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切好番茄,姜早指挥他热锅倒油,放冰糖炒糖色。
“你小心一点倒。”
“嗯。”
Silas依言倒了牛腩,铁铲与锅底碰撞的声音笃笃响,和他平日里玩枪的利落截然不同,带着点生涩的认真。
姜早看着他衬衫领口沾的一点糖霜,伸手替他擦掉,指尖擦过他喉结时,他忽然按住她的手。
“指挥官越界了。”
他低头看着她,黑眸里的笑漫出来。
“该罚。”
姜早心跳漏了一拍,刚想抽手,就见他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下,像羽毛拂过。
“好了,”
他松开手,语气恢复平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下一步?”
姜早愣在原地,手背的温度烫得惊人,首到砂锅传来咕嘟声才回神,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放番茄丁……炒出汁……”
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浓,番茄的酸甜混着牛腩的肉香漫开来。
Silas按着她的指挥往砂锅里加水,盖上盖子时,忽然转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多久能好?”
“三西十分钟……”
姜早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烟火气,忽然觉得,比起地下室的紧张,这样的厨房,这样的他,更让人安心。
砂锅在灶上轻轻哼着歌,把满室的暖,和两人没说出口的甜,都炖得稠稠的。
Silas抱着她没动,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像在确认这温软的触感是不是真的。
厨房的抽油烟机低低转着,把番茄的酸甜气搅得满屋都是,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烟火味,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安心。
“站累了?”
他忽然问,松开手弯腰,在她膝弯里一扣,把她抱到料理台上坐。
姜早吓了一跳,慌忙勾住他的脖子:
“别……”
她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稳稳按住。
“听话。”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把她轻轻放在台面上。
“脖子还疼,别逞强。”
料理台不高,姜早坐着刚好够到他的肩膀。
她晃了晃脚,看着他转身去收拾案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台沿的大理石纹。
夕阳从纱窗钻进来,在他发梢镀了层浅金,连他认真擦刀的样子,都显得格外柔和。
“你以前……经常做饭?”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
Silas擦刀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黑眸里带着点被看穿的坦然:
“没。”
姜早看着他手里的菜刀,忽然笑了:
“那你刚才切牛腩那么稳,我还以为你偷偷练过。”
“拆弹比这难。”
他淡淡道,把刀放回刀架,动作却放轻了,像怕惊扰了锅里的咕嘟声。
这话逗得姜早弯了眼,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那可不一样,”
“拆弹要准,做饭要暖。”
Silas没接话,走到她面前站定,垂眸看她。
夕阳的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把他眼底的沉柔照得格外清晰。
他垂眸看着她,视线从她蜷在台沿的指尖,滑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最后停在她被热气熏得发亮的眼上。
“那我试试。”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砂锅里漫出的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
“学着暖一点。”
姜早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抠着大理石纹的力道紧了紧。
“嗯?”
“为什么?”
“保密。”
“哦。”
她没再追问,只是垂下眼,看着自己晃悠的鞋尖,鞋面上沾了点刚才切番茄时溅到的汁水,像颗小小的红痣。
“姜早。”
“嗯?”
“休息够了么?”
姜早的睫毛猛地一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垂着的眼忽然抬起来,撞进Silas的黑眸里。
他离得很近,夕阳的光在他瞳孔里碎成金箔,映得那点深意格外清晰——不是问她刚才站累了没,是问她……那次之后,缓过来了么。
耳尖“腾”地一下烧起来,比砂锅里的热气还烫。
她慌忙垂眼,视线又落回鞋面上那点红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什、什么休息……”
装傻的样子太明显,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Silas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过来,带着点纵容的哑。
他往前凑了半步,膝盖轻轻抵住她悬空的脚踝,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软。
“就你想的那个。”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贴着她的耳廓说话。
“想不想要,嗯?”
姜早的脸“轰”地一下炸开,从脸颊红到耳根,连带着脖子都泛起薄红。
她猛地往后缩了缩,想从料理台上跳下来,却被他手臂圈着,动不了分毫。
“想不想要?”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压迫感,眼神却在她泛红的眼角软了半分。
砂锅忽然“咕嘟”一声,滚出的热气扑在两人脸上,带着番茄的酸甜气,把这满室的暧昧冲得更稠了。
姜早被热气熏得眨了眨眼,睫毛上沾的水汽像晨露,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倔:
“你……你专心煮汤……”
“还早。”
Silas的尾音刚落,俯身的动作就带着不容抗拒的势。
姜早刚想偏头躲开,就被他圈在腰后的手臂猛地收紧,带着她往前一送,唇瓣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比在地下室的更急,带着砂锅蒸腾的热气,和他掌心未散的烟火气,烫得像团火。
姜早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攥着他的衬衫前襟,布料被扯得发皱。
他的吻带着点故意的凶,舌尖撬开她的唇缝时,还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唇,像是在惩罚她刚才的口是心非。
“唔……”
她的呼吸瞬间乱了,后颈的钝痛被这阵密集的吻冲得模糊,只剩下浑身发麻的热。
砂锅还在“咕嘟”作响,番茄的酸甜气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小小的厨房里漫成粘稠的网。
Silas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滑,避开颈托,轻轻按在她的后脑,力道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把这个吻加深得更狠。
姜早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像压抑许久的闷雷,滚得她心头发颤。
首到她的舌根发麻,眼眶泛出湿意,他才稍稍退开半寸,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呼吸滚烫:
“现在知道,我能不能专心了?”
姜早的唇瓣被吻得红肿,连带着声音都破了调,气鼓鼓地瞪他,眼底的水光却让那点凶巴巴的样子软得像棉花糖:
“你……”
“……流氓。”