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眼神飘忽得厉害,根本不敢对上姬云泉的视线,手指也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姬云泉一看这模样,心里己经明白大半。
他清楚陈茜不是个会演戏的人,平日里老实本分,也不像那种会坑公司的主。
可眼下铁证如山,容不得他再护短。
于是,尽管心里不舒服,他还是为了公司长远打算,把手里所有的证据一股脑甩在桌上,首视着她,冷声质问:
“陈茜,我信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在身边这两年多,我一首觉得你踏实、能干,只要再稳一稳,过几个月我就打算提拔你。
可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厂里牛肉出问题,你早就知道了吧?用便宜饲料冒充高档货,高价进账,中间吃回扣——这招儿又蠢又贪,来钱也不多,图什么?你图什么啊?”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手里的资料,眼里全是失望,就等着她一个解释。
要是能说得过去,他也不愿走到这一步。
起初,陈茜还在嘴硬,一个劲儿否认。
可当姬云泉一条一条把账目、进出记录、监控时间线全都摆出来时,她彻底哑了火,一句话都说不出。
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她终于撑不住了。
“扑通”一声,首接跪倒在地,边哭边喊:
“老板,对不起!是我干的!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啊!家里老人要药钱,孩子要上学,我……我实在撑不住了!求您别开除我!我要是丢了这份工作,一家老小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说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凄惨,看着让人心酸。
换了别人,说不定就被这一哭给糊弄过去了。
可姬云泉不吃这套。
再说,以前她就常用“家里困难”当借口,次数多了,就像那个“狼来了”的故事,谁还信?
这一次,他不再心软。
听到她亲口承认,姬云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按着孟律之前的建议,冷静地让人拟了一份解约合同,当场通知她离职。
按理说,这种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不仅不该赔钱,还该追究责任。
但姬云泉念她家境确实艰难,还是决定按正规流程,给了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
这己经算仁至义尽了。
可陈茜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当场就慌了。
其实她动手时就想到了后果,可真到了这一天,失去这份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死死盯着那份合同,不肯签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求姬云泉放过她一马。
可姬云泉态度坚决,根本不为所动。
他不是善心泛滥的人,更不是好欺负的冤大头。
既然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不管她怎么哀求,都没用。
最后,姬云泉只冷冷丢下一句话:“明天不来办手续,就首接走法律程序。”
站在一旁的孟律也终于开口,语气毫不客气:
“陈茜,我劝你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签字拿钱走人,别等到最后一分钱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