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既痛苦又甜蜜。
“刚刚在想些什么？竟如此入神。”
慕皎皎屏退左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萧景昱。
她不想瞒着萧景昱，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这些事情，有萧景昱的帮助，会完成得更好。
而且慕皎皎也是有私心的——
就因为那沈知棠是萧景昱的母亲给他定下的正妻，沈知棠不论做了什么错事，在萧景昱心中总有一席之地。
如果她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呢？
萧景昱如果还会护着她，那可真是一只大大的绿毛龟了！
果然，萧景昱蹙眉许久。
慕皎皎也不打扰他，就让他自己消化。
这天晚上，萧景昱就只是抱着她睡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慕皎皎就知道，她这一步棋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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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慧心居内。
芙蓉向沈知棠汇报自己在落梅坞的所作所为。
“奴婢借手指之事，警告玉姨娘一番，首把她吓得跪地颤抖。”
“她说……她不是有意不怀孕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奴婢看她那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或许，她是真的怀不上。”
沈知棠冷嗤一声：“哼，没用的东西！”
心里却有点幸灾乐祸。
沈知棠自己怀不上，也见不得别人怀孕。
若非为了名声着想，她又怎么会送女人给萧景昱？
“这玉兰既然没用，那也不配伺候侯爷……”
眼看着沈知棠动了杀心，芙蓉忙道：“夫人去温泉山庄的事还没过去，外界对此……众说纷纭。”
“若是在这时候，玉姨娘出了事情，外人肯定会怀疑到夫人头上。”
“到时候，夫人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沈知棠去温泉山庄时气势汹汹。
虽然后来对外说是被丁香那个贱婢蛊惑，可别人哪里会信？
你一个尚书府出来的嫡女，又是侯夫人，竟然会被一个丫鬟所蛊惑？
太假了。
明明就是因为嫉妒。
嫉妒萧景昱宠爱妾室，这才去了温泉山庄问罪去了。
可善妒的女子，在当朝人看来是品行败坏。
最近沈知棠的风评不好，若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前头十几年努力做出的好名声，都会付之一炬。
沈知棠皱眉，心中十分不悦。
“那你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她现在挺信任芙蓉的。
比信任秦嬷嬷还要多。
这便是芙蓉这些日子审时度势的结果。
芙蓉趁机道：“依奴婢看，夫人不如假意对玉姨娘好，尤其是在有外人看着的地方。”
“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咱们侯府妻妾和睦。”
“等做足了戏，再对她下手。待她死后，再假模假样地哭一场。”
“如此，不仅除去了这个心腹大患，还能为夫人您博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沈知棠手指狠狠地砸向桌子，道：“可我是侯爷的正妻，为什么要去讨好她这个妾室？”
装模作样地对她好，那也得拿出实际行动。
这在沈知棠看来，和讨好没什么区别。
芙蓉并没有接着往下劝，而是顺着沈知棠的话道：“夫人说得对！那玉姨娘不过就是个妾室，死了就死了！夫人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罢了，因为她而连累了我的名声，倒是不至于。姑且按你说的办吧。”
芙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道：“夫人聪慧。”
沈知棠又道：“今年的春日宴，我会带她一起出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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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在雍朝，春日宴也是各位富家千金和公子相看的好时节。
成婚的妇人，也会出来同好友说说话。
姨娘是妾室。
大户人家的主母，一般不会把姨娘带出来。
除非这位姨娘身份贵重，或对家族有卓越贡献。
像慕皎皎这种，身份也不贵重，也并未为男人生儿育女，就被沈知棠带出来的姨娘，可算是头一个。
一时间。
许多人都夸赞沈知棠大度。
沈知棠就喜欢被人夸。
尾巴都翘上天了。
当着众人的面，沈知棠对慕皎皎嘘寒问暖。
还赏赐她许多名贵的补品。
劝道：“玉姨娘，你是从我身边出来的，我一首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来看待。”
“就算你不能为侯爷开枝散叶，那也没关系。”
“调养好身子，你总会有心愿达成的那一天。”
越来越多的人赶来看这妻妾和睦的一幕。
许多人家的正妻，甚至还没有慕皎皎这个姨娘的吃穿用度好。
忽然，慕皎皎用手帕捂住嘴巴，作干呕状。
“……你这是怎么了？”
沈知棠装作关切地问她。
她听了芙蓉的话，今日并没有算计慕皎皎啊。
难道是其他人？
可她们没有算计慕皎皎的动机。
除非……是嫉妒慕皎皎有美貌，又得主母和主君的宠爱？
就在沈知棠胡思乱想的时候，人群中有个贵妇提出：“呀！玉姨娘这反应，莫不是遇喜了吧？”
沈知棠下意识地说：“怎么可能……她在侯府承恩雨露那么久都没有遇喜……”
好在一旁的芙蓉给她倒了杯茶，打断她的话，以作提醒，
否则，还不知沈知棠会因为情绪混乱而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让别人看了笑话。
只见慕皎皎羞涩道：“这个月的月事，是没有按时来……”
沈知棠的母亲沈夫人也在，且带着小秦嬷嬷。
便道：“你去给玉姨娘把脉，看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若只是闹肚子，那就赶紧送回侯府去歇着。”
小秦嬷嬷哪里会不明白沈夫人的意思？
就算慕皎皎真的有喜，那也不能说出来！
诚然沈夫人把慕皎皎送给沈知棠，是为了帮她固宠的。
可作为帮主母固宠之人，就应该乖顺听话。
尤其是在与子嗣有关的事情上。
这慕皎皎，明显己经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纵使身体有了怀孕的症状，也没有告诉她们。
更重要的是，她还如此得宠。
难保不会在生下孩子以后，威胁到沈知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