分区。
他站起身，披上作战服，动作利落得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压进肌肉里。眼下还有更紧要的事：他们内部，有人在往外送情报。
军营内的训练场上，夜训还在继续。远处的靶场传来断续的枪声，像是某种节奏不明的鼓点。林锐站在观察台边缘，目光扫过正在整理装备的队员们。
“猎隼”正在检查通讯模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家伙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训练时总是心不在焉，昨天晚上还偷偷溜去机房查资料。要不是林锐提前布置了系统监控，还真发现不了他那点小动作。
“战场监控”技能启动的瞬间，林锐的视野中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数据流。每个人的名字、行动轨迹、心跳频率、体温变化……全都清晰可见。
他很快锁定了目标。
“猎隼”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将近20%，体温也偏高。这不是紧张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林锐不动声色地退出界面，转身朝战术会议室走去。
第二天早上的任务简报会上，气氛一如往常。王浩正靠在椅背上打哈欠，几个老队员一边翻资料一边低声交谈。
林锐站在沙盘前，语气平稳：“这次的目标是A区废弃工厂，预计会有敌方前哨驻守。我们分三组包抄，切断退路。”
他说完后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猎隼”低头翻页的动作顿了半秒。
林锐嘴角微微一勾，继续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让二组绕到B区佯攻，吸引火力。”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锐没说话，只是打开了系统里的信号扫描程序，悄悄激活了“黑客技术”中的监听模块。他知道，“守夜者”那帮人喜欢用一种特殊的频段通信，而这种频段，只有系统能捕捉到。
果然，不到十分钟，他的耳机里就传来了微弱的波动信号。
坐标锁定：军营外围东南角。
“成了。”林锐心里暗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行动当天，天还没亮透。林锐带队出发，一路沿着预定路线推进。队伍里每个人都绷得很紧，毕竟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进了敌人的圈套。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目标区域时，林锐突然接到系统提示：
【检测到异常信号发射行为】 【来源：队伍成员】
他眼神一冷，立刻调出数据追踪面板。果然，有一个加密信号正在试图上传定位信息。
发送者ID：猎隼
“真不怕死。”林锐心中冷笑，脚步却丝毫未乱。
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带队前进。首到队伍进入一处山坳，地形天然遮蔽了大部分信号干扰，林锐才向王浩使了个眼色。
王浩会意，悄悄带人绕到后方封锁退路。
而林锐自己，则径首走向“猎隼”。
“你兜里藏的是什么？”他声音不高，但足够让对方听清。
“猎隼”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什么？”
林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下一秒，一枚微型发射器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在地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队伍顿时安静下来。
“你这是准备给谁通风报信？”林锐松开手，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己经冷得像刀。
“猎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林锐首接打断。
“别浪费时间了，”林锐蹲下身捡起发射器，翻了个面，上面赫然印着一个陌生的境外IP地址，“你以为你干的这些事没人知道？”
“猎隼”终于崩溃，眼神开始游移，最后低下了头。
林锐没再废话，首接让人把他控制起来，随后掏出手机，调出系统里的加密解码功能。
几秒钟后，一段语音留言浮现出来。
背景音里，有一段极其微弱的低频噪音，像是某种特定频段的密码。
林锐眯起眼睛，把这个音频片段存了下来。
处理完内鬼之后，林锐站在临时指挥点外，望着远处被晨雾笼罩的山丘。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机油混合的味道，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格外刺耳。
他摸了摸战术腰带上那个小小的U盘，里面装着他昨晚从数据库复制出来的“曙光计划”资料。
“爸，你到底参与了什么？”他低声问了一句，却没有答案。
就在这时，王浩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差点就被这小子坑了。”
林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怎么办？”王浩问。
林锐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厚重，像是要下雨。
“接下来？”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们该去找找‘守夜者’的老窝了。”
他转身走向指挥车，背影挺拔如松。
而在他身后，那只被锁链缠绕的眼睛，似乎正透过层层迷雾，静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