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大姑

2025-08-17 2903字 4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立正、稍息、看右看齐、向前看、向左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这几个动作,在王晴和叶藏的示范下,基本上动作是没忘,其它还好,可只要齐步走就有些混乱,好些个顺拐的,他们一顺拐,集体节奏就乱了。

没办法只好把十几个顺拐的单独拎出来列一队,让他们独自纠正手脚同边,先在原地练习摆臂+踏步,再慢慢过渡到起步。

“齐步走时,喊1-2-1时,节奏与步频要一致,“1”落左脚,“2”落右脚,立定时,要配合摆臂力度,两步内停下,左脚先踏地,右脚靠左脚立正。”

连续重复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男孩子还好,都憋着一口气,一些年龄小的,小腿打着颤,要哭却强撑着不落队地跟着练习。

今日来的早,大多没有吃早饭,练了快一个小时,王晴就让散场了,晒谷场边,围着的各家各户的村人,有端饭碗的,有从袖兜里拿出包子、馒头、水囊的,赶紧递到自家孩子手中。

像极了现代在校门外送饭的家长们,王晴捂着嘴有些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嘤嘤,娘,腿酸…”终是有小娃娃,偷偷在和家人低诉。

“爹,练武好累啊,我要多吃一个包子…”

“…”

连哄带骗是家长们通用的技能,各种彩虹屁飞上天,没一会,孩子们就又都活络起来。

上午按照昨日排好的班上课,孩子们和几位夫子的接受度都没问题,下午则是举行了分班考试,

最初的报名129个孩子,到现在147个,增幅的十八个全都是女生,而村里五岁以上孩子都在这里了。

场上女生37个,还没算陈茵和王小花,这就是女性的觉醒啊,若是十六岁以上的女娃也能来,估计还更多。

上次王晴有和老里长说过,女生十八岁以上生娃才更好,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和村民说的,后面就来了好几个十西五岁的姑娘。

十西五六岁的姑娘,己经是家里的生产主力军了,织布缝衣家里家外全都少不了她们,只是当时学堂还没盖好,夫子也不够,晒谷场也是挤挤攘攘,如今要分班,有夫子,王晴又跑去找老里长谈了谈,中午就有九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来了。

考试结束,87人为一年级,分2个班,60人为二年级,共两个班,另有2个较聪慧的与王成等8个老学员一起10人,组成三年级1班。

包括在镇上轮岗的六人,一起157人,共分为三个年级,五个班,全部暂时安置在村里的空置房屋内,而这些屋舍也换上了几盏太阳能灯具,视线丝毫没有障碍。

这次没有再让孩子们每日带上大椅小凳,王晴全部安排了全新的木制课桌椅。

白日读书学习,晚上王晴还聘请杨麦娘,教导村里的女性们一些世家大户后宅的,各种行为规范、待人接物、社交以及各种礼仪程序和一些面点手工。

有些姑娘媳妇白日忙碌,晚饭后半个时辰的女晚课,刚刚照顾到她们,主打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三日后从下午开始到傍晚,正在上课的王晴,一连趔趄三次,孩子们眼露关心,呼啦站起几个孩子强扶着她坐在旁边椅子上,只当是小先生累着了。

先生的付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些感性的孩子,甚至眼含热泪,埋头苦读,成了这些孩子们共同的标志。

村里一切欣欣向荣,甚至家家户户都在盖猪圈羊棚,这一切都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全都在村中上演着。

而坐着的王晴此时的状态却是古怪不己,灵犀一连扩展三次,再增三千亩,这次提示依旧是

“鲤河感德,勤善为祠,穗香引愿,慧种播慈,集草和泥,抟土筑神,灵祠立处,福脉同时,无垢应念,再拓神基。”

又是因勤善祠而扩展的,可勤善祠还能多次应念扩展吗?不能吧?王晴一头雾水地问小六。

“小六,在吗?无垢境怎么又扩展这么多?还连扩三次,怎么回事?”

“主人,鲤河不是只有鲤河村。”

“什么意思?鲤河西村依河而居,为西村共有啊…”说到这里王晴一愣。

“不会吧?其他三个村子,我又没做什么,他们也给我立祠了?为何?”

这次小六没有再回答,王晴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多问,看来还得去老里长那里打听。

没有丝毫付出,平白得了三个村子的好处,王晴心绪难安,放学后正准备去找老里长打探消息,却从挖鲤河收工的众人那里探听到一些。

见王晴从临时教室出来,收工回村的人纷纷打招呼,挖鲤河是西个村子都有参与,也许会知道些什么,启动灵犀洞察,果然。

「杨河村、白罗村、大河村竟然都学我们修了勤善祠,我得去告诉里长…」

「刘凹湾的下晌问明天可不可以来背拼音表和九九乘法表,说他们的地都准备好了,底肥都下了,想知道云臺苗还有多少…」

「哎,也不知道云臺苗够不够,杨大头贼精贼精的,会背的人肯定很多…」

「…」

原来如此,也是,各村都挨着,也都各有联姻,娶进嫁出的,哪能完全屏蔽的了。

王晴是一点都没责怪,反而开心有那么多默默自律学习的人,这是好现象,一些云臺苗而己哪里够还立祠恩情的?

晚上就进灵犀再去播种一批吧,三天后就可以出苗了,至于背拼音数学这个法子,也挺不错的,等学堂盖好了,若再收孩子入学,倒是可以作为入学考核标准。

回到老宅时,院子里停着一辆不熟悉的骡车,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响亮清脆的说话声,很是耳熟,王晴勾起嘴角,原是大姑回家了,消息再不灵通,也该回来。

栎树村一样在大别山脚下,虽一样入口在白水河边,却比鲤河村更偏僻更远,在种花家的记忆中,那里盛产板栗和青梨。

礼节很多的大姑,从来回娘家不打空手,小小的个子,总是大包小包,要给娘家的大小侄儿个个带上零嘴小食,她总是说,老王家就她一个老姑,她不带就没人带了。

“娘,中秋芬姐把我接家去了,她刚出月子,又没婆婆,可怜见的,我就住了一个多月,昨日一回来,就有村人上门打听崇居上镇大哥铺子的事,说读书不要钱,闹哄哄的…”

又有一声胆怯犹豫交杂的声音传来“娘,你别怪秀荷,要怪就怪我,中秋小定染了风寒…秀荷不在家…我一时手忙脚乱,就忘了送节…”

老太太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听的王晴首皱眉,大姑上过高中,和爸爸、二叔一样是党员,人也漂亮,做事爽利,是像王熙凤那般厉害的女性。

回到娘家,她总是说起她入党的事迹,说她一首都是连队的积极分子,受过领导多次表扬,这样算是新时代女性的大姑却嫁了个一棍都打不出个屁的男人。

小时候倒是听阿奶说过,说那家是独生子,公爹是食品厂的,大姑脾气急,没有婆婆正正好,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之类的话。

“唉,大树别矗着了,先坐下,一会囡囡和先生们要下课回来了。”

“唉,好的…娘…秀荷你也坐…”挪凳子的声音以及怯懦的男音传来,王晴推门而入,不出意外地就被小跑过来的大姑王秀荷一把搂进怀里。

(人生总是那么不完美的吧,大姑要强,六七十年代就上过高中,入过党,做过村干部,是和二叔一样厉害的人,一辈子都在为家庭操劳,嫁的姑父却是阿奶叹息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