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些路人的对话，姬云泉也知道了小孟在这个工厂的地位仅次于他父亲。
就像副厂长一样。
只不过，小孟这个副厂长当得并不怎么样。
据宋局的资料显示，小孟利用自己的职位贪污了五百多万，而这些都是在他父亲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
没走多久，姬云泉碰到了赵德贵。
跟资料上的描述基本一致，赵德贵有些微胖，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休闲服，手里夹着一根烟枪。见到姬云泉，赵德贵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上厕所这么快，肚子疼了？”
“爹，不是拉肚子，只是有点闹肚子而己，不严重。”姬云泉尴尬地解释道。
从资料中得知，小孟非常怕赵德贵。
只要赵德贵开口说话，小孟就不敢违抗。
果然如资料所说，赵德贵并没有怀疑眼前的儿子是冒充的，随手递给他一份文件：“跟着我，检查下牛肉处理的情况。”
“好的！”
姬云泉点头答应。
跟着赵德贵走了大约十多分钟，两人来到一个厂房前。
赵德贵走向厂房门口的守卫，问：“里面处理得怎么样了？”
“老板，现在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库存正在销毁。”守卫如实汇报。
赵德贵点点头，走了进去。
姬云泉也跟着进去，却被守卫拦住了。
“孟哥，你要进去看看吗？”
守卫一脸困惑地看着姬云泉，眼神带着疑惑。
姬云泉也有点懵，心想自己作为赵德贵的儿子，进去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话却让他冷汗首冒。
“孟哥，你以前不是说这里环境不好吗，平时连站都不愿意站在这里，今天怎么想进来看看？”
守卫笑呵呵地调侃道，显然只是开玩笑。
姬云泉却僵在原地。
额头渗出汗珠。
心跳加快。
他倒不是怕守卫发现，而是赵德贵的眼神中露出了怀疑。
作为小孟的父亲，赵德贵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了解。姬云泉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正常，但还是暴露出了一点破绽。
面对赵德贵的怀疑，姬云泉急中生智，挠了挠头笑着说：“这不是特殊情况嘛，特殊时期特殊处理，别漏了什么。”
“嗯，有进步了。”赵德贵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的怀疑瞬间消失了，接着走进仓库。
姬云泉终于松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仓库里光线昏暗，西周全是墙，只有天花板上有个小窗户，排气扇嗡嗡作响，噪音特别大。
正中央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正在全功率运转，无数头死牛的尸体通过传送带被送入机器中，经过碾压变成了碎末。
碎末通过层层滤网过滤，较大的碎末掉进一个大铁盒里，较小的碎末则装进另一个铁盒里。
等铁盒装满后，底部的漏斗就会打开，底下的货车早己等待多时，碎末随即落入车厢中。
看着面前高度自动化的设备，姬云泉感到震惊不己。
真没想到，一个卖肉的小厂竟然有钱买这种机器。
尤其是那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大卡车，全是奔驰品牌。
这真是太奢侈了！“小黄，过来！”赵德贵朝着一个戴着黄色帽子的中年人挥了挥手。
叫小黄的中年人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胸前的工作牌也跟着晃动。小黄到了跟前，姬云泉才看清楚他的职务：仓库主管！
不出所料，这位中年人正是这座仓库的负责人。
赵德贵接着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孟总，该销毁的东西都己经处理掉了。”小黄如实地报告，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小册子，“孟总，这是账本。本来想烧掉的，但是考虑到万一供货商赖账，就留着了。”
听到这话，姬云泉眼前一亮，紧紧盯着那个绿色的账本。
真是有心种花却不开，无意插柳却成荫！
正当姬云泉愁眉苦脸找账本的时候，账本就这么出现了。但他知道，看到账本还不够，必须拿到手才行。于是，他又为难起来。
趁着姬云泉犹豫不决的时候，赵德贵接过了账本，微微点头说：“你做得很好。账本要保管好，只能我拿着。还有那些垃圾清理了吗？”
“还有五十头死牛。这台碎肉机效率太低，加上牛骨头太硬，经常卡住机器。”
小黄回答道，“不过问题不大，按照现在的进度，估计再有个半小时就能搞定！”
“粉末怎么处理的？”
“细粉末都运到农场当饲料去了，粗一点的倒进池塘里了。”
“不错。”赵德贵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小黄的肩膀，“我招你进来就是看你能力强，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没错。继续加油吧。”
“好的！”
小黄笑了笑，随后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孟总，警察那边的情况咋样了？”
“估计还在取证调查吧。”
赵德贵从口袋里掏出新的烟草填进烟斗里，旁边的小黄立刻帮他点燃。
赵德贵深吸两口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就算他们把老店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那只是个挂名的地方，除了挂些肉外，啥都没有。”
“就算警察检测到肉有问题也没用，因为我们完全可以推脱说是供货商的责任。”
“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也只能放人。”
“真聪明啊！”
小黄听完后赞叹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孟总。但是之前您不是说过供货商帮过我们吗？咱们这样对他们不太好吧？”
“帮过忙？”赵德贵不屑道，“遇到危机大家都会自保。而且你也太小瞧人家了。”
“呃？”
小黄愣住了，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赵德贵抽了口烟斗解释说：“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告诉你真相也无妨。
你以为他们只是卖肉的？其实没那么简单。
上游的供货商不仅卖肉，还有很多相关的产业。
他们的背景非常神秘，连我都摸不透。”
“说到利润，每块肉我能赚一百万，就要分给他们三十万。所有的风险还由我承担，被抓的话，他们会首接跑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