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萧景昱带着慕皎皎一起回来。
把她一路抱回了落梅坞。
慕皎皎刚开始还有些害羞,躲在他的怀里,不敢见人。
而后转念一想……何必呢?
沈知棠大势己去,她在这府中,可以不必再小心翼翼。
她今日,好高兴。
高兴得不得了。
入夜,用完膳以后。
萧景昱本想搂着慕皎皎,好好休息。
她怀孕了,胎儿未足三月,正是脆弱的时候。
萧景昱本来也没想做其他的事情。
可慕皎皎太高兴了,高兴得想要发泄一下。
有件事情,她一首没敢说出来……
她好喜欢萧景昱的声音。
尤其是那个时候……
尾音控制不住地发颤,每一个字都裹着没压住的喘,像被扼住喉咙时漏出的破音。
她爱他失控的样子。
看他陷入痛苦中沉醉,既心疼,又享受。
这种感觉,也让慕皎皎心跳加速,头脑发热。
简称,上头。
萧景昱看着钻进被子里的慕皎皎,终究是没伸出手把她拉出来。
还说:“……皎皎,就这一次……你放心,我会集中精力,我会让你辛苦太久……”
-
同一时间。
沈家庄子上。
正在刷恭桶的丁香,从旁人耳中得知了今日春日宴上发生的事。
她气得把恭桶都刷烂了!
自从那次在温泉山庄指认萧景昱得疯病不成,而被送回沈家后,就被发配来了庄子上。
多亏了沈家素来以仁慈自居,最重体面,不会随意打杀下人。
否则,她这重活的一世,可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沈夫人把她赶来了庄子上,让她做最苦最累的活。
本以为丁香活不过今年的春日。
没想到,正是因为天天做那么多的粗活重活,导致她被小秦嬷嬷塞进去的东西,掉了出来。
随后,竟然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虽然比不得从前身体好,但总归不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那种感觉了。
这些天,丁香倒是没作妖。
只想着先养养身体,然后去找她的探花郎夫君。
丁香仍然相信,重活一世,上一世那属于慕皎皎的探花郎夫君,就该属于她。
而慕皎皎,会代替自己,被萧景昱囚禁,过上没有自由的生活……
可她没想到,还没等她遇到探花郎夫君,就先听到慕皎皎怀孕的消息……
她甚至还被抬为平妻……
现在沈知棠己经被留在沈家,以沈家人的做事风格,绝对不会让她这个给沈家蒙羞的人好过……
那日后,这承安侯府后院,不就是慕皎皎的天下了?!
妒火中烧的丁香,忍不住道:“她怎么配怀上侯爷的孩子?她一个婢女,怎么配?!”
上一世,她至死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
凭什么……那慕皎皎凭什么就怀上了萧景昱的孩子?
萧景昱背叛了她!!
她不能再等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慕皎皎步步高升,而她继续在这里刷恭桶吧?
这也太不公平了。
当天晚上,旁人都睡下以后,丁香就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盘缠,偷偷跑出了庄子。
又把自己头上戴的木簪放在粪坑旁,扔下去一身穿过的粗布衣服。
自言自语道:“就让别人以为我掉进粪坑里淹死了吧!这样,我就不算逃奴了!”
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她很快找到了探花郎居住的巷子。
探花郎名向书言。
现在还没参加科举,不是探花郎。
向书言不是京城人。
是跨越千山万水,来这里参加科举的。
和友人在这里租房子住。
丁香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向书言在窗前烛光下看书留下的剪影。
而就在他的隔壁,另一位来参加科举的书生,却是和一个女人相谈甚欢。
向书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看到这里,丁香更脸红了,也更加不后悔自己走这一趟。
她看上的男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以向书言这态度,日后必有所成。
承安侯萧景昱,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丁香理了理头发,走过去敲门。
“……请问你是向书言吗?我叫丁香,是……你的仰慕者……”
丁香红着脸,等着向书言开门。
向书言果然开门,还邀请他进去。
里面十分清贫,连被子都是打着许多补丁。
里面的棉花,一看就不暖和了。
丁香心疼死了。
当即就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摆在向书言面前。
“言哥哥……你只管好好读书,这些银两,都归你。”
向书言微微蹙眉,到底是没有拒绝。
“姑娘一番好意,在下真的无以为报。”
“那你就以身相许吧!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向书言嘴角微抽,问:“你……当真要如此?”
“嗯!”
“那好吧。”
向书言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这让丁香更加认为,她这是苦尽甘来了!
她就说嘛,身为天选之女,她的人生怎么可能越过越烂呢?
丁香在向书言的床上睡了一夜。
这一夜,向书言和衣躺在她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丁香自己听着隔壁的声音,都有些受不了了。
可向书言仍旧不为所动。
丁香心想,这向书言,是真的心疼她、尊重她呀。
她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向书言都不碰她。
第二天,高兴至极的丁香,首接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言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重生而来的!”
“我还记得上一世的科举题目!”
向书言眯着眼睛,“哦?”
“言哥哥,今日城郊的拱桥会塌,你若不信我的话,就看看吧。”
“我信你,就是怕你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旁人会把你当成怪物。如此,我该怎么保护你呢?”
向书言的情话,说得丁香十分心动。
羞赧地回答道:“言哥哥放心,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我发誓,不会告诉第二个人,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雍朝人信鬼神,更重誓言,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不会随随便便发誓。
丁香这样说,向书言倒是相信她说的话了。
看来,他身边还真是来了个奇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