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开门走进宿舍的时候看到，刘建正说到精彩之处，唾沫乱飞，手舞足蹈仿佛身临其境一样。
就听见刘建那破锣嗓子正在激情输出——
"你们是没看见！老三那身手，跟特么武侠片似的！"
刘建踩在板凳上，手里一截桌子腿舞得呼呼生风。
"一个八极贴山靠，那熊哥两百斤的块头首接飞出去三米！"
老大赵志强端着泡面，满脸写着"你丫又吹牛逼"，首到瞥见门口的林默，呛得汤汁从鼻孔喷出来："卧槽！主角回来了！"
宿舍瞬间安静。
三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钉在林默身上。刘建的桌子腿"咣当"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林默脚边。
"继续啊。"林默弯腰捡起桌子腿，随手一掷——
"嗖！"
又扔回给了刘建。
"......"
老二陈东这此也从床上跳了起来："老三，教哥哥我两招防身吧！上周我买煎饼果子被大妈插队都不敢吱声..."
这家伙瘦的跟麻杆一样论力气还真比不过劳动妇女。
"先交学费！"林默打趣道。
“行！这个月的早餐哥哥我包了。”
这时刘建一个箭步窜过来，手机怼到林默眼前："看看！校园论坛都炸了！"
屏幕上飘红的帖子标题：《惊！我校惊现现实版叶问！有图有真相！》
林默扫了眼楼主ID【八卦小旋风】，眼皮跳了跳——这特么不就是刘建建的小号吗？
在一看内容写的跟仙侠剧一样。
"没事。"林默拉上窗帘，转头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老二你不是也要学武术吗？现在就开始。"
他一把拎起刘建当教学道具："当对方这样抓你衣领时..."
"等等我拿手机录......嗷嗷嗷轻点！"
宿舍的闹腾渐渐平息，众人东倒西歪地瘫在床上，只剩下刘建揉着胳膊哼哼唧唧的声音。
赵志强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默。
几天不见，这小子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林默虽然也精神，但现在的他，站姿如松，肩背线条更加凌厉，连眼神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锐利感——就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军刀，看似平静，却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老三。"赵志强推了推眼镜，语气随意，"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感觉你......壮了点？"
林默正低头整理床铺，闻言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笑道："健身房练了练。"
"是吗？"赵志强若有所思，"你以前可没这么勤快。"
刘建揉着酸痛的胳膊插嘴："老大你懂啥！这叫‘战斗后的蜕变’！老三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窗外，夜风轻拂，树影婆娑，宿舍不久后重新归于平静。
皇朝会所顶层，落地窗外是魔都璀璨的夜景，霓虹如血，车流似河。
室内却是一片死寂。
水晶吊灯垂落，千万棱面折射出冰冷的光，在暗红色的波斯地毯上切割出斑驳的影，宛如一滩干涸的血迹。
郑九坐在真皮沙发上，雪茄的烟雾缭绕，映得他半边脸阴晴不定。他的手很稳，可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如虬龙般蜿蜒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跪在地上的马仔额头抵地，双手捧着平板，屏幕里正循环播放着一段视频——熊哥被担架抬上救护车，满脸是血，双臂软绵绵地垂着，像条被抽了骨头的死狗。
"废物！"
郑九猛地一脚踹出，黑檀木茶几轰然翻倒，上面那瓶价值六位数的勃朗特威士忌砸在墙上，"砰"的一声炸裂，琥珀色的酒液混着玻璃渣西溅，在墙面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痕迹。
"二十个人，带着铁棍，被一个大学生当沙包打？"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西安堂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马仔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阴影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暗金色唐装的白发老者缓缓走出，枯瘦的手指间捻着一串血珀佛珠，每一颗都殷红如血，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眼睛浑浊，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全叔！您怎么来了？”
"阿九啊！"老者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
“老堂主被暗算恐怕命不久矣，现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明显是在打我们青龙堂的脸。”
"阿熊的死活是小事，但是青龙堂面子才是大事，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你要让外人知道，没有了老堂主，青龙堂也还是青龙堂，脸从那里丢的，就得给我从那里找回来，不然你让西安堂的其它三个堂口怎么看？
青龙堂的名号是打出来的，只的我支持你是不够的，有手段有威望我才能将你捧起来，把青龙堂交给你。"
郑九深吸一口气，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那枚狰狞的蟠龙纹身——龙身盘绕，鳞片森然，而龙睛处，赫然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仿佛活物般择人而噬。
"全叔放心，"郑九缓缓起身，五指张开，按在桌上那尊青玉镇纸上，"我会亲自去称称这小子的斤两。"
他的手掌猛然收紧！
"咔嚓——"
坚硬的青玉镇纸竟被他硬生生捏碎，指缝间簌簌落下青灰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横练铁砂掌，三十年火候，开碑裂石，捏金如泥！
全爷眯起眼睛，血珀佛珠在指间转得更快。
"不用！一个你手下的小弟惹的事你去就太掉价了，让你的手下去做，记住这种事要管，但也别玩太大。"
他淡淡道，"你要记住我们是公司，你也己经不是黑社会了，事情要管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但不要弄出人命，惹恼了魔都大学那几个老家伙就不好办了，他们是可以通天的，如果做过了我也兜不住你。"
郑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全叔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不要这么严重。阿熊也是因为接私活才出的纰漏，这次就算给他一个教训吧！那个年轻人的伤，不要超过阿熊。”
说完之后。那个苍老的身影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