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格外明媚，沈瑾安站在衣帽间前，指尖在一排衣裙间游移。她最终选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银线，在光下如同粼粼波光。
"笨狗，过来帮我看看。"她朝门外喊道。
顾柏舟很快出现在门口，一身休闲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衬得他肩宽腿长。他的目光落在沈瑾安身上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好看吗？"沈瑾安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扬起。
顾柏舟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声音有些哑："......好看。"
沈瑾安满意地点头，顺手拿起一顶草帽戴上："走吧，别迟到了。"
水族馆门口人头攒动，顾柏舟护着沈瑾安穿过人群，手臂始终虚环在她身后，防止她被撞到。沈瑾安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牵好了，别走丢。"
顾柏舟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耳尖发烫。
"先去哪儿？"沈瑾安仰头看着导览图，"海豚表演还有半小时开始。"
"都可以。"顾柏舟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听您的。"
沈瑾安轻哼一声，拽着他往热带鱼展区走去："笨狗，约会要有主见。"
玻璃隧道内，五彩斑斓的鱼群从头顶游过，光影在水波中摇曳。沈瑾安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顾柏舟，快看那条黄色的！"
顾柏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忍不住又将视线移回她的侧脸。阳光透过水波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的模样比任何鱼都要耀眼。
"嗯，很漂亮。"他低声说，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
沈瑾安转头瞪他："你根本没看鱼！"
顾柏舟诚实点头："嗯，在看更漂亮的。"
沈瑾安耳尖一红，伸手掐他的腰："油嘴滑舌！"
顾柏舟笑着握住她作乱的手，十指相扣："大小姐教训的是。"
两人沿着隧道慢慢走着，沈瑾安时不时指着某条鱼惊呼，顾柏舟则耐心地听着，偶尔补充一些关于海洋生物的知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沈瑾安好奇地问。
顾柏舟顿了顿："......昨晚查的资料。"
沈瑾安愣了下，随即笑出声："顾少爷为了约会这么用心？"
顾柏舟耳根微红，却坦然点头："嗯，不想让您失望。"
沈瑾安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奖励。"
黎穗禾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玻璃隧道里的两人，立刻拽着周屿的袖子兴奋地晃了晃："快看！那不是瑾安和顾柏舟吗？"
周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那对璧人正十指相扣地站在鱼群下。他挑了挑眉："哟，难得见顾大少爷这么柔情似水的样子。"
"瑾安——！"黎穗禾己经欢快地挥手喊了起来。
沈瑾安闻声回头，看见好友后眼睛一亮，拉着顾柏舟就往这边走："穗禾！周屿！你们也来水族馆啊？"
顾柏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唇抿成一条首线，目光幽幽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周末无聊嘛，正好看到水族馆有新展览。"黎穗禾笑嘻嘻地说，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看来我们打扰到你们约会了？"
周屿故意撞了下顾柏舟的肩膀："顾少爷，表情这么凶，不欢迎我们？"
顾柏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下撇得能挂油壶："知道还问。"
沈瑾安噗嗤一笑，捏了捏顾柏舟的手心："别这么小气嘛。"转头对好友们说："既然遇到了，要不要一起逛？"
"好啊好啊！"黎穗禾立刻答应。
"不行。"顾柏舟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情愿。
周屿坏笑着搭上顾柏舟的肩膀："怎么，嫌弃我们当电灯泡？"
顾柏舟嫌弃地抖开他的手："知道就好。"
沈瑾安看着顾柏舟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逗他："那我和穗禾她们去逛，你自己一个人？"
顾柏舟立刻收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委屈："......不要。"
黎穗禾和周屿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周屿故意叹气："唉，看来我们顾大少爷是真的很想和瑾安独处啊。"
顾柏舟不理他们的调侃，低头凑到沈瑾安耳边，声音虽小但足够让所有人听见："您答应今天只陪我的。"
沈瑾安被他这撒娇般的语气弄得心头一软，笑着对好友们说："那改天再约？今天先放过我们吧。"
黎穗禾做了个鬼脸："行行行，不打扰你们恩爱。"她拉着周屿要走，又回头冲顾柏舟眨眨眼："顾少爷，记得请我们吃饭赔罪啊！"
等两人走远，顾柏舟立刻把沈瑾安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闷闷地说："他们故意的。"
沈瑾安笑着环住他的腰："吃醋了？"
"嗯。"顾柏舟毫不掩饰地承认，"今天是我们的约会。"
沈瑾安抬头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他的下巴："好啦，现在又是我们两个人了。"
顾柏舟这才稍微满意，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接下来去看海豚表演？"
"好。"沈瑾安笑着点头，"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挂油壶了。"
顾柏舟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遵命，大小姐。"
海豚表演馆内，观众席己经坐了大半。顾柏舟护着沈瑾安找到位置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表演开始前，场馆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水面上泛着幽蓝的光。沈瑾安兴奋地凑近玻璃，眼睛亮晶晶的："听说这里的海豚会跳得很高！"
顾柏舟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么喜欢？"
沈瑾安点头："小时候我爸带我来过一次，但那时候人太多，我都没看清。"
顾柏舟眸光微动，突然低声说："以后你想来，我都陪你。"
沈瑾安转头看他，在幽蓝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她心头一跳，故意挑眉："顾少爷，这是在承诺吗？"
顾柏舟坦然点头："嗯，对你的承诺，永远算数。"
沈瑾安抿唇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记住你说的话。"
就在这时，欢快的音乐响起，海豚们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水花西溅。沈瑾安惊喜地轻呼一声，下意识抓住顾柏舟的手臂："你看！它们好厉害！"
顾柏舟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她的眼睛映着水光，笑容明媚得让他移不开眼。他低声道："嗯，很厉害。"
沈瑾安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瞪他："你又没看表演！"
顾柏舟轻笑："表演哪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